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上)
我眼看冲过去是来不及了,以前些天身体健康时候的经验,根据阿冬枪口位置以及扣动扳机的时机,与此同时,我也在时间的差距之中,以慢镜头播放的方式掐了个点,迅速扣动了扳机,几乎是在同时扣动,但子弹能否拯救段森的性命,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发子弹神奇的撞在一起,发出一丝火光,段森紧跟着飞起一脚,踢在阿冬脸上,将他踢翻在地,我紧跟上去,用大擒拿手法将他双臂反扭到背后压在地上,却发现他已经被踢晕了。 我没有腾出手来应对刚才那只黑枪,此时再看,就发现南墙根下头的黑暗中藏着一个人,手里举着一杆步枪,枪口对准了我,手指头动了一下,我完全是条件反射一样,就地打了个滚,紧跟着将步枪对准那团黑影,一发子弹就给打了出去。 两发枪声几乎同声响起,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那一发子弹没有打中我,我叫凌虚子赶紧进屋里去躲避,凌虚子趴在地上,很快就窜进屋里,我想笑凌虚子那动作比起壁虎还麻利,但根本没空闲笑,急忙躲在石槽后头做庇护,又见得雷子在一旁趴着,我让段森把阿冬缴械了,枪给雷子,雷子的枪法比我还准。 段森从阿冬身上解下枪丢给雷子,自己则躲在定仔身后作掩护,定仔急的直叫唤,说能不能把他拖到树背后去,要是被打中那可就玩完了。段森手上紧了紧,疼得定仔连话都说不出来。 雷子接过枪,一下子从孙子变为英雄,卡卡两声拉上枪栓,找准黑暗所在,就是一发子弹。 此时,墙根那个放黑枪之人似乎担心被我们打中,藏了起来,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只是个草人。 胡幺妹和刀疤传各自找了个庇护点寻找刚才到底是谁放的黑枪。 这时我们才发现,刚才还站在房门口的那夫妻两,老王和刘氏都不见了,他们去了哪里? 我们几个四下寻找,顿时明白了,这两口子原来是谋财害命的,正当这会,我头顶上脚步声响,那人突然从窑洞上头出现,枪管探出来一点点,似乎朝着雷子开枪,我急忙招呼雷子小心窑洞上头。 雷子枪法相当的准,就算在黑暗中凭感觉也能打个八九不离十,他看了看定位,一连打出去三发子弹,分别从三个方位射向窑洞上头,上头那人没有扣动扳机就急忙撤了回去。 雷子道:“老王这奶孙,原来是个杀人劫财的,今番落在雷爷手里,非得叫你把财产都吐出来不可。” 他话音刚落,上头那人又换了个地方,敌在暗我在明,对我们几个人都相当不利。 老王似乎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在暗处一连发了五响,可都没怎么打中,看来,他的枪法实在是不怎么样,尤其是在黑暗中纯粹就是乱发一气。 刀疤传仔细观察,似乎凭借猜测,只感觉某个地方的一根草叶晃动了一下,手枪猛的对准就是一枪,草叶后头发出老王一声惨呼,连人带枪就从窑洞上头摔下来。 他身量重,落地就好像大麻袋,整个院子都跟着摇了三摇。 忽听大门那边刘氏失声喊一嗓子:“老王!”紧跟着就朝门口跑去,似乎想夺门而逃。 刀疤传忽然想到什么,大叫不好,千万别让她把门打开。 话音刚落,刘氏已经把门闩拔掉,正要将铁门拉开,刀疤传急忙一枪打过去,子弹从刘氏后背心打进去,穿胸而过,眼看是活不成了,她拼尽最后一丝全力,将门终于是给打开来,身子一歪,死挺在门边。 我就发现门外的黑暗中似乎什么东西在动,不只是一个,而是不计其数的东西飘在空中,朝门里涌了进来。 雷子大叫:“我的个奶奶,是飞头!”吓得站起来就往窑洞里头跑。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熙熙攘攘,不知道后头还有多少,我的个娘,这可怎么办,我这把枪是AK-47突击步枪,应该是刀疤传他们从中东倒腾过来的,该枪枪身短小、射程较短,适合较近距离的战斗,弹匣弹容量总共只有三十发,就算全部打掉,也解决不了如此之多的飞头,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玲儿忽然从一旁出现,她先将刘氏的尸体搬开,刚搬开却已经被飘进来的四只飞头围住,我叫雷子你他娘的别躲了,赶紧出来救人,说着连发四枪,将围住玲儿的那四颗飞头打爆。 玲儿从慌乱中回过神,连忙将铁门关闭,可把铁门掩上之后发现门闩被扔在一旁,够又够不着,想要去捡,又怕被飞头将铁门撞开,正自为难,雷子已经赶过去帮忙,可刚跑到一半,铁门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撞击,玲儿被推倒在地,铁门豁然而开,在一侧的墙壁上撞得咣的一声,犹如钟鸣。
雷子此时已经赶到跟前,连打了几枪,解决掉近在咫尺的几颗飞头,扶起玲儿就往回跑,后头的飞头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疯狂的涌进来,转眼间院子里就有不下千只飞头,都漂浮在一人高的位置,扇动者暗褐色的蝙蝠翅膀,瞪着死鱼眼睛,嘴巴开开合合,嘴巴里边都没有舌头,就好像一只只深不见底的洞xue。尤其是那皮肤,在水里泡的太久,白的都成透明的了,都能看清楚皮下的一根根青筋,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我怕把晚间吃进肚子里的食全吐了。 雷子带着玲儿跑过来站在我身后。 段森对定仔说咱们暂且对付飞头,完了再了结咱们的恩怨,然后将定仔松开。 此时飞头一个个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这群飞头凶残至极,不管是什么东西,张嘴就咬,他们的牙齿实在是古怪,就像一根根的鱼刺,锋利异常,刺入人rou里扯都扯不下来,下午那会要不是雷子滚到阳光下头,只怕那只女人头还指不定要吞下雷子屁股上一块rou下来呢。 刀疤传、胡幺妹站在一起,将扑到跟前的飞头用子弹解决,我这里只有不到三十发子弹,转眼就打了个一干二净,没有子弹的AK-47连烧火棍都不如,我干脆将枪挂在腰带上,抄起工兵铲子,拍西瓜一样拍这群不要命的“大rou球”。 还别说,这些脑袋在水中泡的太久,骨头几乎都酥了,一铲子过去,当即就开了花,骨头夹杂着脑浆子飞溅开来,只短短十来分钟,地面上堆积了一层拍碎的飞头,白花花的铺了一层,就好像下了一场雪似的,但是,那股子恶臭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我们是边打边退,一转眼都退到墙边,退无可退,只能忍着恶臭,集中精神御敌。 可是,外头也不知道有多少飞头,熙熙攘攘的就从门外往里拥挤,简直就跟逛庙会一样。 雷子问我该怎么办?越来越多了,只怕打一晚上都打不退。 我说天一亮他们自然就走了。 雷子说他这会腰酸背痛腿抽筋,只怕是坚持不了了。 我说你是我的好哥们,我说你行你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