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步女学生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日本人滚出东三省！” “还我河山！不做亡国奴！” 天刚蒙亮，一群学生手拿着条幅，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出现在大街上。 每天都有大批的学生到政府门前集会。 抗议日本侵占东三省，抗议政府不作为。 政府门前的广场，成了学生的集散地。 一名女学生站在高台上，义愤填膺道：“同胞们，1931年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三省，无数东北同胞死于了日军的屠刀下。这一刻，我们的政府在哪里？我们的军队在哪里？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又将魔爪伸向华北，我们要保卫自己的国家，坚决不做亡国奴……” “联合抗日，不做亡国奴！” “还我河山，收复东三省！” 无数人轻声唱起《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我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周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队警察部队开过来，为首一人指着那名女学生，大叫道：“快抓住那个领头的！” 军警立刻手执棍棒冲了过去。 一些学生挡在那女学生身前，结成一队人墙，用身体保卫她。 学生同军警混战在一起，不少人已经头破血流。 那女学生大呼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收复东北，还我河山！”手中向外撒着大量的传单。 学生单薄的身体抵挡不住如虎似狼的军警，很快队伍被冲散了。几名学生护着那名女学生撤离了现场，留下了满地的鲜血和标语。 当他们堪堪甩开军警，来到一处小胡同时，被几名乞丐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名乞丐懒洋洋的打着哈哈，上下打量了女学生一阵，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好个标志的小娘们。乖乖的跟大爷走吧，否则别怪我辣手摧花。” 他身后几名乞丐上前一步，将几名学生围了起来。 那女学生脸色微变，道：“你们快让开，不然的话，我可要喊人了！” 那乞丐得意一笑，道：“喊吧，喊吧！你喊破大天来，也没人来救你。” 几名男生对望了几眼，突然各向一个乞丐冲过去。 “小慧，快去东城找石头大哥！” 那女学生略一迟疑，见那几名男生已经同乞丐厮打在一起，当下咬了咬牙，转身便跑。 一名强壮的男生向那乞丐冲来，那乞丐冷哼一声，抓住那男生的胸口，大喝一声，居然将他提了起来，顺手一挥，丢在一旁。 女学生慌不择路，居然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身后几名乞丐追来，胡同里面是一家酒楼。她一咬牙冲进了酒楼。 乞丐在后面穷追不舍，几个起落已经追到女学生的身后。 女学生忙中出错，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只见那乞丐狞笑一声，伸出乌黑的手爪。 碰的声响，一个茶杯飞至，砸在了乞丐手上。 一位年轻的男子坐在一张桌子旁，翘着二郎腿，手中轻摇折扇，他桌上的茶盏不见了。 那乞丐脸色微变，顾不上那女学生，急忙双手抱拳道：“原来是五魁首的盗王金生水金大爷在此，小人郭小三见过金爷。” 金生水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多岁，穿一袭长衫，斯条慢理道：“郭小三，你不在城西安分守己的要饭，跑到这儿干什么？” 他打量了一下跌在地上的女学生，此女虽然有些狼狈，难掩其清秀靓丽的容貌。齐耳短发焕发出淡雅的书卷气。 他暗赞了一声，道：“什么时候，你郭小三做上了拐卖妇女的行当。” 郭小三尴尬一笑，道：“金爷说笑了。实不相瞒，这是我们老大的意思。” 这金生水年纪不大，却是北平城五魁首之一。无论是身手还是地位，远不是郭小三能比得上的。所以他将老大郭化子的抬出来，为的就是抗衡金生水的压力。 金生水眉头一皱，接着舒展开来，道：“郭化子，听说他被李晓臣打得屁滚尿流，连夜逃出了北平城？” 郭小三嘿嘿一笑，再次抱拳道：“金爷，这个女的是我们老大指名要的。还请您老高抬贵手，我们老大自有回报。不然的话，我们老大生气起来，恐怕很难善了。” 话音未落，另一盏茶杯飞过来，郭小三早望见了，急忙闪身避让。但是金生水更快，只见他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郭小三身旁。 郭小三左右两颊各挨了一巴掌，眼前金星直冒，他身为郭化子的四大小弟，武功绝非泛泛之辈。但是在金生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金生水回到了位置上，打开折扇，扇了扇，冷冷道：“就算是郭化子在，也不敢说这话。你这厮不过是个小角色，居然胆敢威胁金某人。” 他拿出一把匕首，丢在地上，道：“快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郭小三看到地上的匕首，脸色大变，这正是他的贴身武器。方才金生水打耳光的同时，在他怀中取出来的，他要是顺手割上一刀，自己哪还有命在。 郭小三身后的冷汗冒出来，盗王果然名不虚传。当下拱了拱手，退出了酒楼。 那女学生站起来，来到金生水面前，大大方方伸出手来，道：“我叫安小慧，是女大的学生，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金生水微微一愕，还是握上了她的小手。 安小慧轻轻一握，便抽出手来，道：“我们在学校组建了抗日救国会，欢迎各界人士参加。如今日本帝国主义虎视眈眈，我们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要站出来，为抗战出一份力。” 她热忱道：“我们更需要金先生这样的能人异士参加。金先生，请加入我们吧！” 她闭上了眼睛，道：“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的抗日救国会，只要全中国的人都团结起来，我们的国家就有救了。 金生水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抗日救国，救谁。蒋光头！” 他站起身来，森然道：“我的爷爷奶奶死在军阀混战中，家人也颠沛流离，不知死了还是逃到哪里去了？我凭什么为蒋光头卖命。再说，袁大头也好，蒋光头也罢，都是一丘之貉。这北平城历经数朝，皇帝换了无数，百姓一样安居乐业。谁做皇帝都跟我无关。” 他抛下两块银钱，道：“小二，今天的茶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小慧追之不及，跺足道：“你这是小农阶级思想，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漠然的立场，国家才陷入了如此的境地。” 这时外面有人呼喊道，“小慧，你在哪里？” 安小慧听到是同伴的声音，急忙道：“我在这里！” 几名鼻青脸肿男生出现在酒楼外，其中一个高大的男生着急道：“小慧，你怎样了？那些坏蛋呢？” 安小慧摇头道：“文龙，我没事，有人救了我！那些坏蛋被打跑了！” 那名叫文龙的男生哦了一声，左右看了一下，道：“他人呢？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安小慧道：“走了！” 这是一个迷茫在岔路口的人，安小慧给金生水下了一个定义。 她暗自下了决心，有机会再见的话，一定要让他迷途知返，走上一条光辉大道。 文龙咳嗽了一声，低声道：“石头哥那里传来消息，三十九军有人想见你！” 安小慧高兴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立刻帮我回复，同意会面。时间地点都由他们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