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长欢妖花
桃夭坐在地上自顾自的啃着烤鸭,边目光鄙夷的看了看灼华,不让她说话就不说,反正有烤鸭吃。 锦娘眸光微微闪烁着,她一怔,“你是谁,究竟受谁人之托?” 灼华依然笑着,看着眼神略微紧张的锦娘,淡淡道:“秦焕。” 锦娘忍不住一阵踉跄,脱口低呼:“是他?”她疲惫的闭了闭眼,将头转过去,沉沉道:“他终是肯记起我来了。” 灼华深思般的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并非他所愿。” 锦娘忽然转头盯着灼华,轻喝:“非他所愿,那我白白等待的这些年又算什么?”说着,眼中竟溢出了泪。 桃夭啃着烤鸭,听出了锦娘话里的悲伤,一抬头便看见锦娘眼睛红红的,有泪落出来,她茫然的看了锦娘会儿,心中猜测,秦焕和锦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灼华含笑的眉眼微微一凛,认真的看着锦娘,道:“若是你还爱着他,便给他几天时间,他必将亲口对你说出肺腑之言。” 锦娘听得含泪苦笑,“肺腑之言,我给他的时间还不够多么?” 灼华眸色一沉,“蒲苇韧如丝,莫非你不想知道磐石是不是无转移么?” 锦娘浑身一踉,竟脱力般的靠在了柱子上。 灼华淡淡一笑,“小夭,走了。” 桃夭目光讷讷的看着目光涣散的锦娘,她习惯的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丝声音,灼华已推门走了出去,桃夭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半只烤鸭屁颠屁颠的追灼华去了。 锦娘颤抖的拿出脖子上系着的半块紫色的玉,这是秦焕在离开时给她的,好多年了,可却依然如初,那般耀眼。 出了朱家,桃夭边走边啃着烤鸭,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不是去长欢家里的路么? 想着想着,忽然鼻尖一歪,桃夭一头撞到了灼华的背上。 “——” 桃夭痛得想叫,却发现自己只是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小夭。”灼华转过头,有些好奇桃夭怎这般安静,却见她一脸的怒容死死瞪着他,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解开她的哑xue。 随手一指,便听见空中响起桃夭一连窜的叫骂。 灼华无奈的掏了掏耳朵,伸手扯了烤鸭腿,“小夭真乖,还给哥哥留了一只鸭腿。” 桃夭气得更甚,跳起来就去抢那只鸭腿,是她好不容易才留着口水留下来的鸭腿耶! “小夭,去找长欢了。”灼华不理她,拿着鸭腿加紧了步伐。 桃夭那个气哟! 可是,修仙的有除魔剑,她斗不过他,忽然,桃夭竟想起了渊澈。 “修仙的,等等我。”桃夭不敢落下,边将手里最后一块烤鸭塞进嘴里,边追了上去。 长欢靠在院门口,眼神急切的朝着四周看,看着看着便看见了一前一后走来的灼华和桃夭。 灼华身上有仙气,不是凡人! 长欢的手放在肚子上,一下子就想起了她的话,匆匆朝屋里走。 “长欢姑娘,且慢!” 关上的院门被一股大得惊人的力道推开,灼华笑看着长欢,轻轻道:“长欢姑娘莫非不认识在下了?” 顿了顿,长欢看着灼华,灼华也看着她,她略显惊慌的问:“你到底是谁?” 灼华笑了笑,手中摊开一物,“长欢姑娘多虑了,在下只是来还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秦焕随身从不离的那半块紫玉。 长欢伸手去夺,灼华却忽然收回手,暗自笑道:“这世上有一种妖花叫做长欢,姑娘的名字不知和那妖花是否有渊源?” 长欢不安的颤了颤,目光似乎有些涣散,她倏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不好!” 灼华食指一点,捏了个诀打入长欢额心,只见她冷汗淋漓,表情痛苦得近似虚脱。 “小夭,来帮忙!” “哦!”桃夭愣了愣,将长欢的臂弯往肩上一搭,扶着她朝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有一片藤子搭成的顶,藤子下是一方小石桌,长欢捂着肚子脸色略显苍白的撑在桌子上,“你们到底将我家相公掳到哪里去了?” 她抬起头来,涣散的眸中有凌冽的光芒聚集,她看了看灼华,又看着桃夭,冷漠的眼神惊得桃夭连连摆手,“才没有掳走那个酒疯子,就算是被掳,也不管我的事。”
桃夭转头瞪着灼华,修仙的笑得无关紧要,她恨得牙痒痒,好想咬他一口! 长欢的视线落到灼华身上,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露出透骨的恨意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要害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肚子里的那个。”灼华目光冷凌的盯着长欢的肚子,她吓得一跳。 灼华无悲无喜的道:“你可知道秦焕昨夜对我说了什么?” 长欢浑身抖起来,慌张躲开灼华的视线。 桃夭看得好奇,昨夜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耶! 不禁瞪大了眼盯着灼华。 在长欢的恐惧中,只听灼华用极其平淡的声音说:“秦焕处处关心你,你可知是因什么?” 长欢依然低着头不吭声,桃夭眼底愈发的亮,希冀的看着灼华,为了什么哟! “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只当是两年前,翠玉轩多了个抚琴人,他便时常因那琴音失神,只是记得要对你好,记得爱护妻子,秦焕才没有走近翠玉轩半步,尽管他极力排斥着,但每每经过那里,他却总是放不下,至于是什么搁在心里,他怕是如今也不敢承认罢了!” 长欢失控般的吼起来,“你胡说八道,我家相公待我那样好,怎会对翠玉轩那种龌龊的地方生出感情?” 桃夭忍不住点头,秦焕对长欢那样好,怎会去窑子呢? 定是修仙的在胡说,修仙的最喜欢骗人咯! 灼华一声冷笑,淡淡道:“谁在胡说,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长欢这名字本就不该属于你,何苦要这样,令所有的人都痛苦。”长欢捂着肚子,脸色刷的一白,灼华继续道:“你将他这般辛苦留在身边,忍耐着长久的煎熬,我想那样的煎熬也怕是过不了多久了吧,你可知那一天,他会将所有的事都记起来。” “不——”长欢身体僵了一下,她失控般的从凳子上弹起来,怒道:“我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我对他那样好,他怎可心里只有另一个女人,我那般爱他,连性命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