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剖腹剜肠
血蟾蛊滑腻的长舌解脱,那只剩下的人眼满是惊恐未定之色。 眼见石小海一脸扭曲,身体如同被烫熟的虾一般变的通红,那只人眼闪过一丝得意的憎恨。 “咕!” 它喉间涌动,体内如同打雷一般发出咕咕声的闷响。 旋即,那只人眼变的血丝充溢,已然恨极了眼前的石小海。 浑身的疙瘩不断啵啵声作响,一团团红芒凝聚,转眼汇集成一只血芒长矛。 石小海看着近在咫尺的血芒长矛眼皮直跳,一股闻之让人欲呕的血腥味差点另他吐了出来。 这血芒长矛眨眼成型,血蟾蛊那只人眼神光一闪,血矛直刺而来。 石小海心中大急,这般距离,根本避无可避。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自他腰间传来! “爹爹,快用这个!” 正是他那小纸人儿子无疑。 眼下小纸人竟然自己从腰间的腰带爬了出来,小手抓着一只鲶鱼剪纸直朝血芒长矛丢去。 石小海心头一喜,恍然回过神来,双手法诀变幻:“休.生.伤.杜.死.景.惊.开,生门,现!” 言出法随,这鲶鱼剪纸荧光流转,转眼变成了一只足有两丈大的纸鲶鱼。 这鲶鱼最是口宽,只见纸鲶鱼大口一张,尾巴一甩弹跳而起,一口将这血芒长矛吞入口中。 石小海脸色一喜,旋即就地连连几个跟头,直翻到血蟾蛊扬起的下巴下面。 他双眼狠色一闪,双手撑地,身体曲起,一双脚掌对准血蟾蛊柔软的下巴,如同被压缩的弹簧一般。 血蟾蛊目睹突然出现的纸鲶鱼大口一张,一口将自己射出的血芒长矛吞入腹中,这石小海亦是贴地几个跟头朝着自己滚来,登时大感不妙。 正欲有所反应,只听得一声令它寒魂直颤地声音传来。 “野马蹬天!” 石小海蜷缩的身体猛然伸直,一双脚掌如同炮弹一般击中血蟾的下巴! 伴随着咔擦的骨裂之声,血蟾蛊被这般巨力蹬的拔地而起,身体笔直的冲天而飞。 一时间,柔软的腹部空门大开。 石小海一招得手,眼见血蟾蛊被自己蹬的离地而起,柔软的腹部近在眼前。 他方一站定原地,双眼狠色一闪。 只见他猛然一跃而上,双手并拢,整个人如同一把尖刀直捅血蟾蛊空门大开的腹部。 “噗嗤!” 血蟾蛊那只人眼满是痛苦,剧痛之下,浑身如同电击般,疯狂抽搐起来。 石小海双掌如刀,借助一跃之力,剖开了血蟾蛊柔软的腹部。 只见他去速不减,借助双掌之利,整个人都已经钻进了血蟾蛊鼓鼓的肚腹之中。 血蟾蛊身体不自然的抽搐连连,那只人眼中,满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痛。 石小海只感觉身周一阵guntang,已经钻进了血蟾蛊的体内。他双手但凡能够触碰之处,尽皆一阵撕扯,登时腥臭之味充盈,令他一阵呕吐。 可这越发激起他的凶性,双臂如同两把巨大的砍刀疯狂挥舞,一时间,一片花花绿绿之物自血蟾蛊腹部的伤口不断掉落。 “噗通!” 一声闷响。 血蟾蛊一头栽倒而下,停止了挣扎。那只人眼闪过一丝解脱。 石小海浑身都在冒着白色的热气,确定这血蟾蛊不再动弹,他缓缓撑开血蟾蛊的肚皮,抬头起身而出。 他浑身热气蒸腾,也不知是血蟾蛊腹中的余热,还是身中血蟾蛊毒的原因。 看着四脚朝天,犹在连连抽搐的血蟾蛊,确认它不可能再有生机,石小海浑身一软,单膝跪倒在地,连连喘息起来。 “呼….呼…” 他整个身体通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每呼吸一次,灼热的血蟾蛊毒,仿佛都在燃烧他的胸腔。 “砰!” 血蟾蛊连连抽搐的身体一声闷响,一团白雾喷涌四散,血蟾之身被破,法相消散了。 白雾四散,詹宇短粗的身形缓缓浮现,他此刻仰面朝天,腹部巨大的伤口之上,满是花花绿绿冒着热气的内脏。 詹宇艰难的撑起身子,看着腾腾冒着热气的花花绿绿肠肚,整个人癫狂了。 他疯狂的将带着热气的肠子….用双手将其往肚中塞去。 可这边塞进去,那边又冒了出来。 “哈哈哈……” “呜呜呜…..” 他不断地哭,不断地笑…… 折腾许久,却是徒劳无功。
终于,他停了,愣着眼睛看着单膝跪地不断喘息地石小海。 “你知道吗?” “我这一刻才明白。” “我解脱了。” 他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又夹杂着解脱的神情。 石小海身中血蟾蛊毒浑身guntang,眼神都有些模糊。 抬起双眼,注视着眼前双手撑地而对的血蟾詹宇。 见石小海在注视着自己,血蟾詹宇脸上竟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在伸出手,塞入嘴中,疯狂的抠动起来。 可他要抠出来的东西,似乎很深。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粗壮的手掌猛然往嘴里一插,将嘴角都崩裂了。 伴随着迸射的鲜血,滴流的唾液,他手中抓着一只血红的蟾蜍。 石小海眼见着血红的血蟾蛊被他握在手中,登时浑身一震。 可血蟾蛊毒散发的火灼剧痛,让他浑身guntang,烧的他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哈哈哈……” “金蚕子!你知道嘛….” 詹宇抓着一动不动地血蟾蛊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没有感觉到崩开的嘴角带来的痛苦。 石小海脑中已经被烧得有些迷糊,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木然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詹宇。 笑了许久,詹宇似乎平静了些,他脸色满是回忆…… “金蚕子,你是第一个能听我说这些话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我们寨中最出色的人了….” 石小海摇了摇头,似乎这样能够让他烧的有些迷糊的脑袋能清醒些。 詹宇视若不见,犹自顾自地说起来。 “那时候,我的父亲,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说,要给我一个一生中最大的礼物。” “我很高兴,你知道嘛,我的父亲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是血蟾寨最强大的男人。” 说道此处,他剩余的那只独眼,显现出一股从未见过的温存。 似在回忆…似在回味… 石小海想说点什么,血蟾之毒已经扩散胸膛。才一张口,喉咙便发出火灼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