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留宿
白瑶华仔细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不甜哪。” “怪不得。”朱修文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一股怪味,酸中透着苦。” “怎么可能?”白瑶华将信将疑,伸出舌头尖,舔了舔。 小巧的舌尖,带着醉酒后的笨拙,舔在鲜艳的红唇上,朱修文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奔涌着朝下走了。 他赶忙把袍子再整理了一下,深深地吸气:“你竟然敢勾引本王。” “民女勾引王爷?现在?”白瑶华疑惑着,低头打量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她这会儿的样子,哪一点像是在勾引他了。 她这一低头,红唇消失不见,却露出一段雪白的粉颈来,朱修文呼吸加重,觉得浑身都在发热发烫。他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来:“尝出什么来了么?是不是又酸又苦?” 白瑶华摸着嘴唇,眼神迷蒙:“没有呀,倒是有些梅花的香气。” 梅花的香气?那是因为他今日含过梅香丸吧?她的嘴唇上,留下了他的气息……这件事只是想想,都让人心神激荡,朱修文发现他此时无论怎么努力,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胡说,明明是酸苦的。” “不是!不是!”白瑶华激动起来,大声地辩驳,“不信你再尝!” 朱修文很想装装样子,拒绝一下,但身体却比思想要诚实地多,还没等他开口,就靠了过去,而白瑶华急于证明自己,格外主动,已是把两片鲜艳欲滴的红唇送到他面前来了。 她如此热情,朱修文哪还会拗着性子,几乎是立时揽住她的腰,托住她的头,俯身吻了下去。 他这一吻,深而绵长,纠缠不断,直到白瑶华呼吸不畅,开始捶打他的肩膀,方才堪堪放过了她。 白瑶华擦着嘴,非常不高兴:“你尝一下就行了,怎么赖着不放?” 她在做什么?擦嘴唇?!朱修文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两下:“你嫌本王脏?!” “什么脏?”白瑶华没听明白。 她为何吃醉了酒,都没法跟她讲道理!朱修文气得攥起拳头,作势要挥到她身上去。 “啊!!!”白瑶华一声尖叫,爬起来就跑,但朱修文堵在面前,她逃不掉,只得跳回床上,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她没有投怀送抱,却主动上床了?朱修文盯着那裹成一团,缩在床角的身影,唇角忽然一勾,甩掉靴子,也上了床。 即便隔着被子,强大的压迫感亦从四面八方袭来,白瑶华吓得紧,含混不清地喊:“不要打我!” “不打,本王不打你。”朱修文侧躺到她旁边,隔着被子抱住了她,“你听话,乖乖地在这里睡觉,本王这就去吃了你做的白羹,如何?”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白瑶华壮了胆子,掀开被子,把脑袋伸了出来:“民女不在这里睡。” 朱修文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来,但声音依旧温柔:“是不是你说,要给你面子的?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本王给了你面子,你是不是也得给本王面子?”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白瑶华摸了摸迷迷糊糊的脑袋,点了点头:“好吧,民女这就睡,您去吃羹。” “好。”朱修文当真下了床,“本王出去吃,免得吵着了你,你赶紧睡,争取在本王回来之前就睡着。” 白瑶华吃多了酒,又闹了这一气,真的是困了,也累了,完全没听出他这句话中的语病,眼睛一闭,呼呼睡去。 朱修文走出门外,反手将门一关,免得让白瑶华听见了他说话:“绿柳,你回去吧,白瑶华今晚歇在本王房里了。记住,此事不得外传,不然小心你的性命。” 绿柳惊得合不拢嘴,失态得一塌糊涂。 李德全赶紧代她谢恩,把她拖了下去,责备她道:“绿柳,亏你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刚才那是怎么了?王爷让你家小姐伺候就寝,那是你家小姐的荣耀,你就该赶紧磕头谢恩,愣在那里做什么,好像不情不愿似的。” “公公,我不是不情不愿!再说了,我家小姐自己都没意见,我有什么好不情不愿的?我惊讶的是兰陵王后面那句话!既然伺候兰陵王就寝,是我家小姐的荣耀,那为什么却不让我声张?兰陵王这是要让我们小姐吃哑巴亏吗?!”绿柳说着说着,气愤起来,“我家小姐虽然出身卑微,但好歹也要给个名分呀!瞧瞧人家临淄王,可是聘了我家小姐的meimei当正妃的!”
“这……”李德全解释不上来,只得道,“王爷的意图,岂是我们能揣摩的?王爷让你保密,你闭嘴便是,规矩你是懂的。” 绿柳气得不想和他说话,狠狠地摔着鞭子走了。 李德全也觉得朱修文此举有点匪夷所思,难道是因为永不纳妾的誓言?可对于男人来说,这誓言算什么!又或者,是因为白瑶华和祝鹤轩有过一段过往?可他们亲都退了,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摇着头,叫来小徒弟,对他道:“交代下去,今儿白大小姐留宿王爷房中的事,务必保密,除非他们想掉脑袋。不过,今晚过后,必须对白大小姐礼遇有加,有求必应,不然也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小徒弟吃吃地笑:“师傅,就算没有今晚,咱也不敢对白大小姐不恭敬,王爷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呀。” “就你贫!”李德全扬起巴掌,朝他头上拍了一下,“就凭你这句话,窥探王爷的心思,就够掉脑袋了!” 王爷别的心思,是藏得挺深的,但爱慕白大小姐的心思,都快写到脸上去了,需要他窥探吗?小徒弟捂着脑袋,一溜烟地跑了。 ---------- 朱修文回到房内,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叫,自己亲自动手,栓上了门。 他走到床前,发现白瑶华已经睡沉,嘟着嘴,双颊红红的,模样可爱极了。 她美则美矣,但可爱二字,却仅有喝醉酒后才当得起。他生怕以后再难看见,盯着她看了半天,方才嗤笑道:“睡得真沉,跟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