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密谈
也是到了这会儿萧莫才算是仔细的观察了这位华夏历史上有名的战神。 这韩擒虎满脸的络腮胡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赶路的原因，显得颇有些杂乱。头发也一样是乱糟糟的，连最基本的发冠都没束。 不过若是仔细看看，除去那一脸的旺盛杂乱的毛发，韩擒虎居然长得颇为帅气，这么一位粗狂的大老爷们，却有着一对迷人的丹凤眼。 只不过这位大佬身上的凶戾之气相当的明显，完全没有一丝内敛，萧莫就算是个普通人，都能够感觉到那种凶煞之气。 萧莫觉得，就算是让韩擒虎扮成个普通人融入到人群里去，也绝对会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位。要是让韩擒虎去做特务卧底，那肯定在第一时间就会暴露了身份。 在这一点上，韩老头和他这长子却是截然不同。 要不知道韩老头的真实身份，平常人只会以为韩老头就是一位普通的邻家老农，丝毫是看不出韩老头其实是一位传奇大将军，就更别提什么贵族气质了，这老头平常比谁都接地气。 可是当韩老头穿上青衫，束起发冠的时候，那种由内而发的贵气，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其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两人两相对比之下，萧莫不难发现，韩擒虎与韩老头之间的确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这差距倒不是说的军阵谋略，而是说的为人处世之道。 韩擒虎势如大浪拍岸，锐不可挡，这个世上估计是少有人能在军阵前直缨其锋。 只是韩擒虎却时时刻刻都是如此，完全没有收敛的时候，就这平常生活之中都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出来。而且其内心很是自负顽固，颇有些看不起任何人的感觉。 虽说对一个上阵杀敌的大将军来说，这种舍我其谁的锋锐，是极其重要的品质，但不论是谁，都是过刚易折，世上不可能时时都有战争，不可能日日都要让你上阵杀敌。一旦到了和平年代，稳定的局势对于这样的将军来说是极其致命的。 现今是开皇初年，内忧外患，北边这会儿正和突厥进行着激战，南边还要时刻防备着南陈的偷袭。以杨坚那样雄才大略，算得上千古一帝的主，这个时候当然会重用武人，首重军功。对于韩擒虎来说，开皇初年自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可当以后战争结束，和平年代到来，需要发展内政和民生的时候，这些有着军功又自负无比的将军们，就恰恰就成了帝国的阻碍了，枪肯定是要打出头鸟的，到那个时候，韩擒虎要是依然象现在这样自负顽固，那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而历史上，事情也确实是这样发展的，萧莫记得韩擒虎在大隋统一天下后，与贺若弼在朝廷之上，上演了一出二将争功的戏码，当时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给杨坚面子。虽然后来韩擒虎表面上升了官，但已不是实权官职，而是个有名无实的散官公爷。那时候其已不受杨坚待见，在大隋一统天下后不久后就离世了。 萧莫能肯定韩老头绝对看出了自己长子的这些问题，韩老头刚刚的表现也明确显示了韩老头的担忧，但韩老头却似乎有些无能为力的样子。 这要改变一个人多年来的本性，的确是不太可能。萧莫的心里也明白，如果一切真的是按照历史发展来，那韩擒虎似乎就没有几年可活了。而萧莫若是以后想要帮助韩擒虎脱难，可能要考虑的就是更多的方面了。不过这些毕竟都是以后的事情，这会儿谁也说不准，还不能过早定论。 萧莫********的考虑到了很多方面，却没发现这会儿韩擒虎正提着他往门外走去。 待得萧莫发现不对劲，萧莫的两只脚早已离地，身子被提着悬在了空中 萧莫不由得大喊道：“喂，我说这又是干嘛？你们爷两怎么都一样的粗暴？放我下来！不然少爷我真要发火了。” 当然了，萧莫的这些反抗都是无用功的，韩擒虎就跟提个小鸡仔似得把萧莫轻轻扔到了门外，然后拍拍手道：“小子，你先哪凉快哪待着去，有些事你韩叔我要和老爷子密谈，可不是你小子能听的。” 不过韩擒虎说完，却又向萧莫眨了下眼道：“记得考虑考虑韩叔说的从军之事，不会亏待你的。！” 萧莫此时揉着胸口和屁股，一脸的怒火，这叫个什么事啊？难道说力气大就能这么欺负人了么，怎么说这家的主人也是自己，而不是你们爷俩啊。 再看怀里的小白，这这东西似乎也是一脸的怒意，萧莫不禁摸了摸小白的头道：“咱们爷俩现在不是那爷俩的对手，不过没关系，咱先忍了。等小白你长大了，到时候你就去咬他们屁股。爹给你加油。 真是什么玩意嘛，有没有搞清楚这是谁的家啊。哎哟喂，真是疼死少爷我了。” 韩擒虎萧莫扔了出去，然后走到韩老头旁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一脸郑重道：“老爹啊，那小子怀里的那小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咋就没有和儿子我说呢？ 虽说传说大都不靠谱，可是当传说中的东西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那是会吓死人的好吧！这由不得人不相信啊。儿子我现在只希望那小东西不是母的，方才儿子我还真没注意看。” 韩老头看着韩擒虎不停的叨叨，淡淡道：“这个事自然不用你说，为父在那小子将那东西带回来的时候，就仔细看过了。别说是你，一开始为父都不相信。 但为父这么些天来，观察的很是仔细，发现那小东西的确就是那物，而且也恰恰是母的。那小东西不论毛色，瞳色，亦或是趾爪和食性，都与那物完全吻合。” 韩擒虎听到这，屁股底下的椅子都有些卡卡做响了，有些焦急道：“可是这怎么可能啊！传说这玩意本就当不得真！而且老爹啊，那物传说只在先秦时期出现过一次，当时为白起所有，关键那可不是母的。 白起那人心性邪门，是个正真的杀神，世上因为那家伙可是死了近百万壮丁，咱们大隋总共才有多少壮丁？。 传说中那物千年才偶有现世，得其认可者，便可成千古血将，一生杀生无数，不得善终。最后更是会天谴于后世，此人的后辈子孙，代代庸碌，不得功与名。这些在白起身上可是一一印证了。 要是这小子怀里那物是母的，岂不是说今天儿子我看到的那小东西是那一族的王者？ 那一族可是以母为尊，要真是那一族的王者！老爹啊！那可不是死多少人的事了啊！那是要反天下啊！那是要覆灭大隋啊！ 难怪这小子能梦中去仙宫游学，难怪这小子会仙宫秘术。这其中果然有因果。 不行！绝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我这就去斩了那小子以绝后患！” 说着就要起身去找萧莫。 韩老头见此，不禁怒道：“给为父乖乖坐下！ 你说的这些难道为父会不清楚？既然为父清楚，都没有动那小子，你还不知道为父的意思？” 韩擒虎听了疑惑道：“这么说来，那小子的心性不错？可是，老爹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这玩火，万一****呢？” 韩老头沉思道：“这么些天，通过为父的观察，尤其是这小子对那些买来的孩子的态度，为父发现对这个世界来说这小子算得上至情至性，至纯至善。” 韩擒虎听了呼了一口气道：“那还好，那还好，这我就放心一些了。 不过老爹啊，儿子我觉得要么就斩了这小子以绝后患，要么就赶紧送去参军贡献大隋。 而既然这小子心性纯善，那就更应该送去参军了。这样放任这小子无所事事可不是个事啊。” 韩老头有些无奈道：“为父自然也希望这小子能去参军，可这小子就是个备懒的货色，强送他去参军只会起到反作用。只能等他自个儿愿意了才行。” 韩擒虎摸摸胡子道：“这小子现在过得有滋有味，恐怕不可能自愿参军吧？ 而且就算朝廷征兵也不可能影响到这小子，鸣鼓摘花就在眼前，以才子的身份参与，加上那些酸儒的证明。征兵对这小子来说就等于放屁。” 韩老头摊手道：“这就只能看命数了。毕竟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谁也说不准。你也知道传说大多不可信。” 韩擒虎却是又有些急道：“老爹啊，心性这东西不好说呐！是最易改变的。这小子如今已经很不简单了，祁雨那种不可能办到呢事情，这小子都有办法。 要是万一以后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要谋天下，到了那个时候再阻止这小子，可就迟了。” 韩老头摇摇头道：“当今陛下天生异像，紫气满庭，乃是真正的真龙。那小子再如何，也会被陛下镇住，绝无谋天下的可能。” 韩擒虎似乎并不同意道：“当今陛下确是真龙，可是纵观各位皇子，无一人有真龙之相。 陛下在自然没事，若是以后太子即位，可就难说了。” 韩老头点点头道：“为父也有这个顾虑。不过暂且不说传说的真实与否。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今日你我父子所猜测的这些以后真的成真了，为父也觉得那小子不可能有谋天下之心。 就这小子，根本心中就丝毫不在意权势。这小子提到陛下虽无敬意，也绝无羡慕，甚至对陛下有一丝丝的怜悯，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会有人会觉得陛下可怜。 所以让这小子去做天下之主，为父估计这小子自己就第一个不乐意。谋天下之说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