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无怨无悔

    “成全？”墨羽双眸一沉，眯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骨凄凄，原本黝/黑如深潭的双眸愈发深不可测。

    骨凄凄见墨羽不言不语只是探究地望着自己也毫不示弱地迎向墨羽莫测的目光，腰杆一挺，掷地有声地重复：“望尊上成全，收我为徒。”

    墨羽继续态度难辨地望着骨凄凄，不说不笑无怒无惊，就连长长的睫毛都不曾眨动一下。骨凄凄倔强地小小的身形倒映在他眼中深潭，他却似透过骨凄凄看着别的一些东西。

    “望尊上成全。”骨凄凄见墨羽不答俯首重重叩头，青石板的地面碰得额头生疼，骨凄凄咬着牙再次大声说道，“还请尊上收我为徒，刀山火海旦凭差遣，出生入死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墨羽微微皱眉，“只为救这只来路不明的小妖怪。”

    “是。当初在大雪山凄凄也是来路不明无依无靠，不管舒大娘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收留了我，照顾了我，最后更是为了救我惨死魔宫之手。舒舒是她留在世间唯一牵挂，我一定要让舒舒恢复神识，修成正果。”骨凄凄不卑不亢地回答。

    墨羽沉吟片刻，垂眸搭上骨凄凄天灵盖，淡金色的灵气自墨羽掌下缓缓溢出：“纵使这个选择会让你万劫不复？”

    “凄凄只知道知恩不报枉为人。”骨凄凄坚定的表情没有一丝犹疑，纵使后来她知道墨羽看到了什么也不后悔自己当时当日的选择。

    “好，本座就给你个机会。”墨羽撤回搭在骨凄凄头顶的手负在身后，“想做本座的徒弟，上得了昆仑山再说。”说罢广袖一挥，重踏上佩剑飘然而去。

    “掌门，您真的要拜尊上为师？”陆丙钊过来关心地扶起骨凄凄。

    骨凄凄粲然一笑：“是啊，你不希望舒舒早点修成正果吗？如果她化形成功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这个……”陆丙钊面上一红，憨憨笑道：“其实她能重新修炼就很好，掌门为何执着要恢复她以前的记忆。”

    “丙钊，如果修成正果的代价是连自己最亲的人都忘记，你认为还有什么意义？”骨凄凄仰头问道。

    “呃——”看着骨凄凄清澈的眼睛陆丙钊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望着她。

    “如果有那么多的羁绊还如何修成正果？”闻讯赶来的凤月淡淡地说，“修仙就是为了无欲无求，了无牵挂，看开放下。”

    “凤堡主当真这么认为？”骨凄凄不理解，“如果看开放下，凤堡主已然成仙为何还执着几颗青玉果参，还会对尊上有所期待。”

    “所以我至今未能羽化。”凤月面带遗憾地说，墨羽是她的劫，不渡不飞升，“你当真要拜他为师。”

    “目前看来只有这样，不然我怎么帮助舒舒恢复神识。”骨凄凄无奈地撇撇嘴，看墨羽刚才那副样子好像料定她上不了昆仑山似得。

    凤月闻言轻轻摇头：“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老老实实回昂藏山说不定还能修为精进。”

    “是啊，掌门。”陆丙钊点头同意，“昆仑山陡峭奇险、又有镇山灵兽，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更何况掌门你是白骨修成，怕更是上不去，何必冒险白送了性命。不如听凤堡主一言，随我回昂藏山找师傅从长计议。师傅与昆仑庞师叔素来交好，而尊上向来尊师重道，不会违逆庞师叔的。”陆丙钊说完征询地看着骨凄凄，等着她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