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轮回镜

    骨凄凄听话地两三口吃完了盘中艾团，期待地望着墨羽。

    墨羽白皙修长的手掌一翻，掌中已多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镜子来。巴掌大的银质镜框上缀这一圈米粒大小的珍珠，在烛火下闪着温暖的光辉。墨羽将镜子递给骨凄凄，说道：“此镜名曰轮回之境，可观过去未来。你且全心想着舒大娘向镜子里看上一看。”

    骨凄凄小心翼翼地接过镜子，光洁的镜面里显示着自己面容的镜像与其他镜子并没有什么区别。骨凄凄将信将疑地在心里默默念起舒大娘的名字，闭目凝神，再睁眼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白茫茫光亮亮的一片。

    骨凄凄正疑惑间耳边突然传来阵阵鸟兽的嘶鸣，眼前的白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炽热的火海。骨凄凄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

    呼啸的大风卷着巨大的火球一个接一个如雨点般砸在周围，火球落下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瞬间就着了起来。灼热的空气伴随着高温焙烤着大地，飞鸟和野兽惊叫着向没有着火的地方奔逃。

    “吱吱吱——”一声声凄厉地叫声吸引了骨凄凄。她循着声音找去，只见一只灰色的小鼠兔被烧断的大树砸中了身体，火苗迅速窜到了它的身上引燃了它的毛发。“舒大娘！”骨凄凄心中一紧，奋不顾身地向着痛苦的小鼠兔冲了过去，可是不管骨凄凄怎么努力抓住的都是一片虚空。不，不可以，不可以再在她的面前死一次。

    “师父——”骨凄凄凄厉地叫喊着。肩上忽然一重，骨凄凄已经被墨羽拉了起来。骨凄凄看到墨羽仿佛看到了救星，拽着墨羽的胳膊一个劲地哀求：“师父，救救她，求求你她。”

    墨羽拧着眉盯着骨凄凄的眼睛，沉声唤道：“凄凄，醒醒。”

    骨凄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镜子还在她的手中，而她人还在卧霞居中。“师父？”骨凄凄疑惑地看向墨羽。

    墨羽眼皮一抬，解释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上一世不知练了多少精怪的内丹，所以在这一世注定要受到烈火焚身的报应。”

    “可是，师父……”骨凄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墨羽抬手阻止了。墨羽指指轮回境继续说道：“你再看看。”

    骨凄凄按照先前的法子看了进去，这一次她置身在一片绿色的大草原。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蹲在敖包边上逗弄着一只毛茸茸小羊羔。

    骨凄凄正要上去搭话，却见小女孩仿佛看到了什么，丢开怀中的小羊，娇笑着向骨凄凄这边扑来。小女孩跑过带起一阵清风，骨凄凄的目光紧紧追着小女孩。

    “阿妈，你怎么才回来啊。阿舒想死你了。”小女孩环着一名中年妇女的脖子甜腻腻地撒着娇，脸上地笑容是那么的满足与甜蜜。

    “舒大娘？”骨凄凄不确定望向身边的墨羽。

    墨羽微笑着默认地点点头，两人又回到了卧霞居。“舒大娘虽然做过恶，但是本性还是善良，还清了所欠自然也能得到一分福报。”墨羽说完，静静地看向骨凄凄，“现在你还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救她吗？”

    骨凄凄听了只是垂眸不语。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结，虽然知道舒大娘最后能够转世为人还能幸福的生活，但是让她一下子放开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再为自己当日所为开脱，而是想让你明白世间凡事发生自有其因果。”墨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骨凄凄手中，“这里装的是凝思丸，吃了它舒舒就可以恢复记忆。你为了让舒舒恢复记忆受尽辛苦，所以为师觉得还是由你给她最好。可是凄凄，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让舒舒恢复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