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灵魂分裂

    流浪了大概一周左右，我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浑身恶臭，篷头垢面，最重要的是有时候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偶尔碰到谁施舍一点吃的，就会饥不择食。

    人在生存环境降低的时候，要求和希望值也在跟着降低，如同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能吃碗饱饭就是最大的满足。

    不过这天，突然有个连续施舍我三天馒头的婆婆跟我说：“姑娘，我看你人也挺好的，怎么成这样的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摇头。

    她又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家在哪儿啊？”

    我告诉她自己没有家人。

    然后她又问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疾病，怎么也不找个工作？

    因为看她还算和善，又救济我几天，所以几乎是有问必答。

    她听完后也是一阵唏嘘，叹着气说：“这社会啊就是这样，不过，如果姑娘不嫌弃可以先到我们家落角，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小胡同里。”

    这当然是意外惊喜，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我愿意为老婆婆做任何事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家住在一栋没来得及拆的旧楼里，七八十平米的房子被隔成了很多小间，除了我，每个小间里还住的有别人，看上去像是租房一样，只是这些租客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妇女，而且打扮入时，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里。

    老婆婆拿了一套衣服给我，然后指着卫生间的地方说：“去洗个澡吧。”

    我这个样子确实太过肮脏，所以虽然觉得这里有些奇怪，还是拿了衣服往卫生间的浴室里走。

    那里面倒收拾的很干净，相对于外面的杂乱，好像卫生间才是这套房子的主要地方一样。

    热水是放好的，轻轻动一下开关就出来了。

    太久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我几乎不愿意出去，直到自己觉得的时间过的足够久才慌忙穿上衣服。

    出来以后却并没有看到老婆婆，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应，但是却从最里面角落里面传来一些“哗哗”的水声。

    难道这房子里还有别的浴室吗？

    这么想着，也往那个房间走过去，门是半开着的，我刚到门口就看到里面坐着三四个男人，而在他们面前放着一台电脑，电脑里的画面是一个女人在浴室洗澡的过程。

    当我看到那个女人脸时候，连叫都叫都不出声音，直觉得心脏好像要停了，身上的所有的器官都失去应该有的反应，只那么呆呆地盯着画面。

    一个男人转过头，一下就看到了愣在门口的我，随即快速起身一把把我拉进房间里。

    本来正在看着电脑的几个男人全都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他们似乎没有一点惊讶，只瞅了一眼就说：“先验个身，今晚就可以接客了。”

    我这个时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来一点，使劲推还拉着我的人。

    他也许没有防备，也许是我此时力气过人，竟然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墙边，转身刚要出去，里面一个男人喊：“你敢跑，我特么就把这视频卖给网去，让你像苍老师一样，走到街上都有人约炮。”

    我怔住了，视频里洗澡的那个人就是我，也就是说浴室里装着摄像头，我在那边洗着，这边他们就可以全程观看。

    先前被我推倒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跟另一个男人一起从房间里窜出来，重新按住我往房间里拖。

    人没进去，衣服已经被撕开一个口子。

    我慌的要命，却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无论如何我得想办法把这个视频消毁，为此不惜代价。

    他们把我按到屋内的一张小床上，我甚至没有做出反抗，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去看那台电脑。

    此时上面仍然在重复播放着洗澡的过程，但几个男人却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甚至连房间的门都没有门，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肆无忌惮。

    夏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少，这样的撕扯下，三两下就没有了。

    可惜我学的所有技能和咒语都是用来对付阴灵的，没有一个是用来对付恶人，相对于阴灵来说，这些人显然要可恶千百倍，但没有噬魂剑，我一个也杀不掉他们。

    觉得自己要死掉一样，任他们摆布，没有还手之力，本来想先把电脑毁了的想法随着自己被虐的程度一点点瓦解。

    突然一点什么东西滴到我身上，我以为是谁的汗水，但是慢慢的越滴越多，还带着些许的腥味，而且在我身上乱爬的手也都停了下来，时间像瞬间静止，只有那滴落的你水滴一样的东西还在一点点落在我身上。

    我的手已经被松开，抬手抹了一下，竟然是血。

    “忽”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先前的男人已经全部倒在一边，我的面前站着朱李昊明。

    他把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给我，脸上依然是冷冷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顶着秦先雨名字的那个人，还是真的朱李昊明，慌乱的套上衣服就往外跑，却听到他在身后打电话报警的声音。

    这货是不是疯了，他刚才杀了人，怎么还去打电话，警察一来，不是首先要找他吗？

    还没来得及去拦他就看到他挂了电话，快速cao作着电脑。

    把里面关于的视频全删了，看到这里我也已经知道了他是谁，因为顶着秦先雨名字的的那个退后好几十年的人根本不会这样的技能。

    他一言不发，做完一切后，直接往外面走去。

    我跟着他出来，两人刚下楼就听到警车由远至近的声音，朱李昊明拉着我拐到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然后没有走开，就那么安静地呆着，应该是想听外面的情况。

    我现在心里也乱七八糟，没有一句可说的话，只能那么呆呆地站着，回想刚才的一幕，像是从地狱走过一遍似的。

    警车很快就到了，可以听到脚步上楼的声音，很快就有人又下来了，然后还夹杂一些女人啼哭的声音，被塞进车里越走越远。

    朱李昊明看都没看我，转身顺着巷子往外面走。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不，或者一直是个陌生人，我到现在都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做的事情都意味着什么，只有一点，就是他又救了我一次，不管什么原因，我似乎欠他的越来越多。

    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怪圈似的，从我认识秦先雨开始，尽管他对我温柔有加，但是大多数时候在最危难的时候，他却并不能保护我，反而为了给他聚魂续阴的，我历尽百般苦，而朱李昊明基本对我都是板着脸，不加慈色，但却无数次帮我救我。

    小鬼说他们两个是灵魂分裂的人，我再次想，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如果他们的灵魂合到一起就会成为一个人呢？那是不是我跟秦先雨其实谁也不欠谁，因为朱李昊明就是他啊。

    想不明白，也没有什么依据，除了小鬼，没有人来给我证实这件事情，事实上我在听到他说这事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很可能是他胡扯出来的。

    两个人很快就出了巷子，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后，朱李昊明跟我一起坐在后排，他还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短袖和同色的长裤，得体并且干净，看上去像一个贵族。

    而我套着一件过时却又大一号的旧旗袍，无精打采，像被从难民堆里刚扒出来的一样。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我跟他都不配，秦先雨也一样，我们都是两条不相干的线，既是曾经有过交点，也会越差越远，不会再有遇到的一天。

    心里胡七八糟地想着，车子已经停了，我下车便看到面前是栋别墅式的小院落。

    朱李昊明在前面走，我却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他一直走到大门口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愣什么，快进来，你看你那样子，跟个正宗的风尘女人一样，笨的跟猪似的。”

    我被他骂的不知所措，却看到马上又笑了起来，像个神经病。

    只是这个笑容有点暖，还很好看，这么温和的笑还真有点像秦先雨，好怪的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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