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 大年初一
柔软的阳光下微风不在那么刺骨，九龙山道上一少年跟在一头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大狗身后走下山来。 狗有点像藏獒但耳朵有明显不是，说是狼狗但那皮毛又明显不是。 纯黑的长毛在阳光下反着银光，身体跟头小牛犊一样，站起来恐怕比拉着他狗尾巴的少年还要高，这要是失控，谁控制得住。 走的山下的桥头，狗躺下，少年靠在狗身上，望着对面的居民楼入神。 时而笑。 时而愁眉苦脸。 时而伤感。 时而揉揉眼睛。 时而惆怅。 视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场景，也可能是人。笑着起身，并没有过桥去看他眺望的笑意之源，往下游走去，身后的大狗起身伸了伸懒腰，追了上去。 挺乖挺大的一条狗。 这才像个家。 弟弟meimei他们昨夜应该玩得很晚，都十点过还睡得那么香，老爸揉着眼睛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起床，阿姨正在做早餐，不仅丰盛还多样。 挺好的。 或许我根本就是多余的？ 也不知道弟弟际云还认识我没？往后这个家应该和我异际风就没什么事了。 走过九龙三桥，望着关紧大门的废品收购站。 难道还没起？ 不应该啊。 黄叔睡到这个点还有可能，阿姨从不睡懒觉，差不多都是七八点起，黄叔还和我抱怨好几回，大冷天的起这么早不是受罪的，还吵他睡觉。 只是，这大初一的去他家合不合理？ 想着老奶奶还在受罪，黄叔心里还在煎熬，管不了那么多啦。 异际风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门，门响了。 低头一看，钢牙的爪从门上收了回来。 门开后一棵脑袋伸出来。 “早啊，黄叔，怎么这脸色不怎么好。恭喜发财。”异际风笑呵呵的祝贺。 “傻啦啊，老黄，让人进门啊。”门开更大后多出一个身影，一个红包拍到异际风手里，拉着他进屋。 “挺热闹的啊？”看着都快满满的一屋人，异际风尴尬的说了句。 和你们又没仇，这么望我几个意思的。 钢牙咬他们。 “是挺热闹的，小风，过来。”回答从后面传来。黄叔拉着异际风往里屋走去。焦急的问。 “是不是有消息了？别犹豫，有什么说什么？大初一的我才不相信你平白无故的会来我家就为了个红包，应该还是好消息，人在那？如果是坏消息相信你也不会和我说，和我说也不会在大初一。” “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也听那个？” “好消息。”黄叔想都不带想的。 “老奶奶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就没有坏消息，我娘人在那？我们现在过去？”黄叔拉着异际风往门外走，反而被异际风拉住。 迎着黄叔困惑的眼神异际风回答。“他们怎么办？” “管他们呢，在说有你阿姨在。走上车，我们开车去。对啦，那狗是你的，挺大的，要带上他不？”想到异际风身后跟着的那条大狗，黄叔不由想到找人该不会靠它。 “找人就靠他啦，既然你说不管他们，那我们就走，老奶奶过得不怎么好，这年都没地过安稳，你那弟弟也呸不是人了。我不是骂你啊。”异际风补充完这句才发现不如不说的好，干脆闭嘴不说话。 迎着大家想吃人的目光，异际风跟在黄叔后面走进车库。把钢牙装进后座，三个人的位置他趴在里面刚好，异际风坐在副驾驶上外郊区使去。 黄叔都不鸟你们，你们还得意过屁，我管你们是谁？ 车上，异际风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压根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黄叔也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仿佛他知道这些就是天经地义的。 “停车，停车。”异际风看着不远处的小院叫停。 他黄叔把车停在路边，惊喜的望着异际风，难道就是这家。 “我们还是走路去，他们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为钱。钢牙，下车，带路。” “你是？你找谁？”异际风敲门没到几秒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开门站出来。 “新年好啊，找你奶奶，不，不，真是找你，，，”异际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他黄叔直接进了屋，吸引开女孩的注意力。 “你是？” “你找谁？” 作为家里的男主人，两兄弟对这个大初一上门的陌生人充满疑问和怀疑。陌生人对他们的无视更是激起年轻那位的怒火，正准备上前理论一翻。坐了一晚上的母亲突然站起来，望着陌生人的眼神有惊喜，有疑问，有高兴，，，， “娘。”异际风他黄叔跪着抱住老奶奶哭起来。 一家人都被这个突然上门从没见过的兄弟惊呆了。两孙子也挺好奇的看着，一家只有小姑娘还在外面和异际风对视。 “他谁啊？都没经我允许就进我家。还有你是谁？身后的大狗是你养的我可以摸摸不？”小姑娘从异际风身上看不出什么，转而看向钢牙。 “你好，我叫异际风。这狗叫钢牙，想摸你就摸吧，他可乖了，看我踢他都行。”说踢就踢，异际风这脚踢得准准的。 “叫钢牙是吧，你这主人对你真差，要不以后待在我家算了。”小姑娘给钢牙顺着头毛。 钢牙温柔的看着小姑娘，得意的尾巴拍打异际风，为被踢的那脚报仇。 “什么事嘛？活得不如狗。黄叔。”异际风嚷嚷着走进去。 “你谁啊？我还没让你进我家呢？”小姑娘追上来，看着屋里的场景说不出的怪异。 刚刚冲进门的陌生人抱着自己奶奶使劲的哭奶奶还温柔的揉着他的头，好像很激动也很高兴。刚进来的家伙好像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挺吃惊的，看他们也不像父子啊，大初一的来我家，也不知道带点东西。 这两人看上去和奶奶的关系应该不错，应该是很好，这下看满叔满娘他们还能怎么闹，就知道欺负我爸妈老实。 “那来的野种，别以为演这么像我就会相信你们，不就是为了分家产。我可从不知道我有这么个大哥，在说娘痛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没见你出一分钱，现在要分家你到来得是时候。”年轻男子直接开骂。 “黄三，别乱说，娘和我们说过她以前有一个孩子的，比我们都大。”年长的男主人望这个很可能是自己哥的陌生人满脸歉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那话是他说的。 “就是，这事奶奶都经常和我说，一直怀念着。在说奶奶进医院你也没出一分钱，也没去医院看过奶奶，要不是为这房子你会进这个门，你想想你一年来看过奶奶几次。别想，让我告诉你，你已经三年零两个月十九天没回来过。”小姑娘这火力全开的样子吓异际风不轻，还好刚刚没这样对我。 “反应我不管，我就是不认这野，，，” 后面一个字还没来的急说出口，异际风都没赶上动手，他黄叔一巴掌直接把后面那个字从年轻男子脸上扇回肚里，那声响，估计坐牙没掉也松了。 这还没结束。 另一巴掌接着而至，又是一声巨响。双手接着扶在年轻男子肩上，不让他摔倒，往下一压。 膝盖和年轻男子肚子亲密接触。 刚刚扇回去的话又吐了出来。 只是音变了。 “啊！”惨叫着往后倒去。 “老公。敢打我老公，我和你拼啦。”穿着华丽的女子疯狂的嚷嚷冲过去。 “钢牙，该你上啦，不然黄叔绝对拿她没办法，被抓几条回去和阿姨怎么交代。”异际风一推钢牙向前，小声低估着。“我靠，这身法，这熟练劲，绝对练过，还真小看我黄叔了。” 钢牙冲着华丽女子一声低吼，露出血红的尖牙，作势上扑。 华丽女子一声尖叫，夫妻两摔作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