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 制敌良方
前线的战斗每天都在进行。有的时候，沙漠狩族会连续发动几次冲锋，试图冲破人马部落的防线。每一场冲锋，阵地上都会留下很多尸体。狩族的焱咢的，还有人马战士的。 疲惫和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人马战士中蔓延。那些人马战士，除了更加残忍地折磨那些狩族士兵，再找不到其它的方式发泄心头的怒火。而木瓜，似乎已经看到了人马部落最终落败的那一天。 阵地上，一个狩族士兵被一杆长枪刺穿了身体，不停地哀嚎着。木瓜看着那名狩族士兵，低下头计算着距离，捡起一张人马的弓，搭上羽箭瞄准了狩族士兵。 已经走出很远的长刀头领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木瓜。 羽箭离弦而出射向狩族士兵，射进狩族士兵的身体里。狩族士兵挥手打落羽箭，冲着木瓜发出慑人的嘶吼。 不远处，几个人马战士也纷纷看着木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木瓜扔下手里的弓箭走到狩族士兵面前，打量着他本应该中箭的身体。狩族士兵中间的身体并没有血流出来。木瓜蹲下身，狩族士兵突然伸出双手抓住木瓜，木瓜抄起一截枪杆砸到狩族士兵的脑袋上。 “安静。” 木瓜说道。狩族士兵摇晃着脑袋，再一次咆哮着伸手抓向木瓜。 “安静！” 木瓜吼道，抡圆了手中的枪杆重重地砸在狩族士兵的脑袋上。狩族士兵哼地一声昏死过去。木瓜伸手拉开狩族士兵的外衣，露出里面一件贴身的皮甲。皮甲上布满质地坚硬的角刺，那是..木瓜伸手捻着。没错，那是焱咢的外皮。 原来是这样。 木瓜站起身，重新计算着距离，捡起弓箭。 长刀头领和几个人马战士全都默默地看着，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木瓜拉满弓弦射出羽箭，羽箭穿透焱咢皮甲射入狩族士兵的身体里。剧烈的疼痛让狩族士兵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出一声长嚎。 木瓜再次走近了狩族士兵。 羽箭虽然穿透了皮甲，却保护了狩族士兵，使得原本应该致命的箭伤只是在狩族士兵的身体上划开一个口子。 狩族士兵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类。想不到这个身材矮小相貌迥异的家伙，竟然也跟那些人马战士一样凶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虐待俘虏。狩族士兵的眼神里流露出恐惧。 木瓜瞥了一眼狩族士兵，转着头在周围寻找着，捡起一根狩族的标枪。 狩族的标枪差不多有木瓜的身体那么长。金属的枪身做工粗糙，收窄的枪尖也远不及人马弓箭的箭尖锐利。 木瓜拎着狩族标枪回到原来的位置，瞄准了狩族士兵抛出标枪。标枪划出一道曲线，却并没有击中狩族士兵。木瓜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围观在周围的人马战士，捡回标枪。重新抛出的标枪还是没有击中狩族士兵，一些人马战士不知道是被木瓜的笨拙，还是被狩族士兵被吓得变了强调的嚎叫声逗得笑起来。一个人马战士从地上拔起标枪走到木瓜身边，转过身看到狩族士兵的同时，已经抛出了标枪。标枪穿透焱咢皮甲，穿进狩族士兵的胸膛。 “要足够重，要足够重。” 木瓜拍了拍那名人马战士，嘴里自顾自地念叨着，四下搜寻着。 越来越多的人马战士围了过来，等着看这个神奇的年轻人类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那些人马战士的心目中，这个年轻的人类早已化身神灵派来的使者，为受伤的战士平复伤痛，让他们重返战场。甚至那些伤重垂死的战士，也宁愿握紧木瓜的手，在他悲悯的注视下，熄灭生命的火焰。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木瓜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在倒伏在战场上的尸体间寻找着。 “点火把。” 长刀头领说道，人马战士点亮火把照亮了木瓜的周围。 那些战死的人马战士都已经被拖走，经过部落祭司唱诵赞歌后，焚烧掩埋。 木瓜找到一具完整的焱咢尸体。焱咢的头骨被沉重的兵器砸得粉碎，血和脑浆流淌出来，黏糊糊的。木瓜摸着焱咢的身体，摸着焱咢那层坚韧长满角刺的硬甲皮肤。 这种凶残的野兽到底是什么，是龙么？ 木瓜只在书上看见过龙的样子。一双巨大的翅膀，一条长长的尾巴，还有长满尖利獠牙的一张大嘴。 所以，焱咢是沙漠里不会飞的龙？ 一头成年焱咢比一个高大的人马还要大。四肢强壮而且有力，脚掌上长有尖利的硬爪。焱咢的硬爪能轻易划开人马战士的身体。不是仅仅划开皮肤流出鲜血。那些划开的伤口深达脏腑，一击之下人马战士再无反抗之力。 焱咢的尾巴，同样是一件武器。披着硬甲的尾巴上长出尖利的角刺，左右挥扫抽打，能把一名人马战士打倒在地。 而最恐怖的，是焱咢的血盆大口。满嘴的獠牙交错而且锋利，张合间能毫不费力地咬断人马的骨头。一名人马战士如果被两三头焱咢不幸围住，片刻间就会被撕成碎片。木瓜曾亲眼看见一头焱咢张开的大嘴，把一个人马战士的半截身子整个咬住，撕扯下来吞了进去。就好像，那帮野兽的那张大嘴可以不受约束地一直张大一样。 焱咢是狩族士兵的坐骑。沙漠狩族会在焱咢的脊背上绑上一个草垫一样的东西，让狩族士兵能够骑跨在焱咢身上。但是这些凶残的野兽常常分不清敌我，会把跌落在身边的狩族士兵咬死在血盆大口下。 或者，在这些野兽眼里本来就没什么敌我。不管是沙漠狩族还是人马战士，都是它们的食物。 木瓜从一名人马战士腰间抽出长刀，爬到焱咢的尸体上，用足力气砍下去。长刀砍在焱咢的背上发出铿地一声响，锋利的刀锋砍下几块角刺，刀刃在焱咢的硬甲外皮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切痕。 焱咢身上长着坚韧如鳞甲一样的外皮。硬甲之间，还布满尖利的角刺。人马的弓箭根本伤及不了它们。 看到木瓜挥砍下的长刀，围观的人马战士面面相觑。木瓜把手里的长刀还给那名人马，示意他来砍。那名人马战士握紧长刀，用足力气砍下去。 长刀砍透焱咢的硬甲外皮，砍进焱咢的身体里。可是细长的刀身却卡在焱咢坚韧的甲片中间，抽不出来了。一个战士，在战场上，须臾的差池都会丢掉性命。很多围观的人马战士摇着头，发出低声叹息。 长刀头领紧皱着眉头走上前，猛地抽出焱咢尸体上的长刀，挥砍下去。长刀劈开焱咢的身体，斩落了焱咢的头颅。 “只要你有胆量，有力量，就能战胜这头野兽。它们不是刀枪不入的，不是杀不死的。它们同样会死在人马的战刀下！” 长刀头领说着看着围观的战士。 “现在，都回去休息！” 围观的人马战士却并没有为长刀头领的话所振奋。那些战士默默地转身离开，脸上带着黯然的神情。 “你在干什么？” 长刀头领冲着木瓜厉声吼道。 “你这样会打击战士们的士气，让他们更加畏惧敌人。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打仗光靠士气是赢不了的。” 木瓜一屁股坐到焱咢的身体上，伸手摩挲着焱咢那层坚韧的硬甲。 “我们抵挡住沙漠狩族的每一次冲锋，但每一次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等人马的战士们都死光了，我们就彻底输了。” 长刀头领恶狠狠地盯着木瓜，却不得不承认木瓜说的事实。 实际上，部落早已开始训练年轻的女人马了。随时准备让她们接替人马战士，冲上战场。 “你有..有什么主意吗？” 长刀头领尽量缓和着声音问道。木瓜抬头看了一眼长刀头领，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需要时间计算。” “我送你去营地后方，给你时间和所需要的东西。你要帮我想出办法，哪怕让战士们多杀些敌人，提振他们的士气也好。” 长刀头领说道，木瓜用手指用力抠着焱咢的皮甲，不停地点着头应道。 “我会的，我会帮你想出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