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鉴定
丹药，只试用与炼体阶？ 那一刻，老者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只道是打翻了五味瓶，千滋百味。 是自己疯了听错了还是这小伙子疯了说错了？ 炼体阶的修炼难度之大在整个九州十地是众所周知的事，更是因为千百万年来一代代炼药奇才前赴后继的想要研制出适用于炼体阶的丹药，但却最终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不一而终。 为什么？正因为炼体一境乃是打基础的阶段，身体之脆弱令人发指，纵然是最低品级的一品丹药，以他们的身体，也是万万承受不起，强行使用只有丹毁人亡的下场，这也是让历代炼药师为之头疼的事。 如今对面这少年就这么大喇喇的介绍出来，让得老头儿有些愣住了。 几乎是疯了一般的拿起那方才放下的丹药，老头儿的神色郑重无比。 几乎是犹如捧着宝贝一般，老头儿将丹药放在自己的鼻尖下轻轻嗅了嗅，苍老的手掌轻轻抚摸这妖丹上那神秘莫测的纹路，一张老脸颤动不已。 “莫少，这位是马老，也是我们分会仅有的几名炼药师之一，马老幼年师从一名德高望重的大人，之后勤奋练习之下，成为了一品炼药师，最后更是屈尊与我们这小小分会，贵为五长老，也是鉴定者之一。” 似乎看出了莫离脸上的疑惑，张德贤慢步走到莫离身上，低声解释。 炼药师？莫离明显抓住了张德贤话语中的重点，纵然丹药莫离是吃了不少，但是炼药师这等尊贵人等他还是没有见过，就算是这等妖丹，也是通过风伯约得来，至于是哪位炼制的，他压根儿没有头绪。 重视之下，莫离悄然打量着眼前这貌不惊人的老者。 一双眼睛纵然浑浊但却透露着鉴定，一张遍布皱纹的老脸上满是风霜，平凡中隐隐透露着那么一股子高傲，一席灰衣覆盖下，整个人有着一股不凡的气度。 不愧为炼药师，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傲气，是每一位炼药师天生的骄傲，这是他们所应得的。 半晌后，老者再度放下丹盒，眼中的狂热如潮水般褪去，那浑浊的眸子仿佛一颗钉子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莫离，好似要把莫离整个人看透一般，苍老的声音脱口而出。 “小伙子，你知道锻体境的丹药出世，对于九州十地来说，意味着什么么？” 马老的神色庄重，那原本和蔼的脸颊上遍布寒霜。 作为炼药师来说，哪怕只是一品炼药师，对锻体境丹药这等千古难题的突然解决，这等划世纪的举措，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纵然贵为万药斋，这等玩笑也是玩玩开不起的。 看着眼前那浑圆的丹药，马老的眸子时不时冒出一抹精光，他知道，如果这小伙子所言属实，那么对于九州十地而言，那将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看着老头儿那一副不罢休的气势，莫离苦笑之余，瞄了一眼那浑圆的妖丹，内心复议良久。 他已经尽量高估了锻体境丹药出世的震撼性，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对这片天地的重要。 笑了笑，莫离解释“马老您先别着急，且听我说完。” 马老点了点头，示意莫离继续往下说。 “这确实是锻体境所试用的丹药，乃是家师与一位老友得到了惊天奇遇，在二十来年的反复研究中，结合先贤经验，方能一举创出这等绝世丹药，不过...”莫离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马老顿时有些急了眼，在这等重大事迹面前，他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沉不住气。 “你小子把话说完，说一半了留一半掉什么胃口。”马老几乎是破口大骂，就差爆粗口了，那一派风度荡然无存。 看着眼前就要爆发的老头儿，莫离瞪了瞪眼，脸上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笑容，道“马老，这等丹药的出世，乃是家师二人多年的杰作，不过，人力终究有限，家师二人纵然同天手段，也只能看看做出对锻体境而言有所作用的丹药，不过，确实有着副作用。” 副作用？这一下子让得有些急切的马老有些噎住了。 作为炼药师，他最是明白所谓副作用对于丹药而言是有这么大的冲击性。 不客气的说，如果副作用的程度过大，甚至能够毁了一枚绝世的丹药。 犹如当年一位绝世奇才所研究出来的生生造化丹，甚至能够让人在三丹之境以下，一夜之间突破一个大境界，当然，终生只能使用这么一枚。 但是就这么仅仅一枚，终究还是出了事情。 那名试药的天才在突破之后几乎是兴奋异常，家族之中知道后更是普天同庆，声名之大，用如日中天来说，也不过分。 就在着明天才试药的三年后，凭借着他的天赋，仅仅三年跨越一个大境界，到达玄天境顶峰，不可谓不强大。 就在这名天才万事俱备准备冲击人丹境之时，事故发生了。 无论他累积了多浑厚的真元，人丹之境的屏障，犹如一道万丈宽的围墙，将他的真元死死地阻挡住，不得丝毫寸进。 三十年，足足试了三十年，无论他用足了何等办法，甚至远古遗迹都不要命的进入了几次，但是终究是一无所获，无论他天赋何其强大，那道屏障犹如天埑，当除了他的去路。 这名天才最终终生停靠在玄天境，致死都不得瞑目。 这等事情当初在九州十地传闻良久，是为千家百户茶前饭后之谈。 是以，对于炼药师而言，鉴定之余，除了药效的强大，副作用的考虑，也是得面面俱到。 马老的脸上满是愁容，面观这等绝世丹药，却好死不死的有着副作用的存在，这让得他心塞无比。 对于马老来讲，这等千百年来万千天才不得研究而出的丹药，副作用铁定是逆天的，最不济也得是身死道消，这也让的老头儿唉声叹气。 “唉，小伙子，尊师果然学究天人，为得炼药一途做出了滔天的贡献，这等丹药纵然副作用逆天，但是想来后世万千天才，有了尊师开头，总归有那么解决的一天。”说完又是沉沉一叹，何其惋惜。 莫离笑了笑，缓缓说道“马老，您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家师研究的丹药是有那么一点副作用，不过没有您老想象的那么离谱，只是在服用丹药，修炼之余还得配套的锻体方法，而且，会承受剧烈的疼痛。” 马老还沉浸在落寞的世界中，猛地一听这话，愣是没反应过来，半晌之后，老头儿好似气喘一般，直愣愣的盯着莫离，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死死地抓着莫离的衣领，愣是说不出话来。 马老此刻真的想要骂娘了，粗口什么的齐出，一阵天堂，一阵地狱的感觉让得老头儿几乎抓狂，面前这混账小子总是说一半儿留一半儿，憋死个人。 对于丹药而言，什么事副作用？ 断绝晋升之路，破坏身体根基，对以后的晋升而言，提供更加大的难度，等等等等。 修炼之余有些疼痛？ 这算个屁的副作用，马老这时候简直想吧面前这个欠揍的小子放放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大爷的。 “马老，我明白您的顾虑，这四枚丹药，你可以随意试药，但是我希望尽快拍卖，大约是需要多长时间？”踌躇良久，莫离最终进入了正题，他的时间紧迫，消耗不起丝毫。 “全权授予我们万药斋？”马老那苍老的脸颊上含着无与伦比的兴奋，这等划世纪的丹药，如果被证实，再由他们万药斋进行拍卖，那么这面子大发了。 不客气的说，九州十地以后的编年史记载，将有他们万药斋浓重的一笔。 “马老，家师将这丹药赠与我，就表示由我全权负责，这个主，我还是做的了的，我想知道，万药斋最多多久能实行拍卖？”莫离淡淡说道。 “五天，不，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内，如果丹药效果真的如同你所说，我们会立即实行拍卖，并且实验所用的丹药，我们会按照拍卖平均价，全额付款给你。”马老急不可耐，生怕一个答复的不满意，就让莫离扭头而去，这等大生意，如果错过了，马老丝毫不怀疑大长老会不会不顾尊老爱幼，把自己给拆了。 “好，三天，就三天，我想，贵斋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莫离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加码。 “好，好，小张，把我们的贵宾卡拿出来，你知道哪一种。”回头而望，马老沉着脸对张德贤淡淡吩咐，丝毫没有先前的和蔼。 “是，马老。”张德贤陪着笑，右手入怀飞快的掏出一张纯金色的卡片，一脸殷勤的递给了莫离。 “莫少，您拿好，这是我们万药斋的金卡，以后到各大分会买药材，都会享有八折的优惠。” 莫离点了点头，没有应声，收了卡片又回身行了一礼，转头离去。 马老两人始终带着笑容，直到莫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后，马老板着一张脸，问道“小张，这位少爷，你认识？” “马老，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另外，他的老师我也见过，不过一身黑袍之下没看的清脸，我倒是知道那位大人有着一张黑金龙纹卡。”张德贤仔细思索，斟酌再三给了答复。 “黑金龙纹卡！”马老的眸子有些微缩，这等卡片只属于最顶层的一类人，那是地位的象征，如今他对方才小伙子的话，已经信了八成。 “马老，需不需要我派人打探一下情况？”张德贤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老的眉头微皱眉，脸色略带几分不悦“我们万药斋的作风，你还不清楚么？这等人物，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与之交好，交好不成也万万不能得罪。” 张德贤连声应是，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