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苗疆往事
席间，胡晓霞的室友们都要求能进正天医药实习，因为他们虽然才大二，但如果多一些实习经历会对毕业有所帮助。蒋灿也不犹豫，直接答应下来。这也算是为了讨好胡晓霞吧，蒋灿乐于这样的帮忙。众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酒桌上也没有为难蒋灿。 胡晓霞的母亲就租住在学校的附近的一个小院落里，院落有些破旧，小小的院落里错落地住着五六家人。各种脏乱差。当蒋灿抱着小之惠跟胡晓霞来到这边的时候，小之惠都捂上了鼻子。蒋灿也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也不责怪胡晓霞，那么多天没见了，更舍不得责怪这个漂亮的女孩儿。胡晓霞的母亲就蜗居在一个十来个平方的小单间里，里面也是堆满了各种可乐瓶之类的东西，除了一张单人木床和一张小桌子就是几把小破凳子，没有其它了。要说电器，电灯泡算吗？胡mama穿着农村人特有的朴素秋衣，干干瘦瘦的，虽然才四十来岁，看上去却像已经六十。长年的病痛让她的眼窝深陷，脸色腊黄，头发也都干枯枯的花白着。 胡晓霞喊了一声“姆妈”，就拉着蒋灿向自己mama介绍起来，说到关系的时候，小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她谈的朋友。胡mama听说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上门，原本无神的眼眸子里眨出了许些精光，目光灼灼的盯着蒋灿，好像要把这男孩子剥光了打量个仔细，让蒋灿一阵不自在。 “姆妈，介个就是阿跟侬讲的，他会医侬身上咯病啦，侬坐好来让他看看啦。” “乖囡，姆妈咯病那么多年拖下去了，末事咯啦，小鬼还会医病讲，太能了啦。来来来，坐下来，喝点茶，俺去买鸡子来，第一次上门要吃红鸡子咯啦。哈哈哈！小鬼长得蛮好咯。”也许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是如此，无论什么时候，都先想着自己的子女，胡mama不想让自己的病拖累女儿，特别是在女儿的男朋友这里，一力地要表现出自己没什么病，意思是不要怕，我的病不严重，不会能为你们以后的拖累。而且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要去买鸡蛋回来给未来女婿吃。这可是他们老家的风俗。 蒋灿看了心里暖暖的，多么善良的母亲啊！他敢忙拦住胡mama，说道：“晓霞mama，我们刚刚吃饱了来的，还给你打包了菜过来。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正好你尝尝酒店里大师傅的手艺。今天我过来主要是给你治病的。你想想，你的病如果好了，以后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到哪里玩都可以，还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把小弟接来魔都。这样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相信我，我的医术很好的。等一下我看看，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胡mama也不坚持，只好按蒋灿的话在床上躺下来。蒋灿给她把着脉，真气探入她的身体，可是当他把真气探入她身体的时候，惊住了。真气一进入她身体马上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引，源源不断地涌了进去。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还好他那修炼的无我神功比较逆天，真气在一阵乱跑之后还是慢慢被自己控制住。于是，真气顶着吸力慢慢地探查着，最后在胡mama的胃里有所发现，那里竟然寄居着一条蚕一样的小虫。而小虫子一边蠕动着，一边拼命吸收着胡mama身体内的精血，真气也差点被吸力所吸收去。这小家伙就像是一个小小黑洞。这到底是什么？ “师弟，这是暗黑幽灵所变化的天蚕蛊，这妇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蛊毒，而下毒之人应该是和她非常亲近，因为这种蛊毒一般是行房事的时候才可以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为何这么阴毒，这样让这妇人生不能死不得，这要多恨她才下如果毒手啊。”脑里突然传来陆师兄的提醒。蒋灿终于知道了这小虫子竟然是传说中的天蚕蛊。太恐怖了，对了，下毒之人应该是苗疆之人了。还是要问明原因才好。不然那人如果再次找过来，那也是一桩麻烦。 “晓霞，你带之惠到外面买点炒蚕豆，最好是刚刚炒出来的。我还有事问一下你mama，放心，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胡晓霞听话地带着叶之惠走了出去。蒋灿看了看胡mama，问道：“晓霞mama，虽然有点无理，但我还是要问一问，你是不是有认识苗疆的人，而且这人还和你很亲近？” 话一出口，胡mama就眼神闪烁起来，有些慌乱地说：“没有，没有，俺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苗疆人。”可是她现在这表情，哪里还瞒得住什么，“好吧，俺认识一个，只是多年没见了。可是这和俺的病有什么关系？” “你这其实不是什么病，而是中了蛊，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他给你下了蛊。以你会采草药养活晓霞他们姐弟来看，你自己应该就懂点医理。再加上你本来就认识苗疆的朋友，他应该也告诉过你一些事情吧？你能说一说吗？有些事情，闷在心里不如说出来轻松。” “好吧，其实我就是一个苗女！”这时候，她的气质为之一变，普通话突然也说得更好了。 “你是苗女？” “对，我就是一名苗女，而且是我们那一带白苗部落的公主。二十五年前，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部落里来了一支解放军队伍，他们人真好啊。帮我们修了出山的碎石子路，帮我们修了自来水，通了电，让我们听到了山外面的大人物的讲话声。我们部落里的人们白天跟着他们一起干活，晚上就摆起了篝火拉着他们一起跳舞。就是在那一次篝火舞会上，我认识了胡大哥。胡大哥长得很好，高鼻子大眼睛，眉毛浓得像周总理。用你们现在人的话说就是帅。是的，胡大哥好帅。我们很谈得来，我告诉他苗寨里的风俗，他跟我讲部队里的笑话事，他说他的家乡也是在大山里，那个地方很美，春天开满了野花，夏天田里长满了莲蓬，秋天结满了水果，冬天在白雪中可以猎到野猪。只是在一起几天，我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可是我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还说要把我下嫁给二族长家的石大哥。可是我只当他是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喜欢他。当解放军要撤走的时候，我决定要跟着胡大哥走。可是就在我要跟胡大哥走的前一晚上，我被从小就像亲哥哥一样关心我的石大哥迷晕了，第二天醒来才知道，我被这个禽兽给睡了。我找到胡大哥哭诉，可是胡大哥并没有因为我不洁而嫌弃我，我就跟着解放军走了。胡大哥因为私自带着我回去，被开除了军职，退回到老家。我们就这样生活在了那个美丽的山村。原来，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像故事里那般美好。没想到我们结婚的第五年，县里连下几天暴雨，发了大水，当民兵的胡大哥去县里守堤坝，却是在紧急的时刻只身跳了下去，管涌堵住了，他却没救上来。我离开苗寨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水土不服什么的，后来我自己感觉到应该是被下了蛊。我知道应该是石大哥觉得吃了亏，就在我身体上做报复。这些年，我宁可自己承受痛苦也不想回去苗寨。因为我觉得那个地方太恐怖了，那里的人也太恐怖了。我身上的蛊毒已经是不轻了，估计我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胡大哥死的时候，我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只是想想一儿一女还要养大，不甘心啊。现在看到女儿也有了你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而小弟也因为你的帮助有了自己的事业。心事也都差不多达成了。希望你们能早点结婚，代我好好照顾晓霞。就算我死，也安心了。”原来这个看去普通农妇一样的女人还有这样传奇的身份。蒋灿也是唏嘘不已。不过他怎么可以眼看自己的准丈母娘死去。 “晓霞mama，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我有办法能把蛊虫弄出来，但你可能会吃点苦头，放心，等把蛊毒清除干净，我会让你回到青春时光。我想，胡伯父在天之灵也希望你们都能活得开心快乐的。你说是不是？” “山哥，炒蚕豆买来了。怎么用？”外面胡晓霞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看我的。” 蒋灿将一碗香喷喷的炒蚕豆摆在床前的椅子上，让胡mama张大嘴巴，然后用一股真气打在炒蚕豆上，并让香气跟着真气进入胡mama的嘴里一直到胃部。天蚕闻到了香气，跟随着跳出了胡mama的嘴巴，直接扑进蚕豆碗里，而这时候蒋灿用一股道家法阵盖住了碗口，随手就将碗放进了戒指空间，这个他要带回去给陆师兄处置。回过头来，看着因为刚刚天蚕的运动而痛苦不堪的胡mama，蒋灿抓住胡mama的手，真气再次进去，流遍全身，滋养被天蚕破坏掉的组织，清除天蚕的余毒。胡晓霞和叶之惠刚刚被蒋灿捉虫子的神奇手段惊呆了，现在更是不可思议。因为她们看到了胡mama从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老太太一点点地变年青，首先是头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由白变黑。然后是脸，原本皱巴巴腊黄的皮肤一下子变得红润紧致。眼睛都变得水汪汪雾气矇矇。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等蒋灿收功再看时，眼前的老妇人变成了个大美女。天啊，原来胡mama也是很美的。也难怪她的石大哥会犯那样的错误了。而说到石大哥，这时候正在湘西的一个山村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呢。他自然知道他的天蚕终于还是被人捉走了。那么，那个他日日思念的妹子，应该也已经被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