第一百九十章劫后余生
第一百九十章劫后余生 那群鱼慌了神，左冲右突，就是游不出这片围城。 爷爷乐了！ “孙子，今天中午咱家有鱼吃了！”爷爷笑呵呵地喊道。 “好的，爷爷，咱们开始吧，快点把他们逮住，咱家中午就吃鱼。”小孙子高兴地喊道，迫不及待地跳进水里。 “孙子，爷爷来了！”爷爷高兴地也跳进水里。 爷爷用手掬水，把水泼到隔壁的河里，一下两下三下，不停地泼水。小孙子学着爷爷的样子，也不停地泼水，把水泼到堤坝隔壁的河里，爷孙两你追我赶，不停地泼水，渐渐地三四平米的小水塘的河水慢慢地在减少，水线渐渐低落下去，河床露出来了，那些鱼儿噼里啪啦地在泥水里徒劳地跳跃，无奈地垂死挣扎，可惜回天无力，它们再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爷爷跳上岸，来到稻田里，找了两根稻草，回到堤坝里。他用一根稻草穿过鲫鱼的鱼鳃，把它们一条一条穿在一起，大大小小一共有十一条鲫鱼。接着用另一根稻草把那些柳条鱼一条一条通过鱼鳃穿在一起，一数有九条之多。 爷爷提着一串鲫鱼，孙子提着一串柳条鱼，爷爷哼着小曲，孙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爷孙两乐呵呵地向家里走去，这时，太阳已经有一竿子高了。 回到家，爷爷开始刮鱼鳞，破肚去鳃，忙活开了。他选择了五条大一点的鲫鱼，把鱼肚和外面用盐腌了一下，稍后，放进葱姜，滴了一点白酒，放在笼屉里开始蒸。慢火炖了半个时辰，鱼香渐渐弥漫在房子中间，让人久久回味。 爷爷又炒了一个青菜，红烧了一个豆腐，烧了一个清汤。米饭也蒸熟了，大米的清香在房间游荡。 吱呀一声，房间门推开了，mama扛着一把木耜进了房间，爸爸掂着一把木耒，紧随其后走进房来。 “mama，爸爸，中午有好吃的啦！”孙子满心欢喜地告诉双亲：“爷爷逮了好多鱼，中午有清蒸鱼吃。” “你们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吧。”爷爷端着一碟清蒸鱼笑呵呵地走进来。 爸爸mama相视一笑，喜滋滋地洗手，准备吃饭。 桌子上摆了一碟清蒸鱼，一碟红烧豆腐，一碟炒青菜，一大碗清汤。一家人团团围定，开始吃饭。mama怕鱼刺卡住儿子，把鱼rou剥下来，细心地把鱼刺剔掉，再喂给儿子吃。小家伙大张着嘴巴。 “啊啊———mama，rourou，rourou”小家伙一副馋嘴的样子，把爸爸逗笑了。 “儿子，你好歹让你妈自己也吃一口！”爸爸笑着说道。 “好吧，爸爸。”小家伙闭上嘴巴，让mama自己也吃上一点鱼rou。 爷爷拉过小孙子，夹上一块鱼rou，把里面的刺剔除干净，喂给小孙子吃。一家人其乐融融，眼看就要吃完中午饭。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爸爸撂下筷子，趴在地上让自己的耳朵贴在地面，仔细地听着，瞬间，爸爸脸色变得惨白。爸爸一跃而起，使劲推倒装满大米的一个巨大的木桶，白花花的大米倒了一地。大木桶又被爸爸立了起来。 “儿子，你疯了？你准备不过了，喝西北风呀？”爷爷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爸爸也不答话，伸手把自己的儿子抱起来，塞进大木桶。接下来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也塞进大木桶。爸爸又抱起mama，准备塞进大木桶。 轰隆隆，一声巨响冲进家里墙倒房塌，一股洪水冲进村子里，爷爷的房子，周围的乡亲们的房子也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一瞬之间，爸爸mama也不见踪影。 木桶在白茫茫的洪流里滴溜溜地打转转。 “儿子————儿子————”爷爷叫的声嘶力竭，把嗓子喊哑了。 “爸———爸，妈————妈！”小孙子叫的嗓子出血。 爷孙两的喊声，被轰轰隆隆的洪流声淹没了，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凄惨无助。 载着祖孙两的大木桶一会在平坦的原野上漂流，一会被洪水带入汹涌的河里，随着波涛汹涌的激流浮沉。爷爷紧紧抱住孙子，蹲在桶底，只能听天由命任凭洪水宰割！ “爷爷，我饿！”孙子望着爷爷，那种眼神深深刺痛了爷爷的心。 “孙子，忍忍等到咱们得救了，就会有吃的。”爷爷安慰着小孙子。 “爷爷，咱们几时能得救？”小孙子天真地问爷爷。 “孙子，快了快了！”爷爷充满希望的声音给小孙子带来了希望。 天黑了，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能听到洪水的咆哮声。小孙子迷迷糊糊地嚷嚷肚子饿了，渐渐睡着了。爷爷有点累了，用手撑在桶底，想换个姿势。没想到摸到桶底的边缘还有一点漏网的大米，爷爷兴奋起来，用手一点一点地扣，扫遍整个桶底，一共搜集了一小把大米。爷爷把几粒生米放进嘴里仔细地嚼嚼，磨得碎碎的，喂到孙子的嘴里，就这样这一小把大米最后和着爷爷的吐沫统统喂进了小孙子的嘴里。这一夜，小孙子睡得很香甜很沉稳。 大木桶一连在洪水里漂了三天两夜，终于，被一个好心的渔民看见了，把祖孙两人救上岸来。 “大恩不言谢！”爷爷刚刚说完这句话，腿一软就昏了过去。爷爷和小孙子大难不死福大命大必有后福。可是，儿子和儿媳从此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爷爷只得自己下地务农，闲来在渡口当个艄公，为乡亲们摆渡挣点外快补贴家用。爷爷又当爹来又当娘，扛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渐渐把小孙子养大成人。 一转眼，小孙子出落成一个大小伙，膀阔腰圆，身形高大，力气很大。小伙子经常代替爷爷为众乡亲摆渡过河，下地干活一个顶俩。小孙子替爷爷撑起了半个家，成了这个两口之家的顶梁柱。 “小伙子，你这首曲子是为了缅怀你父母而作的，怪不得有一点哀伤有一点思念在里面。”我把小伙子从回忆中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