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鼓鼓尝试的问道：“是——忧伤吗？” “小家伙还知道忧伤？真是幸运啊。是功法。是以生命为代价，不过说忧伤也对，那功法只在忧至极时方可使用。” “这么奇怪的功法，不是谁都能修炼的吧。” “这与心境有关，人间境施此法可顺利破关，人间境上只能以堕境及生命为代价。” “那不是成了人间境的专用功法了？谁创的？” “她自己。” 鼓鼓想：这个祖奶奶还真是了不得。思索片刻后问道：“那位祖奶奶呢？” “应该还在世吧，唉——”一声长叹之后，再也不说话了。 鼓鼓认为那一定是非常遗憾、伤心的事，又象是特别悔恨？他不想再让这位爷爷难过，所以他忙问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 “我问的是博白。那个博丘丘？” “那个家伙呀，嗯——他带着我们忙了整整一个秋天，做了很多的裂天焰。 云灵负责将其卖给在夜哭港的军火商人。 噢，那都是冬天的事了。 那个商人好象是东部大陆来的，叫做慕容什么的。 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再也不用经过精灵族的介绍了。” 鼓鼓腹诽道，最要好的朋友的名字都能忘记？又问道：“他们要军火做什么？”。 “与鬼域开战，不过战场却被迫选在了上墟。” “鬼域和上墟？那是什么地方？” “鬼域，在我们这片大陆的最北面，原来我们都称其为北境之外，因为北境的边缘便是龙泽以北的蚀心沙漠。 哦——现在应该说是在西部大陆。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根了。 如今这只能算是一片幽灵大陆。估计比鬼域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我们已被世人所遗忘。 当然，除了青羽。这是以前的名字，她还是小女孩儿的时候就叫青羽了，现在她叫羽樱。也就是你的母亲。” “我娘？”鼓鼓的脑子里象是炸雷惊响般，怔了半晌才问道：“憾山爷爷，我娘——我娘，今年多少岁？” “精灵族的人寿命都很长，活个几万岁都很正常，如果一万岁就死了，那就是夭折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娘多少岁我还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她应该已经成年了。” “啊？” “其实精灵的成年期很长，老年期很短暂，只有数十年而已。所以，你很少会看到老精灵。即便有，他们也开始闭关，寻求突破，以求再延寿命。 再者，精灵族人的生育状况也不如人类，每个女精灵在漫长的一生里只能生两到三个孩子。所以，精灵族人也很少。 据青羽讲，他们能够生育的人口越来越少了，听说近数百年都没有精灵能够生育。 她那次走出族群就是想找到原因。 真希望他们在未来能够解决问题。 你也快点成长起来，希望你能帮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毕竟，精灵族是我们的朋友，你就是精灵的孩子——孩子？”憾山忽然眯起眼来，望向虚空。 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极尽海、越过碧落城，落在了树语森林的一群毫无生气的精灵身上。 憾山沉默一刻又幽幽道：“魔族？不可能，毫无动机；鬼族？也不对，他们一直很中立；咒天族？” 憾山自说自话，又沉默半晌，然后点点头愤然道：“这群低贱而无耻的巫师，连一片大陆都能被他们弄的飞起来，这断子绝孙的事儿，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忽然，他扬起手，以指点向空间， 一缕魂念凝束，在空中勾勒起来。 在鼓鼓看来，他象是在雕刻。 空间中有塌陷的痕迹，那痕迹象是文字，不过他没有见过。 一柱香之后，他停下神念，那空中已经洋洋洒洒数百个字符。而后将其聚拢，形成一个符印。 再伸指一弹，那符印飞向鼓鼓的手臂。 符印进入皮肤，鼓鼓未觉到疼痛。他只看到有一小片符文光一闪一闪，很是玄异。 鼓鼓心道，这便是念力化符吗？但在书上好象不是这么说的。 书上说以纸境巅峰可以念力入纸，化念为墨，力透纸背，符文尽，以念焚纸，纸化灰烬只余符文，符已成。 可是这符却是刻在虚空之中的，这应该算是神术了吧。 憾山已经耗费了太多精神力，灵魂虚弱了很多。 鼓鼓感觉那隐隐的威压都消失了。 憾山休息了很久才低首望向鼓鼓道：“这个符印，只有精灵族能够开启，若你见到云灵就给她看。如果她已不在世，就等以后你长大了找到你的母亲。总之，记住只能给你相信的人看。” 鼓鼓点头。然后他等了半天问道：“那——上墟呢？” “上墟是个盆地，位于人族的景国以北和精灵族地树语森林的南面，从树语城坐穿云鹰需要三日时间，骑马要走两个月才能到达。” “马是什么？”他想，这或许是来藏书楼最大的收获。或许除了自己真没人知道马是什么。 “就是类似你所说的咕噜兽。你的问题太多了，如此幼稚的问题虽也是问题，但谁都能回答，而我也是要花时间的。小家伙，问点儿你急需要知道的问题。” “噢——那，咕噜兽快还是马快？” “……我说，你就不能问点修行的问题吗？” 鼓鼓略显的无奈的说道：“我还要等一百年才能修行。”他心中暗想，若是我能修行还会问这些吗？等真正强大起来，我自己会去坐那穿云鹰，骑那没见过的叫作马的生物。何必要麻烦你呢？ “哪个混账骷髅怪说的？”憾山气急败坏道。 “骷髅怪又是什么？”鼓鼓立刻又被一个新物种吸引了。 “回答我的问题，谁说你不能修行的？！”憾山痛心的骂道。 “没人说我不能修行。” “等一百年还不叫不能修行？” “当然不是，不能修行是这一生都不能修行，等一百年只是时间问题，还是可以修行的。” “我的骷髅怪的心肝哟。我只是问你，那人因何说你要等一百年。” “担子叔说的，他说现在的封印虽然正在变弱，虽说可以修行，但一旦开始，那个东西就会从我的身体里抽取我的血脉力量，他说怕对我将来有影响。” “胡说八道！抽取的说法没错，但越强的人抽取的越多，这越强指的是体质。 你的体质这么差，就算进入生死境也影响不到哪里去。 你嘛，最多不过人间境。不过再如何提升也终究只是境界，不代表修为与战力。 以你玄天族人又兼具精灵的血脉天赋，体质修炼一下无妨。 你去找那个蛋子叔，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但不能说我在哪里！ 如果你能做到，我传你一套初级的《憾山术》。” 鼓鼓心道，不告诉他你在哪里，他如何信我？ 不信我就不能修炼，不能修炼我就得不到你的《憾山术》。 见憾山爷爷在等自己表态，忙道：“多谢师傅授业之恩！” 鼓鼓便要行大礼，但怎么也跪不下去。 他发现自己被什么束缚在那儿，怎么都动不了，他紧张起来。 憾山叹气道：“我的精神越来越差了，每次说话都要浪费精神力，没听到我讲话没有那么啰嗦而是很简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