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碎了，破了，散了
mama和爸爸的家人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奶奶腿不好，但关心孙子和儿子经常会拿自家在乡下种的菜啊，养的鸡啊，鸡蛋啊什么的送来，有时mama头脑一热，会把奶奶拒之门外，把她送来的东西通通扔掉。 奶奶看见一个个土鸡蛋都碎了，心也跟着碎了，不明白自己的好心好意送来的咋就这么被糟蹋了，就跟mama理论，这理论则变成了街坊看热闹的吵架......奶奶委屈的拾起没有坏的东西转手去给女儿，女儿知道后安慰完奶奶跑去跟mama算账......家里就总是这么矛盾不断...... mama没有工作只是在家里做家务，爸爸则是帮伯伯开晚班的司机，收入大约每月4000多，不多但足够用。晓溪知道爸爸当夜班司机很辛苦，白天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去打扰爸爸睡觉，但mama似乎感觉不到，mama经常无缘无故的把爸爸叫醒来，就是一顿大吵，mama吵架的时候老是喜欢砸东西，扔东西，吵架的声音也很大，房东的孩子正准备高考，怕影响了自家孩子的学习委婉的把我们劝走了。 家里又找了新的租处，住在2楼。mama来了湖南就没有在跟自家亲戚联系什么，每天宅在家里看电视，偶尔出去跟房东打打牌。但神经过敏时有发生，不但砸东西，住在二楼没有防护网，mama经常发脾气把可以扔出去的东西通通扔出去，街坊邻居也很不喜欢她，会提醒她说：“你要是扔着人了怎么办？”即便这样mama从不理会继续扔......晓溪接弟弟一起回家的时候，看见楼下扔的东西，就知道家里刚吵完架，拾起被mama扔掉的衣服，凳子，鞋子等回到家收拾好...... 起初mama只是跟爸爸吵，并没有把怒气撒到晓溪身上，时间久了爸爸为了逃避跟mama吵架，会躲到亲戚家去住几天。 晓溪有次回来，mama只煮了白饭，没有菜，晓溪急着吃饭要赶回学校读书。mama似乎并没有要炒菜的意思，抱着弟弟对着窗户外大骂，晓溪知道爸爸受不了mama又躲亲戚家去了，自己就拿着白饭拌着辣椒酱准备吃完了赶紧去学校，可没吃两口，mama上千就是给晓溪一巴掌，愤怒的骂道：“吃什么吃！”晓溪委屈的哭诉道：“我等下要去学校读书啊，现在不吃等下就迟到了......” “碰！”mama一把把晓溪推在了地上，用脚狠狠的踢打着晓溪，说：“还敢顶嘴，打你个不听话的，你这个狐精......”晓溪边哭边哀求道：“mama，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我不吃了，不吃了......”趁mama缓气时赶紧溜出了家门。晓溪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学校赶...... 饿了一下午的晓溪，晚上不想回家，跑到了姑妈家去，恰巧爸爸也在，晓溪把今天的遭遇像他们哭诉了一遍，爸爸很是气愤的说：“真不知道她是想干嘛！什么也没让她干，在家做做饭，带带孩子也要吵，不吵过不得，是不是有病啊！” 姑妈看着晓溪问道：“你mama干嘛骂你狐狸精？”晓溪摇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呀......”姑妈接着问：“你妈是不是有个弟弟，脑袋有问题是个神经病？”爸爸看了看姑妈说：“是啊，她爸爸在晓溪5岁不到的时候就去世了，不久她弟弟又练***走火入魔变成个神经，她跟她母亲从小就合不来也是经常吵......” “你老婆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我跟你说，你躺在医院的时候，我听人家跟我说的”姑妈拿着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你老婆的爸爸还挺宠她的，让她顶自己的工作进的正式单位当员工，你老婆脾气性格不好，跟办公室的个女同事闹矛盾，还大打出手后被送进了医院，听说**都被别人打出来了，差点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命硬活过来了......" 爸爸并没有感到诧异的说："姐，你说的这事，我结婚后身边的同事有跟我说起过，不过当时没觉得她哪里不正常，不好的，几年过去了，她老是这样吵，这样闹，真让我怀疑她是不是那会被别人敲了脑袋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发作了，有神经病？哎......" “恐怕是还有遗传，你没看见她们已经有个疯子了吗？”姑妈是个有点迷信的人，于是又对爸爸说：“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去找那个杨瞎子去算个命，看看怎么办吧。” 晚饭后，爸爸把晓溪送了回去跟晓溪说：“回去了别理你mama，好好写作业，爸爸要去开车赚钱了。”晓溪点了点头说：“嗯，爸爸开车注意安全。” 回到家的晓溪正在全身心的写作业，可mama跑了进来滴滴咕咕的对着晓溪抱怨，晓溪根本就不想理会这样的mama，念的无非不是说，爸爸不好，姑妈不好，爷爷奶奶不好，爸爸家所有人都不好，她不喜欢这里，她讨厌这里，她要带我们离开...... 有一回堂姐和她mama逛街，给晓溪买了件短袖，托爸爸带给晓溪，晓溪有新衣服穿很高兴，连夜就把衣服洗好了晾好，晓溪读完书开心的回到家，收拾衣服的时候不见新衣服，到处找，在客厅的凳子上找到了，拿起一看衣服前胸的花被人剪碎了，跟本没法穿，缝上了也很丑...... “衣服是你剪的吧？你为什么要剪我的衣服？”气急败坏的晓溪拿着衣服走到mama面前质问道。 “这衣服上的花很丑！我不喜欢。”mama对着晓溪冷笑道。 “你不喜欢，又不是给你的，你凭什么剪？”晓溪不解。 “什么东西不是我的！这家里什么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生的，你的东西我怎么就不能碰了？”mama站起来怒吼道，说完就是给晓溪一巴掌。 “那你怎么不帮我洗衣服，剪我的衣服就算你的！有你生了我，要是可以选择，我宁可让你不要生我，免得让我生出来活受罪！”晓溪咬着牙横着眼睛望着母亲说。 晓溪说出这样的话，更惹恼了母亲，母亲用力的把晓溪往门口推，骂道：“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啊！不要回来！” “嗯......哼......呜呜呜呜......”晓溪红着眼，边擦泪边在家附近走着，作业还没做，书包没有拿出来，明天去学校不好交代啊，我还是在外面转转晚点在回去吧。 天越来越黑，mama想到晓溪还没吃饭，于是对弟弟说：“金旭，你到家附近找下jiejie看她在不在，你跟她说要她回来吃饭吧，衣服等有空了我带她去买新的。” 金旭望了望窗外看见了jiejie在楼下的草从旁蹲着，连忙跑了下去叫晓溪：“jiejie，你在干嘛啊？我们回家吧，mama说她会带你去买新衣服的。” 晓溪不知哪里拾到的玻璃片，来回在地上划着说：“我才不要！”看着金旭，晓溪越想越气的说:“真的是重男轻女啊！你看看爷爷奶奶经常带你去超市买一堆零食回来，从来不带我去，mama也从来不打你不骂你，你要什么就给什么！既然那么喜欢你，那当初就生你好了啊，还生我干嘛！” 金旭才4岁多，不太懂jiejie说的什么只是傻傻的望着jiejie说：“我们回去吧......”晓溪脑袋一热，把玻璃往自己手腕下划了几下，金旭看见鲜血涌出吓的哭了起来叫道：“jiejie，你干嘛，不要死啊，不要死啊......”晓溪抓着金旭的衣服冷笑到：“死了一了百了，你回去不准跟mama说，不然我打你！” “嗯......”看着jiejie的手在滴血，金旭吓得不敢吭声，把眼泪擦了擦和jiejie一起回到了家。 晓溪跑进厕所，用水冲洗着伤口，拿了只袜子绑在手腕上，晓溪的心已经碎了，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在活下去了，活着只会更痛苦，死是种解脱。一切照旧的写作业，洗澡，洗衣服......夜深了晓溪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她想她应该会像电视里那样慢慢的就死了吧..... 清晨，金旭看见回来的爸爸赶紧跑上前说：“爸爸，昨天jiejie用玻璃划自己的手。”金旭比划着昨天jiejie用玻璃划自己的样子。父亲吓得连忙跑进晓溪的房间叫醒晓溪，不解：“晓溪，你傻啊？这是在干嘛？” “你们反正都不喜欢我，mama还每天跟我吵，我还不如死了好。”看见爸爸的晓溪委屈的泪水哗哗的留下来。 爸爸紧张的拆开晓溪用袜子包的手说：“谁说的，爸爸喜欢你！以后不准干这样的傻事，还好没有刮到要害，已经结疤了，不然爸爸真的就没有晓溪了......” mama听到了冲进房准备打晓溪，被爸爸拦下了，爸爸推开mama说：“你怎么还要打她！她都被你逼着想自杀了！” “像她这样的就是没打的，就是要打，不然她下次还是会这样......”mama指着晓溪骂道。 爸爸护着晓溪身前，不让mama再靠近晓溪，跟mama互斥着......晓溪很讨厌吵架的场景背着书包跑去了学校。 晓溪的家，吵架已成为家常便饭......爸爸跟姑妈说他去找杨瞎子算过了，杨瞎子说mama是天狗转世，天生就喜欢跟人吵，不吵过不得，杨瞎子说爸爸只有离婚才能摆脱......爸爸家的人也都赞同离婚。 清晨，爸爸带着晓溪吃早餐。“晓溪”爸爸突然问道：“你喜欢mama吗？”晓溪摇了摇头说：“不喜欢，很讨厌老是吵，我在学习她还跑过来跟我吵！”爸爸接着问道：“那我跟mama离婚怎么样？”晓溪依稀的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吵架mama把结婚证撕成两半，几次带着晓溪去民政局办理离婚，也不制怎么的每次都没离成回到家关系又好了，那时的晓溪小，不太懂，只知道爸爸mama不吵架就是最好的......晓溪埋着头吃了两口面，想了想说：“不想吵，就离吧......” 小升初，全班同学都在忙碌着备战，同家长去报考重点初中，而当时的晓溪虽然成绩优异，但爸爸跟mama吵架，爸爸没有回家，晓溪没有钱去学校报考，也不知道同学们口里念得那些学校在哪里，但是晓溪知道本校有初中，可以不用报考直接可以读，也没太放在心上。 有天爸爸来到了学校看晓溪，给了晓溪一些钱，晓溪把钱放到了书包，跟刘琳说：“你不是说二中还可以考试吗？你还要去二中考，你带我一起去吧，我爸爸给了我钱。”刘琳高兴的说：“好啊，到时候我们还在一个学校读书。”晓溪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今天要大扫除，同学们在老师的安排下干着活......放学后，晓溪翻开书包一看，自己的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回到家爸爸没回来，晓溪又不敢问mama要钱......所有学校的报考都截至了，晓溪也毕业了，能去的学校只有本校了......爸爸知道后有责怪晓溪，但于事无补，爸爸叹了口气说：“以你的成绩去一中是没有问题的，可惜了什么学校都没去考，都怪你妈太吵了，也怪我没带你去......” 晓溪从同学家玩回到家，mama正在把家里的电视，煤气罐能值钱的东西全卖了，带着弟弟准备回江西......爸爸回来气的和mama又大吵了一架准备回江西和mama离婚！ 来到江西mama家的亲戚劝他们不要离，一心软就没离了。恰巧爸爸以前的个同事找到我们家来问：“听说你们一家人都在湖南，这房子空着很久没人住，不如卖给我们吧，我买给我儿子做新房。”爸爸不是很想卖，卖了就真的窝都没有了，可mama却跟别人谈好了价钱把房子卖掉了。一家人又回到了湖南开始租房子日子。爸爸家的亲戚知道江西的房子卖了，劝他们不要租房子了，到这边买套房子安定下来。 有两回，mama同意在这边买房子安定下来，爸爸已经跟房主谈好价钱准备签合同购房了，mama突然变卦说不买了......那时房子很便宜两三万就可以买一套不错的房子，而那时候晓溪家也不是没有钱，晓溪的mama管钱，存折上有七八万...... 晓溪上初中了，弟第上小学了，吵架却从未断过！mama说她不愿意定居湖南，房子她要去江西买！就这么吵着闹着，日子就这么过着，mama又跟从前一样，一个学期还没结束，就带着弟弟走了去了江西......爸爸下定了决心，请假回到了江西到法院起诉离婚...... 第二次开庭，法院要求爸爸带晓溪去做笔录，晓溪请了假同爸爸去了江西法院......法院把晓溪判给了爸爸，金旭判给了mama。爸爸带着晓溪走的时候，mama抓着金旭，金旭哭着试图挣开mama对着爸爸喊：“爸爸，我不要跟mama，我要跟爸爸......”爸爸也哭了对金旭说：“金旭乖，爸爸过段时间来接你......” 晓溪回到学校，许多同学都在背后议论着她：“你看她爸爸mama离婚了......”班主任害怕父母离婚的事会影响到晓溪学习，还把晓溪叫到了办公室，给她做心里辅导...... 家，从mama无理的争吵打骂中碎了，从mama乱扔乱剪东西中破了，从mama和爸爸吵架离婚中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