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底谁是骗子
经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来报到后校长居然说不知道招新老师，然后突然接个电话，告诉我历史老师去世了，临时聘用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怎么死的？”我吃饱喝足了，就算没饱也没心情吃了。“你先别急，你没发现，办公室除了你我两个新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吗？” “这个我注意到了。”贾明依旧表情严肃，过了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告诉我他刚来时的情况。 贾明是去年来的，跟我情况差不多，也是突然接到莫名的电话让他来报到，只给了一个地址，。来的当天才知道了，上一任的英语老师刚刚过世。 确实有点古怪，这个学校是不死人不招老师啊。“你调查出什么没有？”我疑惑地看着贾明。 “没。”你妹啊！饶了那么大的圈子，最后你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一年让狗吃了？ “你他妈是在逗我？”我心中一万匹草泥马狂奔。“我害怕呀。”一句话，让我彻底确认了贾明是一个怂逼的事实。 “其实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因为我一直遵守学校的规矩，没发生什么怪事。”“那你还疑神疑鬼个毛。”我心有不爽地说。 “因为我快死了。”说着，贾明伸手往头上一模，那一头“鸡窝”掉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我短时间内有点接受不了，忙让他把头套戴回去。疑惑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但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没有勇气去调查。”听起来很悲哀。“如果命运真的无法改变，最起码让我死个明白。”说着说着，贾明的眼圈开始泛红了。 还真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求我帮他调查真相。要是放在以前，我是转身就走的，大不了我买单不用他请，但黄师傅说我是厉鬼缠身，没准这事和他也有关系，找出真相也算是帮自己吧，况且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一口回绝也不好，于是我含糊其辞地说“我尽力吧。”算是给他的答复，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贾明抹了一下眼泪，又叫了四瓶啤酒，我是没心情吃东西了，但酒还是喝的下的。结果这小子是没量硬喝的主儿，没一会口吃不清了地嘟囔了几句就趴在了桌子上。 我上去推了推他，他哼哼了几声没动。嘴里好像嘀咕着什么。我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帮帮我，我不想死......”这句话，我昨晚好像也听白雪说过。 得了，算我倒霉，他都醉成这样了估计也买不了单了，喊来服务员我买了单。想一想把他抗回去也不现实，那么远的路。看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就把他横放在了包房的椅子上。给了服务员一点小费，等他醒来让他给我电话。 下午没课也不用去学校了，正好来到镇里了，去黄老板家看看。 来到他家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回答，用力的砸了两下。里面传来答应声“进来吧，门没锁。”推门进来后，客厅没人，左边的门开着，里面传来一阵剁东西的声音。 来到门口往里一看，我差点把饭吐出来。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个矮胖的身影背对着我，手里挥舞着菜刀，前面案板上rou末横飞，偶尔还有血往外飞溅。 场面太血腥了，不想看也来不及了。前面的矮胖子好像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身子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菜刀，缓缓地转过身来。 是黄老板，不过身上脸上全都是血。他见是我，礼貌地笑了笑，脸上满是鲜血显得格外狰狞。 “小刘啊，新鲜的rou剁馅才好吃，先到客厅坐，等我一会。”我没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不一会，黄老板走了出来，虽然换了身衣服擦干了脸上的血迹，但刚才他屠夫般的形象，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衣服被子都干了，等会你就拿走吧。”说着黄老板递给我一个编织袋。估计我那个破行李箱算是报废了。 “谢谢。”我并没有着急要走，而是把今天发生的事跟黄老板说了一下，当然，昨晚的艳遇没说。 “那个小贾呀，胆小鬼一个，一个普普通通的鬼剃头就吓成那样，呵呵。”黄老板轻描淡写地说到。 “你认识他？”“当然，你们学校的早餐，可是订的我的馄饨啊。”也是，学校那么小，镇子也就这么大，住这么久了都能混个脸熟。 “我感觉他说得不像是假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很可能贾明这小子是个演技派，装可怜，想利用我去给他做些什么事。不过黄老板就值得信任吗？他难道就不想利用我？读了四年大学，别的没学会，人心难测倒是深有体会。 “昨晚有什么状况么？”“没有。”我早已练就了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给你的香包呢？” 我随手摸了摸口袋，香包不见了，不知是落在宿舍了，还是丢路上了。黄老板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又递给我一个。 “鬼物，性情多变，这一秒不夺你的命，下一秒可就说不准了。”黄老板的话提醒了我，我现在可是被厉鬼缠身，至于怎么个厉法，还不知道，但还是小心为好。 “知道了，谢谢。”我接过香包放在了兜里，又往里塞了塞，免得掉出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问到。黄老板点了一根烟，也递给我一根，我接过抽了一口，辣辣的，有点呛，看了一下牌子，这种烟已经停产好几年了！ 看我抽一口就不动了，眼神盯着烟嘴下面香烟的名字，黄老板笑了笑“小刘啊，观察力挺强，够机灵，不过你多心了，这是我很多年前收藏的老烟，我买的时候，这个烟还没停产呢。” 说实话，虽然才跟黄老板认识两天，但他确实帮过我不少。看样子有两下子，而且在镇上的威望挺高，但刚才那个拿刀的形象，让我对他又产生几分猜疑。 这感觉很难受，我不信任他，但目前的情况必须选择信任他。赶快摆脱缠身的厉鬼，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回去之后不要乱跑，小心行事，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明天来告诉我。”“明天还来？”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厉鬼的事暂时还没有头绪，怎么现在弄得要天天过来报告似的。 黄老板指了指我的口袋。“香包要每天一换。否则起不到作用。”说罢黄老板起身按灭了烟头。“跟我来。” 我也把烟灭了，这种烟真的很难抽，跟着黄老板来到了客厅右边的门，门一开，一股香味扑来。里面的空间还算比较大，屋子正中央是一座塑像，不过是谁我认不出。塑像前摆着一个大大的香炉，里面插满了点燃的香。香炉前是一个架子，架子上挂满了香包。 “一个香包只能用一天，一天过后不来换，你性命难保。”这话听起来不像是恐吓，而是善意的提醒。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我看了看手机，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时间过得好快。 拿起我的衣服和被子，道了声别就出门了，还要去找贾明呢，也不知他醒酒了没有，要是没醒就麻烦了。 从黄老板家出来一直走，就要走出胡同时，左边闪出个人影挡住了我，我仔细一看，是贾明。 “你小子醒酒了？”我还纳闷，服务员没提醒他醒来给我打电话吗？怎么醒了也不联系我。 “你去找馄饨店的老板了？”我恩了一声，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去向的，难道给我手机里放定位了？ “他就是个骗子，别相信他！”贾明突然怒吼到。我吓了一哆嗦，瞬间暴怒地回了句：“你瞎叫个jiba！草！”被我骂后贾明瞬间蔫了。 刚才黄老板说贾明是个胆小鬼，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两人肯定认识，但听贾明的口气，他跟黄老板有过节，很可能黄老板骗过他。 沉默了一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兄弟，有什么事慢慢来，不用怕，有我呢。”虽然我知道，有我并没有什么用，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算了，我们回去吧。”贾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生无可恋之后的释怀，就像要奔赴刑场的犯人一样。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话，天很冷，我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余三儿的那辆破旧的摩托。难道他今天不出来载客了？转念一想，黄老板说余三只拉独行的人，现在有个贾明，估计那个怂鬼不会出来了。 路过学校大门口，我发现门卫室里漆黑一片。看大门的又偷懒了。到了二楼，道了声晚安，贾明就回宿舍了，低着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我说了句“别多想了。”他也没搭理我。 来到宿舍门口，我看了一下隔壁，灯关着，上去敲了敲门，没人答应。可能还没回来吧。 转身回到自己的宿舍，把灯打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QQ，没有人找我，翻了一下聊天记录，并没有找到昨晚聊天的头像。 躺了一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隔壁，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了白雪的消息，心里还感觉空落落的。迷迷糊糊的一炮打出了感情？想到这，我苦笑着。 跟正常人比，我也算情场老手了，以为自己早已经到达了拔rou无情，提裤子就走的地步。没想到这一夜情玩出了感情。 实在无聊点了根烟，边抽边在房间里走着，走到窗户旁随意地往学校望了下。 咦？校门口站着一个黑影，灯光打在窗户上有点反光，具体情况看不清。我转身过去把灯关了，来到窗前一看。那个黑影这会又蹲在了地上。对方好像察觉出什么了，往我宿舍这边看了看。 四目相对，我不禁又惊又喜，是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