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九章 说句抱歉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虽然我没有上天,而是入地了,但是在天人镇,同样没有时间概念。 我只觉得不过耽搁了一会儿,但是当我出现在丰屹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人间已经变了天,北龙在尊神的强攻下岌岌可危,大地也不停的震动,引起的连番地震搞的谣言四起,一时间引得人心惶惶。好在帝幽的速度也不慢,在最后关头总算拖延住了尊神。 据丰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称,尊神发觉坏了他大事的兵马居然不是千阳山的人之后,勃然大怒。但是却又毫无办法。只好鸣金收兵。 这也是担心这边硝烟一起,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打草惊蛇,让整个计划功亏一篑。毕竟他的目标并不局限在北龙的气运,他想获得的是千阳山的气运。能重创千阳山,对于他的称霸之途来说,相当于迈出了一大步。 也许尊神怎么都猜不到为什么会是阴山兵马去坏了自己的好事儿,但是这一下肯定是敲山震虎,会让他加紧收缩包围圈,迷惑千阳山众人,夜长梦多,如果消息一旦被千阳山知道,后果绝对会让尊神吐血。 宛儿想的很周到,她跟丰屹他们刚刚回来就派人给我的家人接了过来。毕竟那里是风暴眼,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灾难。虽然灵界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灵界的斗法尽量不影响到阳世间,但是这不代表在非常时期就不会有一些特殊状况出现。 至于其他的无辜百姓,宛儿也无能为力。 从我父母那里得到的消息,天上的那一抹红光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甚至在大白天都能隐隐看到。很多人都说这是大灾之年的征兆,也有人说这是大地震的前兆。总之,所有的猜测都是莫衷一是,唯一的共识就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已经鸡犬不宁了。 我没想到在天人镇短短的逗留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见到丰屹的时候,正是他马上就要命令军队开拔,进入幽冥涧的时候。 初见到我,宛儿就扑了过来,告诉我她有多么的担心,怕帝幽为难我。如果不是丰屹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她肯定会重返天人镇去找我。 宛儿对我的依赖让我有些不舍,我拍了拍她的脸蛋。叮嘱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要看开,放宽心。她的路还长,而且她正是大好年华。一定要珍惜。我向宛儿担保,当所有事情平息了之后,世界将又是一个太平盛世。如果那时候我安然无恙,我一定会娶她为妻。 一旁的小蕊听见我像交代遗言一样的话,不禁皱起眉头,连声问我要做什么。我对小蕊笑了笑。叮嘱她一定要克制,不要让身体里面的小恶魔属性随意展现出来,她的杀伤力太大了。凡人拥有了不凡的实力,心态的调整是最关键。这就相当于天上掉下来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库。普通老百姓该怎么花,心态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些都要注意,因为一不留神。造成的后果可能是难以挽回的。 小蕊对于我的叮嘱嗤之以鼻,反复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帝幽给我下药了。我笑着跟小蕊说。帝幽才不会那么下作。小蕊还想问我什么,被一旁的丰屹给拉走,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小蕊的唇上,不让她再继续发问。 我爱怜的看着宛儿,她眼圈通红却没有掉下泪来,只有她懂我,如果我想告诉她,我是不需要她主动询问的。如果我不想说,她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所以她很乖的没有问为什么。 我拉着丰屹走到一旁说了很久,以至于传令官来了好几次,询问丰屹什么时候行军。 最后终于惹火了丰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传令官。最终后果就是把莫老给惹了出来,莫老亲自出面,丰屹这才下令行军,莫老看出气氛不对,向丰屹询问发生了什么,丰屹冷着脸一言不发。莫老转而问我,我安慰莫老,一切正常,不用太过担心。 莫老充满怀疑的眼神明白的告诉我,他并不相信我的鬼话。我也只好报以苦笑,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即便他的实力最强,那他也没有资格知道我要做的事情。
丰屹没有把我与他的谈话内容告诉莫老,因为这是我跟他的秘密。不过他却做出了一个让莫老瞠目结舌的决定,把常云龙、白老太以及魏煜巍三个全都压入了海眼之中。取而代之的将洪月蛟释放出来。 对于放出洪月蛟,莫老是坚决反对的。他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已经有了一个完全融合了界主血脉的丰屹,又多了一个难以预料的小蕊,这又出来个无法控制的洪月蛟,他们三个的组合会是什么样?莫老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他们还会在乎莫老的话吗? 但是丰屹一意孤行。莫老的劝说丝毫没起作用。哪怕是莫老威胁丰屹,他不管此事。丰屹狞笑着跟莫老说:“就算是让海眼无人,我也要将洪叔放出来,我需要他。” 莫老见他意已决,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丰屹的要求。洪月蛟和丰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要他们喜欢,思想就能连通到一起,所以洪月蛟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刀小斐的苦rou计最终还是失败了,自觉没什么脸面回到千阳山,她最终选择倚靠在丰屹这颗大树身上。原来刀小斐的身份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是八隐峰之一,她的地位仅仅次于张倒悬,位列上三峰之一——天绝峰,犹在地绝刘敏之上。 只是这个身份并没有让丰屹过多的关注,刀小斐如今重伤在身,就算她身份奇高,是上三峰,丰屹也不准备让她参与其中,留刀小斐在家看家,我们则浩浩荡荡的从洪月蛟的海眼借道去了幽冥涧。 避开了帝幽开辟的专属通道,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有自己的路走,总比他给的路安全。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 我与丰屹坐在中军,看着远行的军队,嘴唇蠕动了半天,最终还是跟丰屹说了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