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苏童现身
从年红药的眼神中，许继斌明显的看出了异样，年红药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当他鼓足了勇气想问个究竟的时候，年红药忽然转身离开了。 “好好休息吧，过几天会有事情忙活的。” 离开了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年红药离开了。 “当真是有些古怪呢？” 许继斌摇了摇头，嘴上嘟囔了一句。 …… 第二天，何三七一早出来，便看到金生水神采奕奕的坐在院中喝茶。 脸上一片淡然，似乎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小子，拿得起放得下，比他强的太多了。 何三七心中赞了一句，缓缓的来到他的身边，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金生水看了他一眼，道：“何前辈早！” “金小子，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何三七眯起双眼说道。 “还好，还好！” 金生水淡淡道。 经过安小慧的开导，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磕绊了。 他就是他，谁也替代不了。 北盗王也不是指望师父的余威得来的。 “前辈，咱们还是接着说说土木诀的事情吧！” 金生水倒了杯茶，轻轻地送到何三七的手边。 “好！” 何三七看到他走出了阴影，心中也十分高兴，当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上次已经说到土木诀是切断海眼动力的机关……” 何三七侃侃而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金生水听的认真之极，还不时的提出疑问。 何三七认真的跟他解释。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了，在何三七的教导小，金生水的收获很大。 眼见到了午饭的时间，金生水正要叫人准备。 这时一名小弟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 金生水立即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阵杀机。 南城的兄弟刚刚传来消息，苏童露面了。 金生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自从西安事变之后这孙子就一直就销声匿迹，没有露面。 他没有露面，金生水可不能放过他，这孙子手上还有盗门的几条人命呢？ 既然露面了，大家就算算总账吧！ 金生水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小弟点头出去准备了。 “何前辈，晚辈还有些事情，就不能陪您用餐了。” 来到何三七的身旁，金生水抱拳道。 人家将土木诀倾囊相授，金生水自然也就客气了三分。 “你要去杀人？” 何三七淡淡的说道，他已经从金生水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金生水点了点头，道：“跟一个家伙有点夙愿，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他，现在有了点消息。” 何三七缓缓的站了起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小子，有的时候心胸要宽广一点。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金生水知道他是好意，当下道：“多谢何前辈教诲，不过我跟此人有大仇，不得不报！” 大仇！ 何三七哑然，他看着金生水若有所思道：“年轻人，要好好的珍惜你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说着拄着拐杖缓缓的离开了。 珍惜身边的人！ 二人处于相同的处境，有些同病相怜，金生水喃喃道：“我会的！” …… 北平南城。 鬼头正在清点仓库的存货。 自从上次被柳家破坏了一次之后，盗门的生意损失惨重，不过有丰厚的利润做后盾，很快他们的实力又恢复了。 现在的盗门有钱有人有枪，周边的大小势力也开始投靠过来，虽然他们现在还在南城一隅，不过势力已经遍布整个北平了。 金生水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宛平，很少来南城的据点，所有的一切都在鬼头掌握着。 尽管手头有了权力，鬼头一直对金生水忠心耿耿，因为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金生水救了他一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背叛他。 “大哥，租界方面来人了。” 一名小弟走了进来，正是鬼头的左右手马磊，只见他低声在鬼头耳旁说道。 鬼头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会儿。” 马磊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大哥，咱们当真要放弃那些烟土吗？这些东西可比黄金还要贵重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横财的好处，对于金生水的禁烟措施十分的抵触。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心声。 话音刚落，鬼头伸手便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好大，马磊忍不住腾腾退了几步，这才倒在地上。 鬼头冷哼了一声，道：“你个老子记住了，老大说过了，盗门的手上不粘福寿膏，三刀六洞可是插在我身上呢？” 说着捋起袖子，露出了伤口。 马磊急忙站起身来，低声道：“大哥，我只是发句牢sao而已。” 鬼头哼了一声，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说着拿着笔记离开了。 马磊眼中闪过一阵怨毒，冷哼了几声。 鬼头敲打了马磊一阵，走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正坐着一个人，正是藏金彪派来的。 看到鬼头走进来，他立即站了起来，道：“鬼头老大！” 鬼头点了点头，道：“孙兄弟请坐！” 这个人叫孙大头，是租界方面的负责人。 孙大头拿出一个小本，双手递上来，道：“鬼头老大，这是这批货物的名单，你看一下。” 鬼头拿过来仔细盘算了一下，这才收了起来，道：“孙兄弟一路辛苦！” 孙大头笑了笑，道：“哪里，哪里？” 鬼头打了一个响指，一名小弟捧出来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叠叠的钞票。 “这是上次的货款，孙兄弟点点。另外……” 鬼头拿出两根小黄鱼压在了盒子上，道：“这点东西是我们老大的一点小意思，请孙兄弟带着押送的兄弟们玩几天。” 孙大头哈哈一笑，道：“金爷和鬼头老大太客气，既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东西我就留下了。” 说着示意手下收起小盒子。 一名手下正要打开清点，孙大头忽然在他脑袋上一拍，骂道：“混帐，你还信不过金爷吗？北盗王那可北方的金字招牌。” 那名手下讪讪一笑，抱着箱子离开了。 孙大头笑道：“鬼头老大不要介意，这帮小子没见过世面。” 鬼头笑了笑，也不以为意。 孙大头咳嗽了一声，道：“鬼头老大，最近北平这边黑市生意的规模扩大了不少呢？” 鬼头脸上堆满了笑容，自从他开始张罗黑市生意以来，盗门的实力和规模都有很大的增长，他点了点头，道：“以后还要仰仗孙兄弟。我们的货量大，你们就要多辛苦一些。” “好说，好说！” 孙大头打了个哈哈，赞道：“短短的时间，你们就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兄弟对金爷和鬼头老大佩服的五体投地。” 鬼头淡淡一笑，没有出声，他已经知道孙大头想说什么了。 果然孙大头话锋一转，道：“鬼头老大，在兄弟的手中接货，你们的货量是最大的，但是利润却有些差强人意啊！” 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要想赚钱，光靠药品和军火还不够，主要还得有老海。不是我说你啊，鬼头兄弟，你们的老海卖的可是不怎么样啊？” 老海便是鸦片，开始的时候迫于生计，鬼头也从租界拿过一些鸦片，可是后来被金生水发现了，三刀六洞险些被逐出盗门，从那以后鬼头就不再碰这些东西。 听到孙大头的话，他只是淡淡道：“孙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家老大立了一条规矩，凡是他门下兄弟不可碰鸦片。” 孙大头呆了一呆，忽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得有些前俯后仰。 鬼头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孙大头拍着肚子，喘了几口气，道：“鬼头兄弟，实不相瞒，如果你们是军队，是警察，是任何一个正当职业。金爷禁毒，我孙大头无话可说。可你们不是啊！你们是贼，谁听说过贼还要禁毒的。金爷也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的确，盗贼干的原本就是捞偏的买卖，捞偏的禁毒好比既当****又立牌坊。 正笑间，一道寒光飞闪而过，孙大头呆了一呆，几根头发缓缓落了下来。 这是…… 孙大头的目光落在脑袋旁的柱子上那只刀柄兀自颤抖的飞刀上。 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一把飞刀飞过，斩掉了他的几根头发。 孙大头顿时心中一凉，脑门上冒汗了。 要是再偏一点，他哪还有命在。 “老大你来了！” 鬼头立即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孙大头双目瞳孔一缩，目光落在缓缓走来的年轻人身上。 北盗王金生水。 刚才那把飞刀就是他射出来的。 “金……金爷！” 孙大头唯唯诺诺道。 刚才那柄刀已经让他吓破胆了。 金生水冷冷的打量着孙大头，道：“你是藏金彪派来的。” 孙大头点了点头。 金生水伸手把那把飞刀拔下来，淡淡道：“你是他的人，我这才没有杀你，回去告诉藏金彪，黑市生意可以做，但是只要金某在北平一天，毒品一两也不行。” 他将飞刀收进了刀囊，淡淡道：“做贼也是有底线的。” 孙大头急忙点了点头，道：“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说着狼狈的离开了。 看着孙大头远去的背影，鬼头笑了笑，道：“老大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是些老油条。” 经历了昨晚上的事情，金生水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根据何三七的分析，二人具有相同的命运，都是被推出来当炮灰的。 但是金生水不信这个邪。 现在他才是北盗王，自然要做北盗王应该做的事。 “苏童那厮怎样了？” 金生水沉吟了一下，问道。 鬼头咳嗽了一声，道：“据我们的眼线来报，这厮似乎被南京方面抛弃了，手头有些好东西，正打算出手呢？我猜他是想跑路？” 跑路！ 金生水冷哼了一声，哪有这么容易，盗门和组织十几条人命呢？ 他想了想，问道：“消息准确吗？” 上次的事情让他记忆犹新，苏童这厮狡猾的很，不会这么容易对付的。 二人之间斗了很多回，金生水始终没能奈何得了他。 鬼头神色一凛，小声道：“消息是从一家店当铺传出来的，应该不会错的。” 金生水沉默了一会，长出了口气。 他们之间的恩怨只能有一方死亡而终结，这次是一个机会，即便是冒点险，他也要去。 鬼头忽然道：“老大，给你看样好东西。” 说着引着他进了仓库。 鬼头打开一个箱子，露出里面的东西，他拿出一块，在手上掂了掂，得意道：“这是德国产定时炸弹，体积小，威力的，时间准确。我有一个主意，将这东西安放在苏童的住所，然后轰的一声，事情就了结了。” 金生水摇了摇头，道：“这东西虽好，却是容易误伤无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的为好。” 他负手走了几步，道：“还是我去吧，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该做个了断了。” 鬼头着急道：“老大，苏童诡计多端，咱们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你身为盗门老大，实在是不能轻举妄动啊。要不我带着兄弟们上？” 金生水伸手拦住了他，道：“这件事是我跟他的恩怨，自然要有我们两个解决。你放心，这次我不会那么莽撞了。” 尽管他这样说，鬼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金生水坚持如此，他也没什么话说。 …… 孙大头狼狈的离开了南城的据点，他第一时间来到了一处电话前拨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回事？” 孙大头低声将事情说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吟了一下，道：“看来金生水是铁了心的不想跟我们合作了。北平是北方的重镇，也是华北的龙头，在我们的计划中占有很大的位置。既然他不肯合作…… 他阴测测一笑，道：“那就开始执行第二套方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就不信他手下的兄弟能够经得住这暴利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