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官渡对峙

    小乔嘻嘻笑道：“小妹暂时还未想起。等我想起了，jiejie可别忘了今日说的话哟。”

    定亲此事虽大，但刘墉一来在许都并无亲人，又不想惊动曹cao，故只告诉董袭等少数人知晓，又叫军丁多习弩箭，以备不时之需。

    忽一日，曹cao突派人来招刘墉入府，说有要事相商。这是关羽离开后曹cao第一次召唤刘墉商议政事，刘墉也有些意外。曹cao问道：“崇如想必已知孙策身死？”刘墉点点头，心道，我家里来了什么人哪能瞒得过你，又听曹cao续道：“吾采纳崇如之策，交好刘表、孙策，全力以对袁绍。如今孙策新亡，江东不稳，现孙权遣使入朝，崇如以为孤当如何处置为好？”

    刘墉禀道：“丞相，去年孙策曾遣张纮为使，丞相爱其才而留之，封为侍御史。张纮因受孙策知遇之恩，坚辞不受。不如丞相派张纮传话与江东，便言孙策死后江东盗贼四起，民怨沸腾，丞相将派大军前往征讨，以安民心。”

    荀攸道：“崇如此计大谬！孙权虽年少，然则孙策托孤之臣甚多，文有张昭、顾雍之流，武有周瑜、程普之辈，皆忠诚、智勇之士，上下齐心，牢不可破。况江东与我又有长江天险相隔，难以逾越。而今袁绍大军陈兵武阳，虎视官渡，情势本就于我不利，我若再分兵而攻孙权，必腹背受敌，此自取灭亡也！”

    荀彧也道：“崇如何出此言。乘人丧事而用兵，胜则有违道义，倘若攻而不胜，则盟誓破而仇怨深，江北再无宁日，丞相如何能潜心以对袁绍。依在下之见，丞相应借此机厚待孙权，以安其心。”

    其他谋臣皆点头称是，只郭嘉微笑不语。曹cao看在眼里笑道：“奉孝想必定知刘墉深意，说来听听。”

    郭嘉拱手道：“丞相如要提兵征孙权。何需先告诉张纮，让江东有何准备？此乃刘墉恩威兼施之计。先以强势压之，再以高官抚之，孙权必感恩戴德。丞相再无后患，只一心对付袁绍即可。”

    众臣恍然大悟，纷纷赞同。曹cao捋须笑道：“看来还是奉孝深知刘墉之意。哈哈，此计甚妙。如此，孤便上表封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刘墉、郭嘉惺惺相惜，相视一笑。

    程昱禀道：“丞相，刘备在汝南聚众为患，不可不早作准备。”

    曹cao微微一笑道：“不需仲德挂念，孤已命曹仁为大将，率军清剿刘备。”曹cao故意看向刘墉，只见刘墉正襟危坐，充耳不闻。曹cao忖道，刘墉胸怀韬略，腹隐机谋。其才不在郭嘉之下，待孤击败袁绍便为你主婚，何愁你不投降于我，便道：“崇如这便下去吧，以后安心陪伴家人，不必再入府陪伴公子。”刘墉俯身拜别，曹cao自与众谋士商议对抗袁绍之策。

    一月后，刘墉得到消息，刘备被曹仁击溃，只得南投刘表。暂时在新野安身。刘墉黯然无语，本来献帝之心已有萌动，若得此消息，只怕前功尽弃。只得暂时瞒住；又想官渡之战一触即发，胜负难料，刘墉便想先让乔玄带所有人等迁往富义，自己觅得良机再来汇合。

    乔玄忧道：“大战将即，崇如便先安置家眷，恐曹cao以扰乱军心之罪责问。如何是好？”

    刘墉道：“禀岳丈大人，此事刘墉早有思量。战事爆发还需时日，曹cao又不知大小姐与我定亲之事，故对岳丈并二位小姐回皖城并不会阻挡。明日我先献上一策，曹cao必大喜，我再禀告此事，曹cao定会应允。”

    乔玄点点头，又问：“那董小姐怎么办？曹cao可会同意？”

    “这事我也不知，明日我见机行事。”刘墉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貂蝉姑娘却不能离开许都，一来曹cao定不放心，二来有貂蝉在，蔡琰也能安心。”

    次日，刘墉入相府求见。曹cao笑道：“崇如何事？”

    “禀丞相，俗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官渡之战粮草至为关键，不可不早作打算。”

    曹cao点点头道：“孤正忧心此事。孤去年采纳韩浩之策，在许都施行屯田，只是时日短促，未见奇效。”

    刘墉道：“其实有一地粮草颇丰，丞相可知？”

    曹cao惊道：“还有这样的地方？孤怎不知。崇如快快说来。”

    刘墉拱手道：“丞相可记得前年刘墉在洛阳等地屯田么？”

    曹cao诧异道：“记得。崇如以此策上书与孤，列陈屯田好处。便是如此，孤才不顾群臣反对，在许都试行屯田。不过此前孤曾问过洛阳太守韩福，他言道今年只与去岁相当，还上书恳请减免洛阳一带税赋。”

    “丞相有所不知，那韩福与洛阳各地豪强均有利益勾结，所言不实。”

    曹cao有些怀疑道：“韩福已命丧关羽之手，现由曹洪代行洛阳太守之职，他难道也不知么？”

    “曹洪将军谙于兵事，殆于政务，且刚接手洛阳政事，故并不清楚。丞相要问，可问洛阳令卫觊。”

    曹cao大喜，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刘墉何以知洛阳收成，可是与卫觊有书信往来？”

    刘墉知道曹cao最恨臣子之间私下往来，结为同党，而这些信息其实是通过洛阳的情报站传来的，便解释道：“自洛阳一别后，刘墉与卫伯觎并无往来。只是刘墉在洛阳一带力推屯田，心甚挂念。可巧糜子仲店铺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刘墉便向其打听。子仲道，自卫伯觎接任洛阳令后，勤政爱民，多建沟渠，又逢上天眷顾，粮食连获丰收，如今府库充盈，户口殷实，早非昔日衰败之象。”

    曹cao心中疑虑一去，大喜道：“孤多心了，崇如莫怪。”又恨恨道，“孤受人蒙蔽，竟调韩福回洛阳任太守，位居卫觊之上，此本相之过。如今韩福为云长所杀，当真死有余辜。”

    刘墉见曹cao自责，不敢应声。只听曹cao又道：“孤即传诏迁卫觊为洛阳太守，征调粮草接济许都。崇如，你首倡屯田，又力荐卫觊。此大功一件。”

    “不敢。”刘墉伏身拜道，见曹cao一脸的喜色，便趁机道：“丞相，乔公迁延日久，家中无人照看。想这两天回皖城，特要刘墉向丞相辞行。”

    曹cao果然道：“此等小事，崇如不必禀报于我。”

    刘墉又拜道：“只是乔公早认董芸为义女，刘墉虽与董芸有婚姻之约，但尚未成婚，若留在府上，恐有非议，可否让其也随乔公先回皖城？”

    曹cao想了想，方道：“好吧。待孤击败袁绍，平定冀州。崇如便亲到皖城迎回董芸，本相亲为你们主婚。”

    七月，河北麦收，粮草无忧，袁绍不听田丰劝阻，亲率大军七十万进至阳武，进逼官渡，连营数十里，声势震天。曹cao收到夏侯惇告急文书，不敢怠慢。留荀彧守许都，起军七万，前往迎敌。两军浦一交手，曹cao人少。大败而归，只得占据关隘，深沟高垒，坚壁不出，等待战机。

    审配为袁绍献上一计，在曹cao营前堆起土山。令士兵待在上面向寨内放箭，一旦曹cao抵挡不住，便可趁机夺取隘口，许都指日可破。袁绍大喜，立即调集精兵十万，十日内便筑成土山五十余座，上面布满弓弩手，居高临下，既可一览曹营军力布置，更可射杀曹军兵士。而曹兵想要反制却难上加难，从低处往高处的射程本就大打折扣，何况那土山上还砌有楼橹，根本射不进去。因而曹cao兵将处处挨打，平日只得用藤牌罩在头上，不敢轻出，便是如此，只几天工夫，曹军中被射死的不在少数，曹营里人心惶惶，一片惊恐之色。

    曹cao坐卧不安，心急如焚，问谋士道：“诸公可有妙计？”

    众谋士沉默不语，良久，郭嘉忽道：“吾保一人，可解丞相之困，只是……”

    程昱道：“奉孝说的，可是刘墉？”

    郭嘉道：“正是。刘墉精于机关设计，极尽奇思妙想之能。只是小臣担忧刘墉得此大功，便会效仿关羽也离丞相而去。”

    荀攸道：“以后之事再论不迟，如今情势迫在眉睫，还请丞相早作决断。”

    曹cao沉吟片刻，下定决心，一拍几案大声道：“传孤将令，急调刘墉至官渡。”

    刘墉心中早有计较，到达现场后装模作样观察一番，然后对曹cao道：“丞相，此事极其容易，刘墉有一法子，管教袁绍这些弓弩手死无葬身之地。”

    曹cao大喜，问道：“崇如是何妙计，赶快给孤讲一讲。”

    “我这个法子的道理其实极其简单。”刘墉解释道，先在桌上放了一个笔架，然后搁上一支筷子，做成一个跷跷板形状，然后在一头放上一个小石子，用力压另一头，那小石子便弹到空中，向正前方落下来，“在做的时候，下面安置木轮，便可以进退自如。”这个装置刘墉在富义剿匪时曾经使用过，只不过以前用的是毛竹，现在用的是木头而已。

    曹cao和众谋士都是极为聪明之人，一看便明白了。曹cao欣喜道：“崇如便监督工匠连夜赶制出来。”刘墉又献一策，在营中筑一高台，可登上了望袁绍军中调配，曹cao欣喜同意。

    几天的工夫，工匠们便造了几百辆抛石车。刘墉组织军士将车推在袁绍军射程以外的地点，然后装上石头。袁绍的兵将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儿，都好奇地睁大眼睛，探着脖子，眼睛不眨地看着呢。准备完毕后，刘墉请曹cao站上高台，并将一面小红旗递上去，请他下令。

    曹cao高举小旗，用力往下一挥，军士们一见旗令，每车数十名军士一起用力拽拉发射绳，那些石头便如雨点般飞上天去，又泰山压顶般落下来。就算有的车射得不准，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和射程便可，反正土山上的袁军弓弩手们既无处藏身，又无法离开，这一通石雨下来，有的头破血流，有的鼻青脸肿，有的被砸得脑浆迸裂，有的吓得直接就跳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死伤不少。

    刘墉看曹cao喜不自胜，便请他为战车赐名。曹cao哈哈大笑道：“此车发射石头声如雷鸣，便叫霹雳车吧。”

    眼看霹雳车破了自己，袁绍怒不可遏。审配又献上一计道：“主公，还记得当初是如何破了公孙瓒的大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