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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冯国璋被迫下台 孙中山排挤离粤

    【史要】段祺瑞组安福国会,冯国璋辞职,徐世昌任总统;护法军政府改组,孙中山被排挤……

    却说,陆建章被杀后,冯国璋失去了心腹幕僚与得力助手,不知该如何办好了?而此时,段祺瑞却又鼓动督军团再次联名《通电》表示“反对南北和议”,甚至于威胁道:“大总统若是再一意孤行,则要提请国会即行改选。”矛头直指冯国璋了。

    冯国璋见势不妙,不免有点惶恐不安了。此时的冯国璋,开始担心自己被困在北京这块属于皖系的地盘上,会被挟持甚至遭遇不测。因有陆建章的前车之鉴,冯国璋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因此,冯国璋觉得北京对他来说已如囚笼,自己应设法离开。

    于是,冯国璋以巡视的名义,率领一支千余人的拱卫军,乘车离开北京沿津浦铁路南下,希图回到赣、鄂自己的大本营去,以摆脱段祺瑞的控制。

    冯国璋毕竟是大总统,离京后一路行来倒是顺畅。不日,抵达山东济南;山东督军张怀芝以为大总统确是巡视,也就登车晋谒;然后,随车陪伴礼送出境,直至安徽蚌埠。

    然而,冯国璋一行抵达蚌埠后,却被安徽督军倪嗣冲阻截了。

    原来,段祺瑞闻知冯国璋离京出走了,顿时也慌了神;他揣测冯国璋必是想回赣、鄂去。因为,赣、鄂是冯国璋的老巢;若真让他回到了赣、鄂,岂不是放虎归山所以,段祺瑞是绝不允他轻易走脱的。为此,段祺瑞赶紧电令安徽督军倪嗣冲,务必要将冯国璋在安徽境内截留。

    因此前,冯国璋的心腹幕僚陆建章曾策动原安徽都督柏文蔚、孙毓筠等三十四名皖藉名士联名《通电》,欲将倪嗣冲驱逐出皖并兴兵讨伐,结果被倪嗣冲挫败;因此,倪嗣冲已将陆建章、乃至他的后台冯国璋恨之入骨了。此次,倪嗣冲得段祺瑞的《电令》后,觉得正是泄愤之机;因此,冯国璋的车刚入皖境,倪嗣冲就在蚌埠车站布置重兵等候了。所以,火车驶入蚌埠车站,冯国璋一行就被倪嗣冲控制起来。

    倪嗣冲将冯国璋置于督军署内,只管饮食却没予自由。如此数日,冯国璋耐不住了,遂诘问:“吾乃民国大总统,出京巡视,汝何敢如此无理?”

    倪嗣冲却毫不在意地故意道:“总统巡视至皖境,本督理应款待,安敢怠慢?大总统稍安勿燥,免伤贵体。”

    倪嗣冲戏谑般的言语更令冯国璋抑制不住心中之气了,于是道:“今湘局危急,本总统欲赴湘、鄂,督军征讨;汝区区一省督军,安敢阻吾行程?耽误了军国大事,敢当何罪!?”

    冯国璋说此话时尽量摆出一付大总统盛气凌人的样子,欲将倪嗣冲唬住,以令他放行。

    然而,倪嗣冲早已成竹在胸,岂会吃他这一套;非但没显惧色,却正色反诘道:“湘局征讨之事,自有前方将士浴血,何劳总统大驾亲临?恐是,总统假名赴鄂,别有他图,未敢明言?若真为南征,则请速回京,总理已候多时;若不,则困死于此,本督无暇奉陪。”倪嗣冲言毕顾自离去了。

    至此,冯国璋这才明白倪嗣冲敢于此为,原来是段祺瑞在cao纵;看来,自己落入段祺瑞的掌中后,断难再脱身了;无奈之下,只得由倪嗣冲护送折返北京了。

    冯国璋回到北京后,又如一只困兽;经此一番挣扎后,已神疲体乏连嚎叫声也没了。此时的冯国璋知道自己不是段祺瑞的对手,开始软了身姿向段祺瑞示好;冯国璋主动恢复了段祺瑞的国务总理之职,以换取段祺瑞对他的宽容。同时,又效仿中国历代皇朝中一些较理智的帝皇,为欺蒙与博取万民的拥戴而故作姿态的自责,也不伦不类地下了一道称谓的《罪己布告》,言:“湘南事起,阁议用兵;国璋逆势而为,致使长沙陷落,国威顿失;面壁反省,皆国璋处事无智,用人失当之故。今段公重执阁事,当共勉讨逆;必可旋乾纠坤,重振国威;则国璋之幸,国民之幸,国家之幸也。”

    冯国璋此番言辞显然已经放弃了和议主张,完全向段祺瑞屈服了。

    然而,段祺瑞担心冯国璋在行韬晦之计;所以,仍没对他松手。

    而此时,徐树铮已网罗了安徽合肥人王揖唐、福建长乐人曾毓隽、河南焦作人王印川、福建长乐人梁鸿志等一批原国会议员,欲以此为基础重组国会;因为,这批议员常在北京西城安福胡同内聚会,故被称为安福系。不久,段祺瑞即宣布解散临时参议院,组建了一个以王揖唐为议长的新国会;因新建的国会是以安福系为主,全部四百名议员中,安福系占了三百八十余人;故而,世人则称其为安福国会。

    安福国会完全是段祺瑞的御用工具,全听凭于段祺瑞cao纵。段祺瑞觉得时机已到,即指使安福国会策划准备总统选举了;意在利用已掌于手中的安福国会这个选举工具,在总统选举时实施合法倒冯;从而将北洋政府的军政大权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冯国璋见段祺瑞仍不卖他的账,且如此诡计多端花样百出;看来,段祺瑞是非要逼迫自己下台不可。冯国璋想不到自己闯荡一生,用尽心机爬上了大总统的权位;虽说大总统前有个代字,但毕竟是位及人君;可谁知,实际上却也如同黎元洪一样,只是捞了个虚名;到头来,更如同笼中困兽被禁在了北京而不得自由,几成了段祺瑞的掌中玩物。而今,段祺瑞cao纵安福国会欲行总统选举,其用意所在不言而喻。冯国璋自知孤立无援,当选无望且又无力阻止。于是,一九一八年十月七日,尚未任期届满、却已显得十分绝望了的冯国璋主动《通电》辞职了;然后,返回河间故里隐居。

    至此,冯国璋与段祺瑞的第二次府、院之争,终以段祺瑞的胜利宣告结束了。

    一年后的一九一九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冯国璋病逝于北京;从此,曾经登峰造极风云一时、北洋三杰中的豹永远地从中国的政治舞台上消逝了。

    冯国璋辞职后,在段祺瑞的一手cao纵下,安福国会即选举徐世昌为总统。徐世昌是北洋元老,且为人随和无棱角能被众僚所拥戴,段祺瑞也就觉得不宜异议而接受了。

    冯国璋辞职后,直系势力在北洋政府中地位明显地不再如前了;然而,其实力却仍在而无甚大损;只是,执掌直系大旗的领军人物改由原直隶督军曹锟了。

    曹锟曾在袁世凯手下任第三镇都统,论资排辈不逊于段祺瑞;所以,段祺瑞倒也不敢小觑他。且曹锟曾是督军团成员,《通电》支持过段祺瑞的武力征湘;因此,段祺瑞倒是乐于与曹锟言好,化解直、皖间矛盾。同时,又为了减轻国人对皖系军阀逼迫冯国璋辞职的指责;段祺瑞故作姿态地也辞去了国务总理之职,又让内务总长钱能训兼署代理内阁总理。但同时,段祺瑞却将其亲信、安福系的李思浩、曾毓隽、朱深等人塞进内阁,出任财政总长、交通总长、司法总长等职。

    如此,段祺瑞表面上是辞职放权了;而实际上只是退居到了幕后,仍通过安福国会及其亲信对北洋政府进行cao控。因此,这时的大总统徐世昌与代理内阁总理钱能训同样只是挂了个虚衔,北洋政府的实权仍完全落在拥段祺瑞派手中。不过,段祺瑞为了缓解与各方的矛盾,暂时不再提武力统一了。

    就在段祺瑞与冯国璋进行府、院之争时,因与直系军阀达成停火后没了后顾之忧的陆荣廷,也打算与孙中山摊牌了。

    其实,还在孙中山接受朱庆澜二十个警卫营的时候,陆荣廷心中就很是不爽;只因当时有北洋军大敌在前,不便与孙中山翻脸才忍了下来。而今,北洋军威胁已不存在,没有必要再护法了;因此,孙中山也不该再在广东待下去。因为,在陆荣廷眼里,两广都是属于桂系的地盘,容不得外人插足。为此,陆荣廷为首的桂系军阀也就处处与孙中山作对而矛盾不断了。

    一九一八年一月十五日,陆荣廷与唐继尧密谋策划另立一个所谓的西南各省护法联合会议,推举唐继尧、程璧光、陆荣廷为军事总代表、伍廷芳为外交总代表、唐绍仪为财政总代表,欲以此与孙中山的广州军政府分庭抗礼。

    针对陆荣廷、唐继尧等人分裂护法联盟的这一行为,孙中山斥之为“于《约法》无根据,乃督军团第二”。

    远在重庆的军政府秘书长章太炎也致《电》程璧光、伍廷芳、唐绍仪等人,指出:“此乃坠三军之心,长仇人之气,无异于自杀。”

    程璧光等人鉴于反对呼声甚盛,遂拒不接受陆荣廷与唐继尧委以之职;从而,使西南各省护法联合会议的组建搁浅胎死腹中了;程璧光此举,令陆荣廷十分恼怒记恨于心。

    翌年一月,孙中山大元帅府在由陆荣廷新委任的广东督军莫荣新的地盘上招兵;莫荣新则借故寻衅,不计后果地将大元帅府前来招兵的六十余人扣留,并杀害了其中多人。

    这下,激怒了大元帅府中的革命党人,纷纷要求孙中山出兵征讨;孙中山不由得也怒火中烧了,即命令海军同安号、豫章号炮轰莫荣新的官邸。

    莫荣新想不到一直被认为只会用嘴放空炮而不谙实战的孙中山竟然也不好惹,这次却真的对他放实炮了;莫荣新一时倒是没了主意,且又自知理亏而不敢还手,赶紧电请程璧光调停。

    程璧光因海军缺饷曾有求于桂系,也就愿意插上一手,为莫荣新解危以还人情。

    于是,程璧光派遣海琛号舰前去阻止,并下令撤掉了同安号与豫章号二舰舰长之职,这才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是,为了平息大元帅府中革命党人的怨气,程璧光要莫荣新认错并放血,赔偿了大元帅府二万元作为冤死者的抚恤费,这才勉强将事件平息。

    程璧光虽然做成了和事佬,但却因帮了桂系军阀莫荣新的忙,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孙中山大元帅府中的革命党人。而莫荣新被索去了那么一大笔钱后心中甚是rou疼,也就并不见情反而暗中怪罪程璧光。所以,虽然经程璧光调停后,此事算是了结;但自此,桂系军阀与孙中山大元帅府之间的矛盾更是加深;而程璧光却从此被双方都视为不可靠的异己,吃力不讨好地落了个两面不是人。

    不久,大元帅府亲军总司令李福林与广东警察厅厅长魏邦平等人又以龙济光残部在海南尚未剿灭为由,电请陆荣廷调任莫荣新为讨龙总司令,而将广东督军让位于程璧光;如此欲以粤人取代桂人之举,使陆荣廷甚是反感而视程璧光为眼中钉,且恐其倾向孙中山遗患无穷而必欲拔之。

    而因程璧光撤掉同安号与豫章号二舰舰长之职,在大元帅府机要秘书朱执信等革命党人看来则是在袒护桂系,也同样一直记恨于心,且也恐其与桂系勾结而必欲除之。

    二月二十六日,程璧光应广州电报局长陈作桢之邀赴宴;谁知,行至广州海珠码头时却遭到了暗算,程璧光毫无戒备当场饮弹而亡。

    孙中山闻此噩耗后迅即赶至现场,痛惜又失去了一名护法功勋;于是,即以军政府大元帅名义布告悬赏缉凶。程璧光遇害,有人怀疑是陆荣廷所指使,亦有人揣测是革命党人所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终因凶犯未能缉获,程璧光的遇害也就又成了一宗疑案,令史家探究不休却终是无果。

    程璧光死后,确实让陆荣廷少了许多顾虑;于是,滇、桂系军阀排挤孙中山的行动也加剧了。

    唐继尧与陆荣廷筹建西南各省护法联合会议受挫后仍不罢休,他们设法拉拢了一批非常国会中的政学系和益友社的议员,鼓惑改组军政府。

    孙中山对此表示反对,指出改组军政府有害护法。

    然而,唐继尧与陆荣廷不顾孙中山的反对,仍cao纵政学系与益友社,于一九一八年五月四日召开非常国会,通过了《修正军政府组织法》,决定将大元帅制改为总裁合议制。

    孙中山觉得此种所谓的改组十分荒谬,即明确表示:“即于改组后仍为总裁,亦决不就之。”

    当日,孙中山即向非常国会提出《辞呈》,并《通电》宣告“辞去大元帅之职”。

    五月二十日,非常国会选举岑春煊、唐继尧、陆荣廷、孙中山、唐绍仪、伍廷芳、林葆怿等七人为总裁,而以岑春煊为主席总裁,正式改组军政府了。孙中山虽然仍被选为总裁,但因声明在前,故而没有就职,愤而离粤赴沪了。

    且说,正在陆荣廷与唐继尧竭力排挤孙中山之时,受皖系控制的北洋政府突然也提出南北和议了;并派内务总长许世英到上海与孙中山谈判,谋求福建战场上闽、粤两军停火。

    原来,当选大总统后的徐世昌,虽说也属于皖系且受段祺瑞cao控;然而,徐世昌对于段祺瑞的欲用武力统一也持异议。而此时,福建战场上南北双方仍在打仗且处于胶着状态似无了时;徐世昌觉得再这么打下去何时得了?再说,他这个大总统已上台了,总该做点样子给国人瞧;因此,没有征求段祺瑞的意见,也顾不得段祺瑞会怎么想;就一面派人与孙中山和议,一面给前线的李厚基下了一道《停战令》。

    因为,徐世昌也是皖系中人,段祺瑞觉得自己刚把冯国璋迫走,不宜再与徐世昌闹翻,一反常态地没有表示异议。再说,直系已经停火不愿打了,福建的李厚基败阵后是靠了王永泉的浙军才勉强支撑着,局势对于皖系很是不利;看来,欲求武力统一已不可能,确也该自知而收场了。

    所以,徐世昌的下令停火,看似与段祺瑞背道而驰;但其实,对于此时的段祺瑞来说,却正是顺了他的意,让他能较体面地收场;因此,段祺瑞也就充耳不闻地任由徐世昌去行权了。

    而孙中山虽然对于护法运动矢志不渝,但因此时已被滇、桂系军阀排挤;回到上海后的孙中山,担心留在闽南护法区的陈炯明独木难支恐有不测,也正想着能与皖系罢战言和以保存这支有生力量。所以,当徐世昌派遣许世英前来和议时,孙中山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并也立即指令陈炯明停火。

    而在闽中苦撑着的李厚基与王永泉,正巴不得徐世昌的这道《停战令》,以让他们能喘息休整。

    陈炯明与李厚基本无恩怨,只是为了摆脱桂系控制,才离粤入闽谋求拓展;而今,在闽中与浙、闽军对峙多时却毫无进展,正处于进不得、退不甘的窘境之中,亦有了罢战之意;忽然,接到孙中山要其停火的指令,正合陈炯明的心意。

    于是,陈炯明派遣许崇智,李厚基派遣闽军第二师师长臧致平,坐下来谈判了;结果,双方以各自占据的地盘为界罢兵言和了。如此,陈炯明拥有了已被占据的闽南二十六座城池;李厚基虽然失去了闽南的一大片地盘,但总算得以喘息了;至此,福建战场上也终于停火。

    闽、粤之战后,陈炯明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且其所率粤军的兵力也由出粤时的五千骤增至二万而声势大振;所以,对于陈炯明来说,这场闽、粤之战收获确实不小已是心满意足。接着,陈炯明以闽南的漳州为中心建立了一个名为闽南护法区的根据地;自此,陈炯明踌躇满志了,打算好生经营这块属于自己了的地盘,以实现自己筹划已久的宏图。

    而陆荣廷与唐继尧将孙中山挤走后,经改组的广州军政府完全掌控在桂、滇军阀手中了;虽然仍打着护法的旗号,但已是徒有空名。

    至此,孙中山发动与领导的第一次护法运动宣告失败。不过,因陈炯明在闽南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又有了一块真正属于革命党人的地盘,这让孙中山及其追随者多少得到了一点慰藉;因为,革命党人从此不必再寄人篱下了。

    只是,欲一显身手的蒋介石在这场闽、粤之战中没能捞到什么;唯一可称得上收获的是,蒋介石有幸与深受孙中山器重、粤军中举足轻重的许崇智相识并结了八拜之交。此时的蒋介石虽名为援闽粤军总司令部参谋,但陈炯明没有赋予他多少实权,只是让他负责管理枪械之类的闲杂事务;因此,根本没有显山露水的机会,这令蒋介石甚觉怏怏心怀去意。更因为,同为援闽粤军总司令部参谋的张国桢与他有隙,俩人难以相处,也促使蒋介石决定离去。

    此时,适逢由曾是华俄道胜银行买办浙江镇海人虞洽卿与人合伙在上海开办了一个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经营有价证券、金银、棉纱、粮油、皮毛等交易。正为在粤没再有更大指望而苦恼的蒋介石,倒也觉得这是另一个可资投机的所在;于是,离开广州去往上海投身于证券交易市场了。

    蒋介石到了上海后,即与陈其美的侄儿陈果夫及曾任大元帅府秘书长、其时也在上海的戴季陶一起,在虞洽卿的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里挂了块恒泰号的牌子;蒋介石则以蒋伟记为代号,当起了专门从事代客买卖各种证券与棉纱的经纪人。就这样,蒋介石开始了在交易所中另一种所谓抢帽子的投机游戏;蒋介石确实是善于投机之人且又时运极佳,在别人赔钱的同时,他却从中赚了一大笔。蒋介石尝到甜头后,往日的烦恼都抛去了,近乎有点乐不思蜀。

    但不久,蒋介石同样也倒霉了;在几次投机中亏蚀严重不但血本无归而赔了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因无钱偿债,许多债主雇用了流氓打手向他逼要;如此,非但恒泰号的牌子要保不住了,自己东躲西藏的恐遭不测。失魂落魄的蒋介石走投无路了,只得求助于同乡虞洽卿。

    虞洽卿则给蒋介石出了个点子:“何不投于黄金荣门下,以求消灾。”

    黄金荣是上海流氓团体青帮头子,明的身份是法租界巡捕房督察长,暗的却是上海流氓三大亨之首;手下有千余门徒,在十里洋场的上海滩足能呼风唤雨。

    蒋介石受了虞洽卿点拨后顿时开窍,即在虞洽卿的引见与陪同下,赴黄公馆递上帖子。黄金荣看在虞洽卿的面上收下了蒋介石这个门徒,并为蒋介石消债而专门宴请了那班债主。

    席间,黄金荣故意言:“志清是我的徒弟,他的债,大家可以来找我要。”

    黄金荣发话后,债主们岂敢再要;于是,蒋介石渡过了一劫,对于黄金荣也就感恩戴德了。

    此后,蒋介石又结识了上海流氓三大亨中的另外两位杜月笙和张啸林;有了这些青帮头子撑腰,蒋介石在上海滩上终于可以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