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人走茶凉
乔尼说着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发青：“我刚刚拜访了那些道上的人，但是都有人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不仅如此，有些人甚至还躲着我。” 顿了顿，乔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些人大概都是跟别人讨论过，对我们视而不见，黑道上的朋友还好，还会和我说上两句，公司这边的人，压根就是躲着不见我。” 说着，乔尼飞快的将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这段时间公司很不安稳，姚钰手下原本还是有两个心腹的，但是此刻走的走散的散，偌大一个姚氏，虽说明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但是实际上波涛汹涌，暗潮涌动。 姚钰微微蹙眉，手指摩擦着手机，却听见客厅传来动静，他微微蹙眉，低声道：“姚安已经开始动手了么？” 乔尼叹息：“没错，姚老爷子这一次是铁了心的放手了，任由姚安去折腾，很多人都受了牵连，现在是自身难保，别说来帮着咱们运作什么了，泥菩萨过江，他们自己都快被逼疯了。” 顿了顿，乔尼脑海里掠过一丝光，微微蹙眉，道：“听说王总这段时间因为牵扯进了一个贪污的事件被闲置在家了，我打算过去看看，如果王总能帮着咱们运作一下，可能会简单得多。” 王总毕竟是个老人了，扎根极深，就连姚安都动不了他，如果他真的帮他们的话，很多人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姚钰微微蹙眉，低声嘱咐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尼在挂断电话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却也没放在心上，揉了揉眉头，蹙着眉走出了卫生间。 刚一走出来，就被大厅里面的热烈气氛给轰得脑子都有些痛。 大厅里面是真的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按理来说能在这个地方办宴会的都是非官即富，很少会有这么多鱼龙混杂的人出现。 这个宴会是给一个局长的父亲祝寿的，局长的职位不大不小，但是局长的妻子却是个黑-帮头目的女儿，有些牵扯，涉友很广，而这宴会上的很多朋友，乔尼都是认识的。 如果不是这一次把乔尼逼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不会亲自跑到这个宴会上来。 “乔哥！” 有人见到乔尼，就立刻尊敬的点头，敬烟倒酒一点都不含糊，只是乔尼走到那里他就跟到哪里，一副小弟的样子。 但是这分明是别人派过来盯着他的！ 乔尼微微蹙眉，冷声道：“赵局长没有时间么？” 赵局长，就是办这个宴会的主人，也是赵局长的父亲在祝寿，当初，这个赵局长受过姚钰恩惠，曾经和姚钰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那人只是点头哈腰的笑：“乔哥，您瞧瞧这儿，闹哄哄的，我们局长忙着周旋呢，这帮人又有不守规矩的，难免抽不开身，要不，您再等等？” 这场宴会，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那局长连个面都没露，乔尼怒极反笑，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个小弟，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告诉你们局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完，乔尼抬脚就离开！ 乔尼离开之后，那小弟脸上的谄媚也跟着僵硬下来，冲着乔尼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大厅的一个内包厢，包厢里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长得分外刻薄的女人。 “赵局长，乔哥已经走了。” 一边说，一边添油加醋：“不过走之前，乔尼让我跟赵局长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听到这话的赵局长脸上瞬间落下来点汗水来，忙不迭地掏出纸巾去擦，微微埋怨：“你看你，非不让我去！那乔尼可不是好糊弄的！” “乔尼不好糊弄，姚安就好糊弄？” 局长夫人瞥了一眼局长，冷笑：“你也不看看姚安那排除异己的手段，你这个局长还想不想做了！” 说完，那局长夫人瞥了一眼那小弟，冷声说道：“出去吧。” 那小弟点头哈腰的下去了，等出了门，却啐了口唾沫：“呸！还什么乔哥，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外头的风更冷了一些，乔尼一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油门轰到底，一路飙车。 王总的家离得不算远，也算是市中心，但是他刚刚给王总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听。 乔尼想想也能想明白，估计王总受到的打击不小，毕竟他原先算是公司的二把手，现在突然被人撸下来，一时之间心理落差太大，有些不平衡。 一想到刚才那群人的嘴脸，乔尼的神色也有些不好看，恍惚之间觉得有些无奈，人走茶凉的场景他见的多了，只是这一次茶凉的太彻底，心都跟着冷了。 等赶到王总家的时候，乔尼将车停下，随意在楼下买了一点补品，直接就上了楼。 王总是个有本事的人，住的地方也不差，在姚氏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现在失势，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乔尼一路赶上去，刚敲了两下门，就看到一个保姆开了门，保姆微微擦了擦手，把乔尼迎进来，微微笑道：“先生您好，我们先生在里面等着您呢。” 乔尼好歹也是姚氏公司的人，王总又是姚钰的心腹，以往也来过两次，这保姆还是认识他的。 “把这个收拾一下。” 乔尼把东西递给保姆，然后直接就去了书房，刚到了书房门口，乔尼敲了两下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还有王总低沉的声线：“进。” 乔尼抬脚就从门外进来，眉头微微蹙起，看着王总，轻声问道：“王总，您现在还好么？” 王总抬眸，摆了摆手，吸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大碍。” 说着，又靠回了书房的办公桌里，却微微闭眼，不去看乔尼。 乔尼的心“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