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回 人性本恶

    独孤无名和劳拉进入地下暗道，一路前行，石阶不断向下通行，石阶两边倒插着数之不尽的长矛。

    这或许是不死军团特意打造的防御阵线，道路两边插满了长矛，使得来敌只能走石阶这个唯一的通道，防御的压力会减少许多。

    由此来看，不死军团应该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这些不死军团的士兵，并没有完全的丧失人性。

    这一点在前面的路途中，也得到了验证。因为过了一会，两人就遇到了一小队的不死军团。他们身着中世纪的铠甲，彼此都有语言沟通，而且行动有序。

    如果他们真的丧失了人性，犹如行尸走rou一般。那么起码的语言沟通能力，应该已经丧失了才是。当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知道，他们的头脑，都还保持着充足的清醒。

    至于让那些外人，即此前的入侵者一种，不死军团丧失了人性的错觉。应该是他们高超的战斗技巧，和残酷的对敌手段吧。嗯，还有一点就是，一言不合，上来就是干的果决。

    “哇~”站在通道的尽头，遥望着石壁下巍峨壮阔的基特城，劳拉感慨不已。“真是太壮观了！”

    “看那个方向，好多不死军团的人啊。”独孤无名指着基特城的某个空旷处道。“那里是必经之路，他们的军事素养还真不错啊。”

    “现在可不是夸赞他们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去城市中心的灵魂之室内，赶在圣三一之前找到神圣之源。”说完劳拉先一步运起轻功，飞速向那一队不死军团所在的空旷处奔去。

    独孤无名一脸轻松，笑着摇头，后发先至，无声无息就来到了劳拉的身旁。

    不死军团行事非常简练干脆，只要不是神圣之源造就的人，如他们，如雅各。其他一切都是外人，都是敌人。见到敌人，什么都不说，就是一个字——干！

    这一队的兵种构造似乎不合常理，一般情况下，一个十人小队，应该都是同一个兵种才对。

    但不死军团却不同，一个十人小队，却包含了剑兵、盾兵、弓兵和斧兵。

    显然是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经过神圣之源的增幅以后，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这样组合十人队，反而使整个队伍的泛用性变得更宽广，他们的战斗力也得到了更合理的分配。

    每一个被两人“杀死”的士兵，都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他们不是不死的吗？”劳拉疑问道。

    “或许这个rou身毁灭了，但他们会在某个地方重塑rou身也不一定。”独孤无名明显没有感觉到，对方确实已经死亡的信息反馈。

    他们的灵魂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束缚，或者说是保护着。对此他只能推测道：“或许他们会在神圣之源所在的地方，重新复活？”

    “这么杀法，时间拖延太久了，内姆，动用点手段啊。”劳拉提议道。

    “既然你这么说，当然没问题了。”

    随后独孤无名右手从后向前轻轻一挥，两人身前出现了一道冰路，不断向前蔓延，一路上的敌人，一一被坚冰冻住了身形。只这一瞬间的时候，一路上就出现了无数的人形冰雕。

    “这样就不能无限的复活了吧。”独孤无名笑笑了，从冰雕身旁走过。

    随后两人再一次向前飞奔而去。在行进的时候，不断的轰鸣声传来。

    而劳拉的对讲机那边，也想起了索菲亚的声音。

    “劳拉，他们随时都可能穿过冰层。”

    “你们能阻拦他们吗？”劳拉道。

    “我们最多只能帮你们争取一点时间。”索菲亚也是无奈，他们的族人的装备，即使现在从圣三一那边缴获了部分现代化的枪械，但不论是从武器装备，还是人数对比上，都远远落后于对手。

    “我们在城市中心再见吧。”索菲亚说完之后，结束了这场对话。

    过了一会，独孤无名道：“此时你也已经面对过不少不死军团的人，你对长生不死有足够的了解了吗？你还认为有必要将神圣之源公之于众吗？”

    面对独孤无名的责问，劳拉一时间也有些无所适从，她一心想揭开先知之谜，神圣之源的长生不死之谜，就是为了恢复父亲理查德的名誉。

    然而在见识了雅各和不死军团之后，前者为了掩盖这个秘密，不惜对自己的族人和妻女隐瞒自身；后者更是将所有觊觎神圣之源的人通通杀死。

    前者超过千年的见闻和知识，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座多么宝贵的宝库啊。而后者呢，他们的军事素养，战斗经验，也是不可多得的。

    但如果一旦向世人揭开了这个惊天秘密，人类世界到底要面临一场什么样的境况。以劳拉的智慧，以及圣三一的所作所为，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就如我推测的那样，神圣之源似乎可以把人类深藏在灵魂深处的，真实的自我给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看出了劳拉正在自我挣扎之中，但独孤无名丝毫没有停止，继续道：“或许神圣之源确实有一定的科学研究价值，但用它来造福世界，是不可能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对说过的话吗？”

    劳拉回忆了下，点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人性本恶’。”

    “不错。”独孤无名点头道：“‘性’，是天赋的、与生俱来的原始质朴的自然属性，是不待后天学习而成的自然本能。与‘性’相对的是‘伪’。‘伪’是人为、后天加工的意思。比如仁、义、礼、智、信，就是‘伪’，是人为教化的结果。”

    “所以荀子才会说‘人之性恶，其性者伪也。’”劳拉接着道：“我并没有忘记你曾经交给我的知识。”

    “这个世界上，想雅各那样具备先知属性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是人都会有私心，这并没有什么，毕竟私心也是有好有坏。比如雅各隐瞒自己的身份的私心，就是出于好心，是好事。但如果是坏事呢，拥有这种私心的人，这再经过神圣之源的增幅以后。一切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危害也被无限的扩展。”

    “我明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止圣三一，不能让他们得到神圣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