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七 论道
“大师的意思可是萧然物然，自得天机否！” “赵施主能如此看，却也定不是俗人了。” 陈子瑞今天听了苍雪大师所说，他的心中更是颇有感悟，于是说道：“花开花落春不管，拂意事休要对人言，水暖水寒水自知，笑俗士沉身苦身，苍雪大师，我如此说，可对否！” “对即是错，错即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对错之说！” “苍雪大师，话虽如此，但是有些事情却也必须有一个对错，虽然天道无对错，但是万事在不同的时间则有相应的对与错。” “赵施主，这对错之说，只是对事而已，切不可执著！并且所谓之对错，时时在变，根本没办法看得清楚。” “苍雪大师，我现在偶有所感，还请大师指教！” “赵施主请讲！” “不说道来不说禅，不甘平凡先学贤，虽然常怀出世意，随缘红尘不羡仙！” 苍雪大师听罢，轻声一笑，似有所指的说道：“本来无道也无禅，心能转境是圣贤，不生不灭灵光在，火里方能出红莲！” 陈子瑞听了这句话之后，心中大惊，这首偈子真可谓是通心明性之言，听了此言之后，陈子瑞他更是仔细的回味，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又说道：“大师高义，小老儿受教了，这道本无一物可挂碍，这才是道之真体，越平凡之人才越有道之真味。我从来都是下贱的，我从来都是低等的，我从来都是一文不值的，我从来都是最龌龊肮脏的，只有识了自己的阴暗和无知，也许才能明我本性！怪不得懒残师父说道在屎中，原来如此！” “哈哈，道无处不在，可言非道。佛说不可说，可说非悟，所以施主所说，也是颇有见的之言！” 听这两人说了白天，旁边的懒残和尚此时却是也坐了起来，然后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鼻涕，然后嘴里说道：“世事悠悠，不如山丘，青松蔽日，碧涧常流，。、、、、、、、。” 而陈子瑞听了这些之后，更是大吃了一惊，他却没想到这从来不修边幅的懒残和尚，所做之词的人生境界居然会如此之深。 在听了这两人所说之后，陈子瑞心中更是思虑万千。但有一条是铁定的，这两人定不是俗人。 又好一会儿之后，陈子瑞又说道：“苍雪大师，懒残和尚，在我看来，这世间万物，阴变阳，阳变阴，好变坏，坏变好，却是永远没有一个结果。所以人也就生活有轮回之苦之中。但是佛道皆给了解脱之道，佛说的开悟，道说的得道，就是给人最终的一个追求。而佛道也有相通之处，佛说皈依，道说归一，形式上虽然是不同的，但实际上却是相同的。只要人到了这个程度之后，他也才能了解生命的真相，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人的痛苦依然存在，但是他明白了痛苦的本源，这才是修道之根本，两位大师以为呢” 听了这话之后，懒残和尚直接又毫无风度的躺在地上，直接睡着了。 而苍雪大师听罢之后，笑了一笑，然后说道：“赵施主，虽然我不是什么开悟得道之人，但是前几年，我却偶有所感，写了一首诗，今天却是想听赵施主给评论一下。” 陈子瑞知道这是苍雪大师在点化自己，于是他连忙说道：“还请大师赐教！” 苍雪大师直接说道：“南台静坐一炉香，终日凝然万虑亡，不是息心除妄想，只缘无事可思量！” 听罢此言之后，陈子瑞头顶仿佛裂开一般，所有的东西全都是一明悟在心，却又似乎一无所得，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发愣。 两个时辰之后，陈子瑞已然离去。 “师兄，你看这赵二喜究竟是什么身份？”懒残和尚现在是两眼放光，哪儿还有懒懒散散的样子。 苍雪大师听了此言之后，说道：“他对天道的的感悟是由心而发，并且言语之中对修行也是极有见的，而我们在虚丹的时候，可没他这份见的。” “师兄的意思，他也是修行中人？这怎么可能呢，我从他身上却是感觉不到半点的灵气波动！” “师弟，你现在只是实丹期的修士，所以你感觉不到也是正常。我进入金丹期已经有三十余年，又因为功法特殊，所以这才有了一些感觉而已。但是这些也只是感觉，我估计他应该至少已经结丹，至于实力高低，就是我也说不清楚！” 懒残和尚听罢，心里更是吃惊，于是又说道：“师兄，那他会不会对我们天禅宗有危险？” “哈哈，师弟放心就是，我估计他就是来这俗世上感悟天道的。虽然这种方法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但是咱们天禅宗的祖师以前也曾鼓励咱们天禅宗的人用这种办法来辅助修行，只是这个方法实在太过危险，并且又太过受罪，所以咱们天禅宗的人用这个方法的人越来越少了而已。只是想不到今日却是见到如此一人！这也算是咱们彼此的一种缘份吧！他对天道的感悟，虽然有阴性的存在，但多数全是阳性的，应该也是无碍。”苍雪大师现在倒是不以为意。 “师兄，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担心北边那东西呀！你我这么多年也都没有感悟到一丁半点儿，所以我就怕有心人是冲这个来的。要知道，在这些年里，靠山城可是热闹了很多，就是去北边探查的人也是多了不少，所以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师弟，北边那里是咱们宗门故地，虽然天禅宗已经末落了八千多年了，但是有你我两人守好此地料也无妨！还有，关于那心剑诀，你更是应该放心，那可不是随便就能感悟到了，并且那里只有祖师的最后一道神识了，心恶之人想得也是极难！” “师兄，那心剑诀可是道与术双修的的法门，里面更是精奥异常，更是我天禅宗历来的不传之秘，所以这秘术切不可让心术不正的人得了去！” “师弟你怎么又说胡话，那心剑诀又岂是普通人能随便得到的，心剑诀关键在于心性，心剑诀本身就无一字，全在修士的心悟，你我也去过那里多次，可是我们却也都是一无所得，所以师弟你又何必担心？另外，咱们守在这里，为的是天禅宗万代的禅机，师弟你今天可是有些著相了！若是如此，你以后却更难悟到这心剑诀！” “多谢师兄教诲！”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此时，却突然听到远处有人说道：“苍雪前辈，叶月梅，叶季宸前来拜访！” 三年之后。 “赵老头儿，现在你的精神是越来越好了呀，看来这叶府也真是不错，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被叶府的人给看上了，赵老头儿，你可真是撞了大运，以后有机会记得也把我也带进叶府呀！” 陈子瑞听了之后，笑了一笑，然后对着此人说道：“王木匠，干好你的木匠才是正途，术业有专攻！这木匠当好了，可要比我强太多了！” 说完之后，陈子瑞又赶着八十多只羊向北边城门走去。 “赵老头儿，你现在可是红光满面呀！” “张瘸子，你现在卖豆腐也是不错，你也别光顾着羡慕别人！” 又一会儿之后。 “赵老头儿，今天你还带不带豆腐干！” “老规矩，一斤豆腐干，半斤老酒！” “好嘞，赵老头儿，你且收好了！” 靠山城也只有两条大街，并且陈子瑞走的这条大街也并不长，但是因为他的杂事太多，所以他整整走了三柱香的时间，所以这才走出城去，然后陈子瑞又赶着那羊群，向北边走去。 现在已经是晚春，陈子瑞有心欣赏一下风景，于是他赶着羊群慢慢走着，不但如此，陈子瑞嘴里还是唱道：“尘世纷纷一笔勾，林泉乐道任遨游，盖间茅屋牵萝补，开个柴门对水流。得隙闲眠真可乐，吃些淡饭自忘忧。眼前多少英雄辈，为甚来由不转头！” 陈子瑞边走边唱，心中好不乐意，又走了一段儿之后，他见一只小羊此时落到了后头，于是他连忙跑过去将小羊抱走。然后又赶着羊群继续向前走着。 而此时，站在远处的叶季宸，见了陈子瑞的作派之后，心中却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糟老头子天天累死累活的，为何还会如此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