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站妙手（1）
《江湖美人》之《潜龙勿用》第18章小站妙手（1） 考不上大学的农村孩子，外出打工就是唯一的一条条金光大道。 父亲对我说：“当初我们就说好了的，你应届毕业就正儿八经地考起大学，老子砸锅卖铁卖房子卖血甚至卖屁股都供你去读书。现在，你没考起，可别埋怨老爸心肠硬哟……你看看人家二虎，没读你那么多的书，却成了全生产队最富裕的人。” 母亲从二虎的mama那里求来了二虎打工的地址，也来劝我说道：“幺儿，读大学又不分配，还不如去打工实惠，咱就不读他们的那个书了罢！”她从腰包里抠出用红手绢包裹着的123元钱，背着父亲交给我，说：“揣好，别掉了啊！” 走在去南塔镇的半路上，正巧碰到高中同学戴玉。她穿着一件翠玉色连衣裙，显得越发清秀可人。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见到自己的知心朋友，我尴尬万分，脸红了一红，心酸了一阵，不知怎么说才好。 “阿飞，你要——到哪里去？”戴玉十分惊讶地问。 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是……到省城。” “偷偷地走？也不通知人家一声？” “我是……去打工。” “咱俩不是已经说好了到南塔高中复读的吗？校长已经答应不收学费的啊！你怎么变卦了呢？你那么有希望的，不去读书，太可惜了啊！”她双手抓住我，使劲地抓住我，急得快哭出来了。 我很感激她，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我年迈的双亲再为我读书而劳累了。于是，我狠心地对她说：“戴玉，人各有志，你读你的书，我打我的工。”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她黯然神伤。 我的心乱极了，既不能挥挥手，也无法说再见。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公共汽车上，扒手们在我身边窜过来又窜过去，如猛虎下山，肆无忌惮。坐公共汽车的人谁敢去惹他们我牢记母亲的叮咛，“少管闲事！”小心谨慎，如临深渊；高度警戒，不敢松懈。 到了省城。按照二虎的mama提供的地址，我问到二虎他们打工的地方，却见不到他们的人影，一打听，一位大爷说道：“这批打工仔不知走哪里去了。” 我在一家小面馆吃面，付钱时发现西服的内包被扒手割得稀烂，急得头冒虚汗，结结巴巴地对老板娘说：“我，我……您看……” “算了，看你也真像个穷学生，几块钱，等于我们又捐献给了希望工程。” 为找工作，我四处碰壁，也没有结果，眼看天快黑了，我又找到一位餐厅老板：“让我干，不要钱，只管吃饭。” 他说：“这些天来，我的生意也很淡，老婆也不给好脸色看……你说，我怎么办？” 我的肚皮饿得“咕咕”叫唤，无精打采地走在街上，只见七色彩灯闪闪烁烁，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好亲热、好亲热地拉住我，说：“小帅哥，到jiejie这里来耍哈，你看jiejie好有弹性哦，保证让你满意！你有学生证吗？有的话，我去跟老板说一声，要优惠得多……” 我挣脱小姐的拉扯，拼命似的逃跑，碰到一支“棒棒军”，他们刚完成一宗活路，正在分钱。我饿得不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大着胆子向其中的“头领”摸样的人说：“大叔，让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吧！” 一个名叫麻子的打工仔对我说：“兄弟，看你又黄又瘦的样子，适合读书，别来干我们这碗饭——太苦了啊。” 我说：“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只怕你们也不要我。我现在连吃一碗面的钱都没得了，我本是进城来投奔朋友的，哪知道他们转移了阵地，找又找不到。我已经四顿没吃饭了啊，你们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干吧，我不会偷jian耍滑的。” “军长”见我说的可怜，破格批准我“参军”。 第一战役是为一个超市的老板搬货。我顾不了饿，甩开膀子就干活，干得满头大汗。“军长”夸我：“看不出你龟儿斯文呆呆的，还真是把好手！” 为省钱，夜里，我没去住旅店，就在小巷的阶沿上睡。铺上几张废报纸，等于睡上了席梦思。果真美梦如雪花飘来：算命的瞎子说我要遇到贵人，还真的就遇到了一个大老板。大老板见我一表人材，又知书达理，说埋没了怪可惜的，便破格同意我参加他们公司的车间小组长的竞争上岗。我也不辜负老板的栽培，勤奋工作，大胆创新，深化改革，为车间的向前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因此受到老板的不断提拔、重用。几年后我就当上了副总……戴玉大学毕业分来我公司，我便选她到副总办当秘书。她极不情愿，说：“我不再管你的事哈！”经我不断地甜言蜜语加上花言巧语的纠缠，她由少言寡语变成轻言细语、欢言笑语，误会消除，我们工作愉快、心情愉快。愉快的男女由于缺乏监督必然产生爱情。我们便向公司申请婚假。曾是南塔镇镇长的岳父大人如今是副县级调研员，给我讲了半天“发展才是硬道理”的道理。倒是岳母大人实在，在吃饭的时候，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回到落梅山庄，父母亲的眼都笑眯了。看着玉儿羞答答的模样，我开心极了…… 忽然觉得屁股被人踢了一脚，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护士同志在给我打针。 “幺弟娃，你终于醒过来了哇。”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很亲切地对我说。 护士走过来：“你醒了哦，害得你姐和我们一起守了2天1夜了哈。” “谢谢您！”我真不知对这两个陌生女人说什么。 被护士称作我“姐”的那个女人很优雅地站起来，一头柔情似水的秀发，衬托着她天使般的笑容：“弟娃子，jiejie现在就放心了，好困倦哦，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安心在这里养病哈，jiejie明天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