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齐鲁地捻军覆灭 李鸿章灭捻得志
【史要】东、西捻军覆灭,李鸿章剿捻告捷…… 却说,张宗禹率领西捻军欲去与回民起义军会合的同时,赖文光率领东捻军也由许州出发了。 东捻军经徐州往东,越过黄河,进入鲁西南;因运河东面曾是捻军活跃之地,且较为富庶;所以,赖文光谋求抢渡运河,进到运河东岸,便于筹粮与扩军。然而,清军在运河沿岸防守严密,东捻军在北起郓城、南至沛县的运河上抢渡数次,均未成功;只好放弃折而西返,经河南后重入湖北。 李鸿章接管剿捻军务后,鉴于曾国藩“分兵防堵”战略难以奏效的教训,改为“择要扼守,分割围歼”的战略。由淮军抢占战略要地,而命各地清军坚守防区,堵截捻军流窜。李鸿章觉得徐州乃四省通衢,兵家要地,不可不取;于是,亲率淮军的庆字营、魁字营、凤字营、仁字营等部共七万人,往取徐州。 淮军抵达徐州时,捻军却已离去,赖文光与张宗禹各率本部兵马又分东、西两路而走了;所以,李鸿章兵不血刃地取得了徐州。 捻军东走西进,兵力分散;李鸿章觉得有机可乘,决定倾全力先对付由赖文光率领、留在中原的东捻军。 而此时,东捻军已突破了由曾国藩设定的贾鲁河与沙河间的防线,集结于湖北钟祥的臼口。 于是,李鸿章即从江苏徐州移驻河南周口,迅速调军将东捻军困于臼口;并命令时任浙江提督的鲍超率其尚保存的数十营霆字军北上,协助剿捻,欲将东捻军围歼于臼口。 然而,由于淮军各营将领皆欲邀功而冒进,未能协调作战;致使东捻军有隙可乘,反而被各个击破。先是,淮军的树字营在德安杨家河又被东捻军击败,副统领张树珊阵亡。而淮军主力铭字营在安陆尹隆河也遭到了东捻军的痛击,部将刘殿魁、田履安阵亡,统领刘铭传狼狈而逃。幸亏,奉调北上剿捻的浙江提督鲍超率霆字军赶到,从背后向东捻军发起攻击,才反败为胜。 淮军将领刘铭传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埋怨鲍超姗姗来迟。李鸿章却偏袒自己的部将刘铭传,也把兵败责任推到鲍超身上;所以,朝庭非但没给鲍超记功,反而将鲍超免职。鲍超愤而成疾,一怒之下辞官回四川奉节老家去了;其所辖的被称为霆字军的三十二个营大部被遣散,霆字军从此不复存在。鲍超的霆字军解散后,李鸿章将其余部收编,另立了二个营,由鲍超的原部将唐仁廉统领,名曰仁字营,归编入淮军。 此时,曾国荃的新湘军正兵分两路也向东捻军包抄进击而来。 郭松林率领一支新湘军连克了德安、应城、云梦、皁河、杨泽等地,心中十分愉悦。可谁知,追至臼口,却中了东捻军的埋伏;其弟战死,郭松林率部卒尽力拼杀后才突围而出,却已身负重伤没能再战,只得告假归乡。 另一支由彭毓橘率领的新湘军,刚抵黄州即遇到了东捻军;部将劝其“军情不明,切莫轻率出击”,彭毓橘却十分骄横不听劝言而急欲率部交战;结果,也中了埋伏而被东捻军包围,彭毓橘率部拼杀欲突围却总是没得出;时值大雨,被困的新湘军皆陷于泥淖之中,行动受阻更是任由戳杀了;湘乡籍提督王仕益、陈致祥及道员葛承霖战死,彭毓橘被东捻军擒获后处死。 曾国荃见新湘军中仅有的两员战将一死一伤,已无可领军之将,遂也称病告假回乡了。 东捻军全歼新湘军的彭毓橘部,促使曾国荃的新湘军退走后;李鸿章设下的对东捻军实施的包围,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于是,东捻军突围而出;在鄂、豫转战数地后,进入了山东。接着,在山东的郓城、梁山一带与当地的小股起义武装会合;然而,又从沈口、戴庙强渡运河后进屯到了东平,击杀了东平知县周毓南、都司朱万美。 清军见运河防线被破,且东捻军兵锋直指济南;于是,赶紧增兵济南严加守护。 东捻军见济南难克,遂绕道攻打烟台。 烟台乃通商口岸,商贸云集,且没有城郭可作护卫,易受攻击。东捻军突然而来,当地官僚及中外商贾、士绅全都慌了手脚;道员潘霨赶紧请求洋人协防,三口通商大臣崇厚急忙从天津调来一支洋枪队,已升任山东巡抚的丁宝桢也带兵赶来驰援。在中外势力联合协防下,烟台才得以固守。 东捻军突围而去,李鸿章欲将其聚歼于湖北的计划破产,心中十分懊恼。 然而,不久即传来了东捻军进入胶东抵达烟台的谍报,李鸿章这才又来了精神;因为,胶东半岛三面临海,若是在胶莱河一带设防,将其西归之途堵截,东捻军岂不是入了绝境。 于是,李鸿章急忙回调兵力至鲁,在胶莱河西岸修筑一道防线,欲将东捻军困死在胶莱河以东的狭小区域内。为保万无一失,李鸿章又调刘铭传部由济宁进驻泰安、莱芜、青州等地,扼守中路;调潘鼎新部由潍县、昌邑进驻莱州,扼守北路;调总兵董凤高等部由郯城、兰山进驻莒州,扼守南路。欲以此重兵扼堵,将东捻军围歼于胶东地区。 而东捻军见烟台有备,遂放弃了攻打,且仍活动于烟台与威海之间。但不久,东捻军闻知淮军在胶莱河构筑防线,料知李鸿章欲将他们困死在胶东半岛;于是,急速掉头西向欲渡过胶莱河,从平度西走。 然而,此时淮军已在胶莱河沿岸严密设防,东捻军多次进攻均被击退不得西渡。 东捻军正一筹莫展,忽然探知山东的清军王心安部所驻守的胶莱河北段海仓口一线,营垒初成河防不严;于是,东捻军改道奔向海仓口。终于,东捻军击溃王心安的驻防军;从海仓口突围而走。驻防在莱州的潘鼎新闻讯赶到,东捻军已远遁而去。接着,东捻军渡过潍河,进至潍县、昌乐;又从驻防于泰安、莱芜、青州等地的刘铭传部及驻防于莒州的董凤高部之间夺路西去,直扑京杭运河边的滕县。 李鸿章派驻扼守的三路淮军皆望尘莫及,李鸿章十分懊恼却又无奈;至此,李鸿章的“扼守胶莱河、聚歼东捻军”的策略又成了画饼。 淮军主将潘鼎新指责王心安防守不力,而让东捻军脱围;清廷欲问王心安之罪,山东巡抚丁宝桢竭力为王心安声辩,方使王心安渡过一劫。 东捻军到达滕县,打算由此地再渡运河,返回河南。幸亏,由曾国藩修筑的运河防线尚未废弃;且李鸿章已将其移至西岸,并增加了设施,以为第二道防线,此时果真派上了用场。且老天爷似乎也在助李鸿章,连续几日的大雨不断使黄河水暴涨;黄河水倒灌入运河及所经湖泊,顿时变成了一片泽国;使东捻军无法飞渡,阻断了西归之路。 东捻军未能在山东境内渡河,无奈之下只得沿着运河东岸南下进入江苏境内。 此时,李鸿章吸取了前两次围堵失败的教训;一面增强运河西岸的防守,发誓绝不再让东捻军渡河西去;一面急忙再从安徽调来万余兵力协防江苏,在位于京杭大运河畔、离宿迁约六十里处的仰化集驻防,阻截东捻军南下。 果然,东捻军行至宿迁,见已有清军在前面挡道阻断了南下的去路。赖文光命令部队驻军,打算不再南下,就在宿迁附近再行强渡。 然而,淮军已在运河对岸设下了严防,东捻军在宿迁六塘河的强渡中再次受挫未能如愿。 赖文光见西返与南下均受阻,一时再无妙策可解难。于是,与任化邦等人商议,欲再折返了从新北上,以寻找清军的河防缺口,伺隙突围;同时,派人向西捻军求援。 由于突围行动屡屡受阻,东捻军的军心开始动摇,常有将士偷逃离去,尚留存的将士也已心怀去意以求自保。时有鲁王任化邦部下的司马潘贵升见东捻军大势已去,遂暗中投清以求苟安。 李鸿章见东捻军中有人反戈来投,当然高兴;然而,他要潘贵升将贼首献上,并许以“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东捻军北撤到赣榆时,潘贵升果然趁任化邦不备,将其斩杀后提了颗人头直奔清营去了。 东捻军失了一名主帅,军心更是大乱;赖文光勉强稳住了军心后,率部继续北上欲重返山东;然而,却遭到淮军的阻截。至此,赖文光所率的东捻军被困在了运河以东、淮河以北的一块狭窄的区域内来回折腾,处境已是十分危险。 且说,张宗禹率领的三万西捻军突围后,经河南进入陕西,欲与回民起义军会合。 此时,进入陕西的回民起义军又陆续进入了甘肃;回民起义军声势更加壮大,甘肃地区成了回民反清的主战场;起义军首领马化龙在金积堡,马占鳌在河州,马文禄在肃州,皆给清军以打击,清王朝在甘肃的统治处在于风雨飘摇之中。 西捻军进入陕西,欲与回民起义军会合,更令陕、甘总督杨岳斌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了。 杨岳斌镇压回民起义难以奏效,只得频频向朝庭告急求援;后来,干脆称病告假了。于是,清庭下《旨》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调任陕、甘总督,督办陕、甘军务。 正在埋头忙于搞洋务的左宗棠接《旨》后,只得把刚在福州马尾罗星塔一带建成的福州船政局交由林则徐的外甥、时任江西巡抚的沈葆桢接管;自己则率军北上赴任去了。 虽然,左宗棠已经率军北上,但毕竟路途遥远一时难及。 时任陕西巡抚的刘蓉见西捻军入陕,唯恐其与回民起义军会合后更难对付;于是,等不及左宗棠到来,即率本部兵马堵截。然而,因曾国藩自裁湘军,刘蓉赴任时带在手下仅有数千湘军;自知兵力不足,但还是勉强孤军迎敌了。他派提督刘厚基率兵三千由渭南东进,在赤水镇与捻军遭遇;刘厚基一战即溃,败退渭南。刘蓉又遣知府唐炯再次进击,却在华州敖水东面的林间中了西捻军的设伏;湘军大溃,被歼近千人。 西捻军获胜后,继续西进抵达西安东面的灞桥镇;然后,折向东南,占领蓝田的泄湖、蓝桥等地;接着,又佯攻商州、雒南。刘蓉虽败,却不敢畏缩,勉强率部追击。待得湘军追至,西捻军却又北走渭南,然后东折,指向潼关。 潼关乃秦岭屏障,岂可丢失?刘蓉赶紧北上堵截。然而,西捻军忽又掉头西进,摆出攻打西安的架势,刘蓉也随之西向。如此,西捻军忽东忽西,使刘蓉晕头转向了。 张宗禹见刘蓉一直尾随不舍,决定再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行至临潼,在灞桥十里坡设下埋伏,专等刘蓉到来。 翌日,湘军追至临潼东北的新丰镇;张宗禹派出少数部队诱敌,且战且退将湘军诱至十里坡。湘军不知是计,待得省悟,已入了西捻军的伏击圈。西捻军四面突起,将湘军围于其中;顿时,湘军阵势大乱,任由西捻军戳杀,毫无招架之力。激战半日,刘蓉总算突围而出,但总兵萧德扬、提督杨得胜、萧集山、萧长清、布政使萧德纲、道员黄鼎等湘军将领阵亡,被歼三千余人,降者无数。湘军遭此大败,士气大挫,不敢再追击。十里坡一战,虽然刘蓉幸免于难;但因损失惨重,被革职罢官。 西捻军在十里坡伏击刘蓉大败湘军后,军心大振,其势更盛。清廷震惊,急命直隶提督成明率兵驰援。成明奉命率军入陕,由潼关西进;因遭截击,遂绕道进入西安。 此时,西捻军士气正盛,与成明在苏家沟大战;成明虽有数万大军,却不如西捻军的马队厉害;清军又遭大溃死伤惨重,只得败退入西安城内固守不敢出。 与此同时,西捻军趁清军龟缩于西安,同州兵力空虚之机;即掉头袭取了同州,生擒同州协副将哈连升。 成明见西捻军离西安而取同州,恐其再取潼关并东进河南;于是,赶紧率部赶至潼关防守。然而,西捻军攻取同州后,没有攻打潼关,却是北上又克取了澄城、合阳、宜川、绥德等地。 正在西捻军节节胜利之时,忽然传来了东捻军被围困在鲁、苏一带处境艰难的消息;张宗禹闻报后,决定前往救援。 而此时,被困在山东的东捻军却已在潍县的松树山遭到淮军刘铭传的袭击;东捻军遭此袭击损失惨重,赖文光率部败走至寿光。 在寿光南面的北洋河与弥河间,又遭到淮军围攻,东捻军主将首王范汝增、列王徐昌等二万名将士战死,东捻军主力几尽。赖文光侥幸走脱,率领殘部溃入江苏,经淮安、宝应后到达扬州。 同治七年一月,在扬州城外的瓦窑铺,赖文光所率的殘部又遭时任扬州道员吴毓兰截击;千余名东捻军将士全部被歼,赖文光被俘后在扬州遇害,东捻军随之败亡。
吴毓兰因擒杀赖文光有功,加授布政使衔;李鸿章也因剿灭东捻军之功而赏骑都尉衔。 东捻军的覆灭,西捻军并不知晓。所以,西捻军从陕北的绥德入晋,然后折向南行;取道乡宁、绛州,渡过黄河经曲沃后入河南;再经河南的怀庆、安阳,进入直隶;然后,又一路北上,过大名、冀州,深入到保定,甚至迫近了北京的卢沟桥。 西捻军欲以此举威迫京畿,从而迫使清庭调兵卫护京城,以减轻陷于危急中的东捻军的压力。 果然,清庭眼见西捻军的兵锋威迫京城,一面下令京城戒严,一面急命各地派兵北上勤王。不久,二十万勤王之师赶赴直隶,云集于京城外围。 然而,此时的淮军因剿灭东捻军”后,正驻军于济宁休整、庆贺、度岁;忽闻又要北上勤王,淮军诸将心中不悦,竟然无人愿从命北上;且纷纷求退,几使淮军分化瓦解,令李鸿章处境尴尬束手无策。 李鸿章则因迟迟未能北上勤王,被革去了刚授予的骑都尉之衔。对此,李鸿章则认为实因“左公放贼出山,殃及鄙人”;自此,淮军与淮军二人心存芥蒂了。 但不久,李鸿章终于说服了部将潘鼎新等人率部北上,朝庭才不再进一步追究其怠军之责。 且说,西捻军千里转战孤军深入到清庭的京畿之地后,可谓已是疲惫之师;忽然遭遇到清军各路勤王之师的重兵阻截,自然不敌。因此,两军在濮城、河间等地交战,西捻军即被击溃,其幼沃王张禹爵不幸战殁;于是,西捻军被迫撤离北京,向南溃退。 当西捻军退行至太行山下时,才获知“东捻军覆没”的消息;于是,张宗禹决定退回陕西。 然而,此时,左宗棠已到陕西,并派部将总兵刘松山、郭宝昌率部尾追入晋,阻截了西捻军的西归之路;西捻军欲退归陕西已是不易,唯一可行的只能继续南下或东进。 然而,东有运河,南有黄、淮;西捻军被困其中,南下不能,东进难行,只得在冀中往返游击。 二个月后,西捻军终于渡过黄河进入豫北;然后,折而东走攻取了河南的滑县。此时,鲁西南有盐民起义,张宗禹欲与起义军会合共抗清庭;于是,自滑县折回北上,经内黄后东进入鲁;然后,在山东聊城的东昌渡过运河,进入运东地区。 而此时,鲁西南起义的盐民因势小力薄,已被清庭镇压;西捻军进入运东后,又成了孤军一支。于是,干脆继续北上,经聊城、平原后,复又进入直隶;经南皮、沧州后,直抵天津外围的杨柳青。 西捻军的折而北上,使清庭的京城又受到威吓,清庭赶紧调兵遣将护卫。 已被褫夺了重权的奕訢见西捻军威迫天津,赶紧利用自己多年与洋人打交道的关系,主动出面请求外夷帮助,终于调来了几支洋枪队协防天津。而三口通商大臣崇厚花费二十万两白银,在天津创办的、规模仅次于江南制造局的天津军火机器总局,此时已经赶制出了一批西式的枪、炮,正好派上阻击西捻军之用。因此,西捻军在天津外围的杨柳青一带,遭到了洋枪队及用西式枪、炮装备的清军的阻截,不得不退却南返重入山东。 此时,歼灭了东捻军的李鸿章,已从江苏尾随西捻军北上。李鸿章见西捻军也进入了运东地区,心中大悦;即上《奏》朝庭,建议在重兵防堵西捻军惊扰京、津的同时,须增强运河西岸及黄河南岸的防守,从而将西捻军围歼于运河以东、黄河以北的狭小区域。 于是,清庭增兵运河西岸;并将黄河之水灌入运河增高水位,而将黄河各渡口的所有船只全收归南岸禁渡,欲将西捻军困死在鲁北。 西捻军从天津的杨柳青沿着海岸南撤,抵达沧州的盐山;然后,进入山东,经武定、临邑再折向赴德州,欲从德州渡运河西归。 然而,一路上遭到了山东各地豪绅所组民团的不断袭击,丢失了大量的辎重;在德州又遭到防守在运河西岸清军的阻截,渡河不成;西捻军不敢恋战,只得继续南下。然后,又经平原、高唐、清平、博平等地,欲再从聊城的东昌抢渡运河。 然而,西捻军抵达博平后,即遭到了迟迟北上的淮军的阻截。 此时的西捻军因孤军远征,转战千里疲惫不堪,已若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且辎重尽失,粮草不济,军心不稳,常有将士溜走,兵员大减;加上时值黄汛期,所到之处皆似泽国,西捻军的马队难以驰骋,原来的长处却成了累赘。所以,此时的西捻军只能是处处挨打,没了还击的能力,几近绝境。 西捻军为避开淮军的锋芒,遂从博平移师茌平;却不料,在茌平的南镇遭到淮军的伏击;张宗禹之兄张宗道、儿子张葵儿、侄儿张其江及数千将士皆战死,张宗禹率殘部溃退至武定。 此时,清军见西捻军全歼在即,皆欲邀功;于是,李鸿章、左宗棠、直隶总督崇厚、湖北总督官文、山东巡抚丁宝桢等人均率部云集于武定,十万大军将西捻军殘部团团围住。 同治七年七月,清军引运河之水灌武定后,才对已无还手之力了的西捻军发起攻击。 然而,张宗禹还是趁着夜黑带了几名并随突围而出。 清军全歼西捻军后,却不见张宗禹的踪影;于是,清庭四处张榜遍加搜捕却不知所终,日久遂不了了之。后有传闻,言张宗禹在滨州境内的徒骇河溺水而亡;多年后又另有传闻,言张宗禹躲过了清庭的追捕,逃至直隶黄骅的孔家庄后隐姓埋名以行医为生,最终病死并葬于该地;此皆为传闻难以据信,此仅作顺提。 至此,西捻军也全军覆灭,清庭终于又去了一块心病。 李鸿章因剿灭捻军有功,清庭将原来对他的降、革职处分一律免除,并赏封太子太保衔,授湖广总督之职。其他有功之臣也均有封赏,可谓皆大欢喜;然后,各归任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