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圣战(七)鲸吞百鬼
唐闲缓步循着因陀菡的脚步行走着。 因陀菡走在唐闲的前面,像一只跳脱的小兔子一样。 “要我如何面对这姐弟二人。” 唐闲心中暗自叫苦着,因为他对于因陀菡姐弟二人的程度注定是无法实现的,至少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无法实现的。 本心来说,唐闲是十分怜惜或者说同情因陀菡的。 失去了王族王冠的庇佑,这个坚强的小女孩带着自己的弟弟,在这样一个近乎牢狱的地方挣扎生存着。 受到的欺侮,委屈。心中的苦楚,胆怯。 唐闲可以感受的到。 可是因陀菡并没有被困难和挫折击倒,反而是千方百计的保全着因陀王族微博的荣耀。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魔岭堡因陀王族的继承人因陀亘寻找一条出路。 就像是现在,因陀菡甘愿献上自己家族的至宝,只希望能够给自己的弟弟找一条出路。 这是让唐闲极为敬佩的地方。 这也让唐闲想起了柔儿,想起了那个温婉如玉,善良如花的女人。 “今时今日的我,应该有资格去找你了吧?” 唐闲的脸上挂起了温柔的笑意,历尽波折,几年的风雨杀伐,终于让唐闲有了站在柔儿前面,站在青木宗中的实力和身份了。 “等到遗迹的事情了了,我便去青木宗向你提亲。” 唐闲美滋滋的想着,却又突兀的苦笑一声,暗道一声失策。 无他,现在唐闲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公孙静的存在的。 公孙静亦是名门千金,其父乃是血魔宗宗主公孙骁,亦是一方之雄。 “这可如何是好。”唐闲突兀的觉得有些头痛。 “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唐闲的心中不觉浮现出一张张俏丽的脸庞。 温婉俊秀的柔儿,英姿勃发的公孙静,,,还有冷艳如莲的迦兰。 还有,,那个在魔洞当中陪伴过唐闲的白朵儿。 那个跳脱如兔子一般,可爱机灵的小家伙。 “居然被白朵儿乱入了,,” 唐闲不禁挠头。 他和柔儿是青梅竹马,他和公孙静有了之实亦是患难与共。 迦兰对于唐闲的意义也很大,不单单是亦师亦友之间的孺慕之情,更有一种征服的渴望。 而白朵儿的出现是什么鬼? 唐闲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稳定心神。 “尊皇,前面就是我因陀王族的族地了。” 因陀菡带着几分骄傲的说着,这是属于她的荣誉。 唐闲点了点头,说实话唐闲现在的心很乱,他很暴躁。 而因陀菡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唐闲的心态,反而是叽叽喳喳的介绍起这因陀氏宅子的来历来。 唐闲虽然心情有些烦躁,但是却也不好和满心欢喜的因陀菡发火,只好支棱着耳朵,苦笑的听着。 因陀菡停住了脚步,对着唐闲展颜一笑,大步朝着宅子里面而去。 而唐闲,也终于是得到了空档,有了好好观察这因陀王氏祖宅的机会。 同样的黑红色调,不过比起阎氏族地的阴森诡异来,这因陀王氏的祖宅则显得大气磅礴了许多。 同样的颜色,阎氏族地显得十分的诡异,而在这因陀族地中却显得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高墙,朱门。 似乎魔族的建筑习惯和人族相觑不远,越是尊贵的地方,墙越高,门越大。 唐闲摇了摇头,正要大步进入那宅子中的时候,却突兀的听到几声爆喝的辱骂声音。 “滚出去,还当这里是你们因陀王族的族地不成么?” “破落户的玩意,还当自己是尊贵的因陀王族么?” “哼,告诉你多少遍了,这宅子已经属于我们毗湿王族了。” “美人,只要你嫁给我少爷我,你就可以天天住在这宅子当中了。” 唐闲眉头一皱,推开了那扇大门,款步走了进去。 此时因陀菡正被一群人围绕着,那群人或是凶神恶煞,或是目漏邪光,尽皆是不怀好意。 但是因陀菡没有害怕,因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罗刹皇族的男人! 极为强大的男人,就在几个时辰前,这个男人征服了两大王族的族长! 有这样的男人站在因陀菡的身后,她怕什么? “哼,你们毗湿王族和密度王族已经被罗刹尊皇波多了王族的身份,你们还敢以王族自居?” 因陀菡冷哼了一声,针锋相对的说道:“你们现在不过是低等的魔人而已,有资格和本王说话么?” “至于这宅子,当初被你们毗湿一族,,不对,尊皇已经不许你们两族侮辱自己王族的姓氏了。” “反正当初我因陀王族的宅子被你们夺走了,今天,本王就要夺回来!” 因陀菡说着,意气风发,引来四周人一阵阵嘲讽或者暴怒的声音。 “哼,就算是那罗刹皇口头上剥夺了我两族王族的身份,不过却不能剥夺我们身上尊贵的血脉!” “就是,等到那罗刹皇走了,我们仍然是高贵的王族!” “死丫头,牙尖嘴利,少爷我今天少不得要把你拉到床榻上教育几番了。” “就是,就凭你不过显形境界的修为,还想要从我强大的毗湿王族的手中夺回祖宅?痴人说梦。” 一众毗湿族族人说着,语气嚣张霸道,飞扬跋扈。 当然,这是他们没有发觉唐闲的存在的关系。 以唐闲目前的修为,随时可以紧锁自己的全身xue窍毛孔,散发不出一丝血气和气息,就像是死物一般。 现在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因陀菡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唐闲的。 不过因陀菡是知道唐闲的存在的,当因陀菡受到威胁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要寻找唐闲的身影。 当看到唐闲之后,因陀菡笑了,笑颜如花,引得四周的一众毗湿族痴汉口水直流。 “若是罗刹皇在这儿,你们还敢这么说?” 因陀菡坏笑着说着,眼睛似乎弯成了一弯月牙。 一众毗湿族族人先是浑身一颤,而后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了一下,这才肆无忌惮的吹嘘道:“哼,在这儿又如何,若不是我们两族族长估计他皇族的身份,岂能留手落败?” “就是,那罗刹皇不过是区区灵种境界,若不是两大族长留手,你以为那小子会有反手的余地?” “就是,那小子不过区区灵种修士而已,别说是两大族长,咱们在做的兄弟们那个不能轻而易举的虐杀他?” 一众毗湿族人吹嘘着,吹嘘的很厉害,很肆无忌惮。 门外的唐闲听着一众毗湿族族人大言不惭的话语,只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堂堂王族,居然得靠着在背后吹嘘才能满足自己的荣誉感,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王族的微薄的安慰感,何其可悲? 方才唐闲见着因陀菡那可爱的模样,不由得起了几分怜爱之心,是以才配合因陀菡戏耍一众毗湿族族人。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因陀菡的‘挑唆’之下一众毗湿族族人吹嘘的越发了得了,似乎恨不得立时找到唐闲之后虐打一番,让唐闲听得眉头直皱。 无论是心胸如何宽广的人,也不会愿意听到侮辱自己的话的。 所谓的心胸宽广,不过是他们的容忍能力强,对于自身的掌控远超常人的原因罢了。 其实也就是受到的压迫或者是欺侮不够。 若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尼玛再怎么心胸宽广的雅士也得抄起菜刀砍人了。 “这丫头也玩够了吧?” 唐闲咧嘴一笑,不觉有了主意。 唐闲悄然的放出了血气睚眦,让其守护因陀菡,避免因陀菡受到什么损伤。 而唐闲自己,则是隐匿身型,直接越过外墙直奔毗湿族的正厅而去。 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此刻毗湿族和密度族的高层人物,恐怕都在大殿当中商议着如何应付或者讨好唐闲呢。 “若是让自己的族长教育自己家的族人,才算是相得益彰。” 唐闲咧嘴一笑,飞速的奔着大殿而去。 果然不出唐闲所料,此时此刻,毗湿族的大殿当中坐满了人。 为首的,自然就是两大族长了。
“今日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毗湿族族长端坐在上首说着,他身为两族的族长之一,且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现行开口了。 下面的两族高层面面相觑,不知道从何开口说起才好。 说实话,他们此时此刻对于唐闲的皇族身份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所以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阶级观念再次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沉寂良久,却始终没有人开口。 “你们都是我两族的才俊或是高层,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见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密度岚不悦的说着。 沉默更浓了,下面的两族族人不由得低下了头,生怕被点名让自己发表言论。 就像是世俗当中学堂中的孩童面对老师的提问时候的状况。 “哎,你也别难为他们了。”毗湿醲长叹了一声,那是一种混淆着失望或者其他情愫的叹息。 看着下面这些他们用心血浇灌,并且始终守护着的族人,毗湿醲发自内心的感到失望。 现在下面坐着的,可都是被他们寄予了很深厚的期望,承载着家族兴衰的种子啊!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唐闲就像是一族大山,压在两族族人的胸口,让他们难以喘息。 甚至有的族人不禁暗自埋怨起两大族长来。 若是先前就以礼相待,不得罪那罗刹尊皇,何必闹得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呢? “敢问两大族长,你们可确定那罗刹皇是真正的罗刹皇族。” 就在一片死寂当中,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少年站了起来。 他是毗湿族的族人,唤作毗湿陇,天资聪颖,不过三十岁便已经到达了归一境界,是被赋予了很深厚期望的毗湿族人。 三十岁的归一境界,就算是放到天元大陆上,也称的上是天才了。更别提在魔岭堡这个丹丸之地,资源极为匮乏。 “**不离十!” 毗湿醲郑重的说着,其实已经是心中十分肯定唐闲就是罗刹皇族了,但是心中却仍留了一分执念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毗湿陇凝重的点了点头,又施礼开口问道:“恕孩儿逾越,不知道,,,” “但说无妨。”看着毗湿陇似乎有所顾忌,密度岚急忙摆了摆手,示意毗湿陇不必顾忌。 毗湿陇施礼说道:“不知两位族老是否,,,是否真的敌不过那罗刹皇?” 毗湿陇说着,眼神热切的看着两大族长。 而坐在下面原本无精打采的族人也尽皆昂起了头,目光炙热的看着两大族长。 他们多想要从两大族长口中听到一个否认的回答啊! 然而,他们还是失望了。 “敌不过。” 毗湿醲说着,只觉得嘴里万分的苦涩,难以言说。 两个入窍修士,居然敌不过一个灵种修士。 这是他们此生的痛。 而杀气睚眦给他们带来的恐怖幻想似乎还在脑海当中来回盘旋着不肯离去,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们,唐闲是如何的强大。 看着一众族人的眼神由炙热变成了难以掩饰的失望,两大族长竟然升起了一种负罪感。 “罗刹皇族本身就是极为擅长战斗的皇族,在魔族当中可以说是战斗力最强大的一族!” “越级挑战对于罗刹皇族本身就是家常便饭,更何况那罗刹皇并不是简单的灵种修士,其本身也是强大的大魔rou身境界,战力滔天自然不足为怪。” 毗湿陇开口说着,充分的给予了两大族长应有的面子和尊严,让两大族长霎时间感动万分,恨不得狠狠地亲上毗湿陇几口。 毗湿陇感受到了两大族长眼神当中传来的感激和感动的清晰,心中暗喜,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既然罗刹皇身份属实,且战力滔天,那么咱们为什么要和他作对呢?” “咱们只要顺着他就好了啊!” 毗湿陇的话,倒是让一众族人茅塞顿开。 “是了,既然敌不过,咱们又何必和罗刹皇针锋相对呢?臣服就好了啊,难道王族臣服皇族不是应该的么?” 一众族人似乎终于找到了臣服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