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的香味

    骨凄凄看着堂外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转身回望身后泰然自若的少年，少年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想不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手腕。

    “怎么，对我这个纨绔子弟刮目相看了。”少年忽地抬头向骨凄凄看了过来。

    “是啊。”骨凄凄被吓了一跳，慌乱掩饰道，“但是抓人在先的事，可不能这么轻易了。”

    “大不了我派人送你回家。说吧你家在哪？”

    “呀，我娘一定吓坏了。”骨凄凄这才惊觉竟将舒大娘独自留在了马车上，也不管身后少年错愕的表情，径自冲出了衙门。舒大娘五百年从未涉足人世，刚才一番阵仗不会吓坏她吧。

    骨凄凄冲出大门，舒大娘已经化为人形与赶车的马夫一起候在门外的石狮旁。见骨凄凄安然无恙地出来，舒大娘快步上前一把搂住又拍又打：“你个死丫头，从大病一场回来就一直让为娘提心吊胆，你是不是嫌娘活得长了。”

    “娘，这不没事了嘛，别怕啊。”骨凄凄轻轻拍着舒大娘的脊背安抚着，虽说舒大娘的巴掌打在身上有点重但心里暖暖的。

    舒大娘又付了马夫一个银裸子，来到位于皎城东北的妙筠楼。妙筠楼，京城最大的酒肆，出名的不仅仅是鲜美的菜肴和浓烈的好酒，更是来自胡邦的歌舞伎。

    一踏进妙筠楼，骨凄凄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楼内暖香轻烟，锦幔绸帐，陈设奢华，就连通往二楼雅座的楼梯都是银阶金扶手。难怪刚才马夫说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热衷的销魂屋。

    圆形舞台上，身着华服的胡邦舞姬在神秘浪漫的异域曲调中扭动着曼妙身姿。其中，穿着蓝色衣裙的舞姬，衣服上缀满各色宝石，在宫灯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美得虚幻。棱角分明的媚眼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骨凄凄。

    骨凄凄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缓慢低下头随舒大娘绕过舞台。越是靠近，心里诡异的感觉就越强烈。好香啊，异域的香料令骨凄凄有些许沉醉，好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骨凄凄顿时一个激灵，这个味道不正是雪地里神秘女子的味道吗？

    骨凄凄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绕过热闹的舞台。她现在勉强算是有了rou身，再遇到漫天符雨怕是不能再穿身而过了。即便能过，打伤了这夔牛皮可如何是好，看侯逸仙那副得意样，也猜得出这皮有多贵重。

    没有上二楼雅座，舒大娘领着骨凄凄穿过楼梯下方从后门上了一辆杏色马车。

    “娘，我们不是等人吗？”骨凄凄心有余悸地看向妙筠楼，那里是另一个世界。

    “不等了，马车会送我们去见她。”

    “去哪？”

    “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