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欢然道：“这段往事要从太古说起，太古时期过于久远，只能说大概是上古前五百万年左右，在一个叫作赤的星域，当时的域主赤精王已经很老了，但也只有不到一千岁，那是一个人类比较短命的星域。他想让他的幼子青继承域主之位，但所有长老会的成员都希望未来的域主是他的长子玄。于是，在域主与长老会、幼子与长子之间的斗争便开始了。 玄的实力更强一些，但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在对方的离间之下，手下得力者多半倒戈。在经过终极一战之后，随着很多长老会成员的依次离去，玄便失去了竞争的资格，他只能以世界之戒带上想和他一起出走的族人踏上了星空之路。 那是一次漫长的旅行，他独自在星空之中孤独的飞行了一千多年，去过很多星域，最终选择了颢天域。他先是征服了君天域的龙族首领，然后来到颢天域、将决战之地定在了上墟，那一场大战，他与手下的十二玄卫以赤星大阵与颢天域所有种族的首领打了数天数夜，直打得这片完整的大陆支离破碎，现在的大陆便是那时所形成。 而后他运用一种秘术，将所有种族的混沌功法集于自己的魂湖，以数十年的时间将所有功法复新整理并加以修改，如此可更方便各种族修炼，然后再以秘术传给各族，这就是后来所说的灵魂传功。那时他已经相当于仙域七重天。也是他的终极境界了。 那套经过改进的功法便是后来的《天地神诀》了，所以说，《天地神诀》本身并非混沦而生，但其中的多数功法都是混沌功法演变而来。我们的玄天族的功法《玄天功秘典》并不在这七卷之内，而是祖先赤玄在赤族功法上改进而来，算是所知星域之中最强大的血脉功法。所以，他的后人为了纪念他，改赤为玄，以他的名为姓氏。整个玄天族也成为了这个星域之中特殊的存在。” “既然如此，为何憾山爷爷说，我族在万年前居无定所？” “那是因为在上古中期，我族便开始没落了。因为我们的傲慢、因为百族的偏见、更因为我族一直是没有立场的。在这片大陆之上，百族是没有外援种族的，不象鬼族可以联合冥族和魔族。甚至，若是天地法则无缺，魔族还有可能寻到外部同族。在这种状况之下，百族必须抱在一起取暖，但在和平时期，相互之间又少了往来。末法时代来临之前，因为云灵，我们才于精灵族地取得了一块栖息之地。” “这个憾山爷爷讲过了。那《天地神诀》中还有没有其它的功法？”鼓鼓又问道。 云灵目现异色扫了鼓鼓一眼，又转头看着欢然。 欢然思索道：“有，各个种族最强大的身法、药典、剑诀、拳术、符箓等等，层出不穷。所以说，即便是以先祖的修为也花了很多的时间。” 鼓鼓心中稍定，复追问道：“那咒天族的功法呢？” “咒天族也并非本就存在的种族，而是魔族、冥族和鬼族混血的的后裔。经过太古那次被征服之战蛰伏了数万年之后，三族自发形成的专门针对玄天族的一个世外族群，相互通婚，希望以新生的血脉之力对抗玄天族，就成了他们的使命。上古初期，被玄天族一位祖仙几近灭族。没想到万年前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并且还在鬼域西面的一座岛上扎了根。他们就象是冥绝草，怎么除也除不尽，很是令人头疼。”欢然苦恼道。 鼓鼓眨了眨大眼睛，高声道：“那就是说，我们出了咒穹也不能回到真正的祖地了？” “你的真正祖地就是玄天族！”欢然正色道。 “哦——其实我也不想回到那么短命的地方。若是在那样的地方，就不可能有我了，因为我娘不可能活到一万岁。”他似乎想通了，笑着道。 云灵望着渐沉的暮色，微笑道：“天色将晚，你不担心你的爷爷，他也会担心你的。” “哦——对了，我明天还要参加问仙石的测试，不知道我能不能通过。祖奶奶，你觉得呢？” “我觉得会通过，那你觉得呢？”云灵笑着反问道。 “我觉得，祖奶奶说我能通过便能通过。如果问仙石连祖奶奶的话都听不到，那丢掉便可！” 云灵与欢然相视而笑。 …… 自寒潭归来，暮色已至。灰狗去了族长为他专门布置的房间，尾随他进入房间的是风歌，她可不想失去接近祖神的机会。 玄中兴还在处理着族中事务，唤来下人将一个小药瓶交给他道：“将此丹药务必亲自交到云歌手里，告诉他修炼之时将其服用便可。” 目送那下来人出去，便听派下去的小斯回报说洛系族内闹出了乱子，他本不想过于干涉外系的内务。只是这次情况大为不同，大长老洛云的幼子洛崖打死了言氏家族的一个仆役，说是仆役，那也是位入木境的大剑师。据密报，这位木境剑师可是言长老的私生子，其母与言长老相识于烟花之地，却意外怀孕，严格来讲算是言长老唯一的儿子。 玄天族典中有同例可证，其子虽暂无继承家产的权利，却可于他进入人间境之后，为其母正名。到那时，其母便可入宗祠，受族人拜奉。如今，让言老爷寄予厚望的儿子莫名其妙的死了，言氏怎可忍气吞声？ 于是，族人便入玄天城来找言若甫。 此事本应由洛云负责，但事涉其子，他也只能避而不出。在家里一边训斥着自己的儿子，一边令人去寻族长，这事儿只能由族长出面。 玄中兴边走边想，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就是玄天族的内乱。又想到，以族人对于祖神之敬仰，若祖神出面，此事能否更简单些？想到此处，他转身直奔问天塔。 玄中兴在塔外躬身等候，那小童去而复来，她带来了云灵的吩咐，小女童肃然道：“祖神有言，若言氏纠缠不休，可令洛氏以金银应之；若金银不可，可令洛氏以灵石应之；若灵石亦不可，可令洛氏以其祖地庙宇之愿力应之！” “什么？”玄中兴怔了半晌道：“先不说祖魂能否被惊动，且说这灵石，已经七八千年未现世了。我所见灵石还是在孩童时期。” “祖神有言，灵石之数可助其破境。” “族里何来如此多的灵石？” 小女童也困惑起来，但依旧劝道：“你且莫急，祖神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