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卫青的道歉

    卫青其实并不太懂楚慕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汗水确实是咸的，喝淡盐水可以补充身体损失水分和盐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忍不住说道：“楚先生说的这些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吧，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楚慕青问道。

    “道歉。”卫青说道，“是我督下不严，让门下的人对先生不敬，因此我特意来向先生赔罪的。”

    楚慕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道：“其实我昨天原谅你了。仔细想一下，我也有错，我不应该不打招呼就去你家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就算是想要打招呼，我也得找得到你打招呼，你可是在将军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明明可以不经过你家的大门，可以高来高去，进入你家找到你，你家的护卫都发现不了，我还偏偏遵守什么礼节，要从你家大门进去……也是我的错，下次我要找你，直接高来高去就好了。”

    卫青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皮也忍不住动了，他好一会儿说道：“昨天你与太子的八个护卫打了一架，如今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了，大家都知道你一个人顷刻间就将八个武艺高强的太子身边的护卫打倒在地了。我看了那八个人的伤，都不是很重，看得出来，你已经手下留情了。在此，我还是要多谢你的。”

    楚慕青说道：“我与他们又不是生死仇人，他们要抓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我对他们手下留情，那是应该的，你也不用谢我。说你的正事吧。”

    “还是为了小儿的事情。”卫青说道。

    “人呢？”楚慕青问道。

    “先生如果能够过府一趟，那是最好的。”卫青说道。

    “到你的府邸里，看到你的那些亲戚来串门，我是不还得下跪行礼？”楚慕青问道，“我这双膝盖，除了跪过的师父，跪过祖师爷，跪过天地之外，还真的没有跪过外人。”

    卫青听到这话，想起那日在偏殿楚慕青在众人朝陛下朝拜的时候，他飘然离开，原来竟然真的是不愿意下跪行礼。他心里暗暗想到：“这个人还真的是一身的傲骨。这样的人物，确实很难让他到朝廷上为官，不过也不用担心他会被匈奴人招揽去了。他连中原的礼节都不想行，中原的皇帝都不愿意下跪，何况是匈奴人礼节、匈奴人的皇帝呢！”

    “如此说来，还是我将小儿送到楚先生的府邸来好了。”

    “孩子送过来就是了。不用让丫鬟和小厮也过来伺候的，我这里的小厮和丫鬟还能够伺候人。”楚慕青说道，“只将病人送来就好了。我给他诊脉了之后，再看看到底该如何去医治。如果太麻烦，或者是治不好的话，那我就无能为力，到时候，你不要见怪就是了。”

    “先生放心好了。”卫青说道，“卫青相信先生的为人的。”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楚慕青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可是如果不告诉你的话，若是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就会让人觉得我的医术不精。可是告诉你，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而且徒增你的烦恼，一点办法也没有。”

    卫青说道：“楚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若是卫青能办到的，卫青尽力去办到。”

    “你的病很严重。”楚慕青说道。

    卫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不解地问道：“楚先生是说卫青的病很严重？”

    “卫将军一日饮食如何？”楚慕青问道。

    “卫青饮食尚可。”卫青说道，“每日三餐，均能吃下三碗饭。”

    “将军可否将手伸出来，让楚某诊脉？”楚慕青看向卫青问道。他发现卫青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了，刚刚开始的时候，在酒肆的时候，他就发现卫青的身上有死气了，可是当时他以为是整个长安城地下涌出来的死气，卫青才沾染上的，可是这些天他发现卫青身上的死气越来越严重，这使得楚慕青觉得情况不太对了。

    卫青将手伸出来，让楚慕青诊脉。

    楚慕青诊脉了之后，然后皱眉头，不由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楚先生为何连叫可惜？”卫青不解地看向楚慕青问道。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饮食正常，每天做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可是这位楚先生却说他有病。他心里不由觉得奇怪，难道他真的有病？

    “卫将军……”楚慕青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他知道有关卫青的病，好一会儿他才问道，“霍将军的死真的是感染瘟疫死的？”

    “去病他到南方……没有多久就过世了。他病发得很突然，腹绞痛，而后便血，没几日就去了。太医也找不出病因。想来应该是南方多瘴气，所以感染了瘟疫。”卫青说道，他很不解地看向楚慕青，一脸的不明白。

    楚慕青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他的死因，应该和你的是一样的。”

    卫青脸色变了变，然后问道：“楚先生，你能否告诉我，卫青身上真的有病？而且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医治？”

    楚慕青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其实这个病并不难治。只不过，我不能治。”

    卫青问道：“卫青到底得的什么病？”

    “肠痈。”楚慕青说道，“这个病，在汉朝没有办法治。”肠痈其实说白了，就是阑尾炎。阑尾炎在现在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可以解决了，但是在古代，尤其是汉朝，那就是等于是死刑。尤其是急性阑尾炎，伴随着胀脓和穿孔，可以说是发着高烧痛死的，十分的可怜。

    一想到一代名将，竟然是死在这么一个小病上面，其实楚慕青的心里还是很感慨的。在古代这医疗条件那么差的环境里，人活得真的很艰辛的。汉朝人均寿命其实只有四十多岁。这完全是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