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被做成天妇罗的船长
“黑迪克的故事,是我瞎编出来的。就为了哄铃开心。” 我去!七爷这一次被雷的不轻。 “这样啊……” 七爷没敢表现得太过吃惊,然而,心里头不得不快速运转起来,既然整个黑迪克之枪的神话是初雪编出来哄她meimei的,那么,初雪女王对黑迪克究竟了解多少呢?是不是这就意味着,由此可以肯定:此枪一度曾在她手中!就算这枪不是她的,至少也是一度在她朋友手中。正是因为非常熟悉此枪,所以她才能拿了这枪的故事出来做文章…… 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分析。 这个分析瞬间带来一个可怕的威胁。 初雪跟黑迪克枪之前曾经的持有人,是密友的关系? 天啦!沈七怀疑自己这一次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七爷拿黑迪克出来招摇撞骗,正巧撞在了正经主人的手里,真够倒霉的!然而,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初雪一直没有揭穿这桩丑事儿呢? 当所有人留在海滩上七嘴八舌寒暄着结识新朋友的时候,蒙面的初雪尾随七爷偷偷来到一边,难道她是想要趁机下毒手吗? 其实,还有一个更明显的答案:初雪不愿意白白弄死沈七!她大概是想利用沈七的这个纰漏,挟制他,逼七爷去替她做炮灰吧?海滩上出现的那个飞天御剑流高手,显然就是初雪想要报复的对象。 她大概是想让七爷跟某宗师死在一起! 说起来这是很符合逻辑的。 然而却不符合当前的气场和气氛。 当前的气氛是很亲密的,初雪在笑,两个人坐在小船上,倘若可以把划桨的水手视为透明的话,一男一女好像恋人结伴而行,在公园里的湖上双双泛舟。 而且,也没有觉察到任何针对沈七的杀意。 这位土著女王曾经明显露出的杀气,都是冲着岸上的飞天御剑流大师去的。 然后呢?真心猜不到然后会发生什么。 反正事已至此,抵赖没有意义,七爷也不是个喜欢抵赖的人。要死索性就死得更明白一点。坦然把问题问个明白: “黑迪克曾经在你的手里,是吗?” 初雪微微摇头。 “那是一条荷兰船,在一个暴风雨的天气,闯入佐敷湾避难……” 初雪的故事大出沈七的意料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杀气?感觉稍稍安全了一些。 琉球女王的故事继续讲下去…… “荷兰人当时不是第一次来冲绳,他们抓走过很多我的族人。这时候,七爷,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当时是什么状况?”沈七似乎觉察到初雪的情绪有点惆怅。 是惆怅?既不是仇恨怨念也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这背后,似乎,藏得有,某种八卦! 沈七现在回忆起来,一个月前当岛津爱知第一次在七爷面前提及初雪的时候,是这么介绍她的:丰见城的妖怪女王,把擅闯佐敷湾的荷兰船长抓起来,做成了油炸天妇罗。 当地土著会用烧烤的方式来惩戒入侵者,这并不稀奇。大家都知道麦哲伦先生就是这么死在菲律宾土著手里的。 烧烤很正常,油炸天妇罗其实也很正常。 现在沈七已经猜到,初雪女王要跟他提及的旧事,显然就是这桩天妇罗吃人案件。 初雪jiejie是吃过人rou的!这其实并不算十分惊悚。 让沈七感到奇怪的是,初雪提及荷兰人闯入佐敷湾捕猎当地土人去做奴隶这桩旧案的时候,她的语气有点不同寻常。 那是惆怅的意思。 这可就奇怪了!荷兰人抓你的亲人去卖,你以正义的恐怖手段,反制邪恶的奴隶贩子,把荷兰奴隶贩子中的首罪元凶,搞成天妇罗,虽然有点凶狠,却也是师出有名。并不算十分逆天无道。你可以自信!也可以忏悔!你有什么可惆怅的呢? 除非…… “那个荷兰船长是不是长得很帅?”沈七忍不住提了一个略有点奇葩的问题。 心想这看样子不是仇杀案,倒像是情杀案了。所以初雪女王的态度才会那么的不正常。 隔着面纱,看不见御姐大人的脸蛋是不是变红了,她的头低了下去,表现得有点不大自信。 “他的皮肤很白……” 听起来好像就是很有JQ的样子,沈七忍不住就在往八卦的方向上去想:初雪jiejie当年该不是看上那位荷兰帅哥了吧? 俗话说不怕流氓,最怕流氓有文化,荷兰人的文化程度比琉球土著高明多了,同时琉球人民比较淳朴,荷兰人却又是专业的奴隶贩子,各种腹黑不要脸。如古利特或者库伊特一样帅气的荷兰小子,又或者范加尔一样有魅力的中年大叔,陈心想要糊弄一个乡下姑娘,不要太容易哦! 然后?他们该不会OOXX堕入爱河了?再然后……荷兰骗纸骗财骗色,最后还把大量的人口抓走拿去卖钱……被骗色的乡下御姐哭得死去活来,然后不得不含着眼泪,把自己的爱人炸成天妇罗一口一口地吃掉? 应该就是这个剧情吗?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惆怅呢? 沈七很年轻,这岁数恰好是热衷于胡思乱想的年纪。 忍不住接了一句,“皮肤很白的荷兰船长,就是被做成天妇罗的那位吗?” 其实还想八卦一句,那样的天妇罗好吃吗,想了想,终于是没敢问出来。 初雪微微摇头,表示否定。 “没有吗?那为什么爱知告诉我说……” 沈七好像猜到了什么。 “是我骗了爱知,”初雪轻叹,“最后我还是放走了那些荷兰人,没有人被做成天妇罗。只是,没有人告诉爱知真相,大家都说是我们吃掉了荷兰船长。我觉得这样的传言可以威慑敌人,便没有加以澄清。甚至还助长了这样的传闻。”
“对这一切,铃知道多少?”沈七觉得铃是个直肠子的人,就凭铃的天真直率,应该瞒不过岛津爱知吧。 “铃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铃的心目中,她的jiejie就是一个喜欢吃人rou的妖怪女王?” “嗯!”初雪点头。 “那这一切,跟黑迪克手枪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呢?” “黑迪克就是那个荷兰人的绰号!那把枪就是他的随身武器。我既然声称说油炸了那个人,他的遗物当然应该留在我的手里。” 事情渐渐快要接近到沈七最关注的某个关键点上了。 “毛利酋长跟黑迪克之间的关系,全是初雪编造出来的吗?” “也不完全是虚构,那个荷兰人的确去过纽泽兰,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毛利人占据了那两个南方大岛。至于女婿什么的,是我编造的。” “这么做你不担心会害死铃meimei吗?她带着那枝枪,高高兴兴地跑到纽泽兰去,满以为会得到毛利族人的欢迎,结果说不定会被毛利人杀掉?”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沈七觉得初雪似乎隐瞒了什么,没有全说出来。 “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你……”初雪轻轻的叹息,唯恐沈七会不高兴,紧接着解释说道,“我相信七爷是朋友不是敌人,可是,你实在太年轻了。” 沈七的脸红了,他知道自己确实存在这样的短板。 事实上他就是年轻,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这种事情,还真不能打肿脸来充胖子。倘若事情果真牵涉到初雪一族很多人的存亡祸福,倘若沈七硬要对方相信他足够老成可靠,这实在说不过去。就好像硬逼初雪把若干人的生死赌在一个莽撞少年的手里,人家怎么可能放心呢?即便初雪自己愿意去赌,也不敢拿全族的祸福来押注啊。 沈七很知趣,不再打听初雪不愿意讲出来的秘密。 “那么,黑迪克枪又是怎么从初雪手中失去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比之前所有的问题加在一起更加严厉,初雪的整个身体都发生了明显的颤抖,然而,此事虽然严厉,却并不是什么必须保守的机密,初雪用很不正常的嗓音,说了出来,“是岛津重豪从初雪的手里,拿走了它。” 她用了“拿走”这个说法,并没有说是“抢走”或者“骗走”。 拿走明明是一个比较和谐的词,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失去控制似的发出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