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低调
“废话少说，你又有什么坏主意要瞒着纯洁的小白了？” “你小点声，不知道那小子出了名的兔子耳朵吗？” “好好好，我的不对，你说你说。” “我是这么想的，虽然那小子现在已经成了你的徒弟了，但是他毕竟是我招来对不对，你看你能不能通融通融，还给我算了？” “你不地道啊，我真没看出来你到现在还惦记着我徒弟呢，怎么着，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你不知道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你少来这一套，不就是他给你磕了个头然后你说即日起收你为徒吗？你们这么草率的拜师礼基本上都可以看作没有发生过，你给过他什么拜师礼吗？你仔细的让他了解过你宗门的历史吗？还是你已经把掌门信物给他了？” “呃，这个倒没有，不过你提醒了我，我会做的。” “还是的啊，你把徒弟还我，我送你三罐冰泉酿！怎么样？” “呃，三缸吧？” “你直接去和我师叔抢好了，他每年才产三缸，那可是他近百年的辛苦才换得的。” “说的也是，我有点贪心了哦，不过你还不知道更贪心的呢，我告诉你，这个徒弟我不才不会给你，不但不会给你，在他修习我宗门功法大成的时候，你还要教习他水晶洞的功法，谁叫你刚才说他是你招来的，你总要负点责任吧？” “好好好，我算是服了你了，这点责任我还是付的起的。” “这才对嘛！不过我想问问你啊，你为什么要避开小白和我说这些事情呢？难不成你不想要小白这个徒弟了？” “你懂个屁，小白那孩子天性纯良，我是怕他知道我又动了收徒之念让他心里产生芥蒂，毕竟我之前曾和他说过想和我修习功法必须要戌守这小道馆十年方可，他要是知道了我不但收徒而且还不设这样的要求，不定怎么恼我呢。” “说的有道理。” 尽管二人压低了声音，防止小白听到，可是此时的小白却一句不拉的听清了他们的所有的话，虽然他坐在蒲团上貌似认真的打着坐。 “您二位真是够了，就这么点事，我小白还会心存芥蒂？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师傅一直在以极北之地的气候磨练我的身体和意志，以期能够在修炼道法时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样想着，小白渐渐的入定了。不过小白却没有看见，他认为外表疯疯癫癫内心温暖如春的二位道人，此时口中虽然还在说着什么，但是二人却也同时交替的沾着酒渍在那张石桌上快速的写着什么，而其上的内容明显的与嘴上所说的不同，因为二人此时的面色显得极为认真，是那种小白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 张世杰被带回道馆的时候，道馆里的三人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刚才荒诞诡异的剧情从未上演一样。 钱道人送了张世杰一小瓶修身液，理由是对刚才的失言的一点小小补偿，也算是送给好友弟子的一份见面礼，这种既能改变体质又能在危机时救人性命的东西张世杰屡次享受，倒也不以为意的收了下来。 缓和了一下关系后钱道人正式的向张世杰承诺，如果他在修习金上人的宗门功法大成后想要继续修习水晶洞的功法，他可以提供帮助。之后钱道人给金上人留下两壶冰泉酿后走了。 小波澜过后生活回归到平静之中，直到张世杰问及修道的时间，金上人详细的向他介绍了从感灵开始到结丹的时间跨度。 “十年筑基，百年成丹”，这是金上人对他所知的大多数修士的修炼经历的总结，张世杰才发现心中的目标依旧是多么的渺茫。 于是第二天一早，张世杰就出现在金上人面前，请求立刻开始感灵，金上人同意了，为其在那面崖壁上开辟出一个小型洞府后，指导张世杰开始修行。由于地理的原因，他们的行事显得极为低调。 而在逍遥宗里，却还有一个更低调的人，赵忘。 此时的赵忘已经知道了面前老者的名字，他叫段天。据段天说，他是逍遥宗里地位独特而尊崇的大人物，连掌门见了他都要叫声师叔，不过赵忘并不相信，因为段天在他到来后的时间里几乎就没有出去过。 这位在赵忘眼里除了赌博别无其他长处的老人会准时准点的为赵忘将饮食准备好，除此之外就是无止尽的与赵忘猜骰子，这令赵忘对修道生活失望至极。 他曾问过段天为什么不出去走走看看，观摩一下其他人修道的样子，段天每次都会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因为他们要低调行事，不暴露自己是潜心修炼的唯一正途。 不过赵忘想不通一直在猜骰子这没什么新意的古怪修炼方式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然，硬说新意其实还是有点的：因为赵忘从未猜错过，所以骰子的数目现在已经变成了十二颗，而且不限于猜点数，有时还会猜诸如是否有重叠啦、是否有重复数字等等，不过结果赵忘依然是每次必中。 他有时候甚至想，如果自己早些发现自己的这个才华，说不定早就成为浩瀚大陆上最有钱的人了。 与此同时，身处听云阁的孙辅却和赵忘的心态刚刚好相反，他巴不得能够就这样一直低调下去，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修炼中。 从那进行了一半就走掉的拜师仪式之后，孙辅就在水娆的指点下开始了感灵，小红说的没错，那块下品灵石就是孙辅开始修炼的第一个辅助品，修道的大门内，孙辅手持那块下品灵石，静静打坐。 每每他为内视时感受到的那丝丝缕缕的灵气和他的身体产生的有趣的重合、排斥等等现象着迷，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次次尝试将纳入体内的灵气保存住时，他都觉得自己在修道的路上进步了一点点。 虽然有时会有宗门的其他门下会以各种连水娆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来找他，但是孙辅却都以最快的速度将之打发掉。 他当然也发现了其中一些人透露出的拉拢结交之意，但是他实在是太喜欢修道了，以至于对待他们时几乎和面对那些修饰过度的、带着强烈探知和套问的来访者一样采取了尽快打发的方式。 这时听云阁被主人赋予的冷傲属性就发挥了作用，很多人在感觉被忽视后找水娆告状，但却得到更彻底的忽视，于是有人在掌门耳边吹风，说水娆及他新收的弟子如何如何不近人情，但是却并未收到明显的效果，于是在喧闹了一阵之后，听云阁回到了早先的冷清模样。 孙辅被大张旗鼓的称为极为低调的一个人。 但是这几位其实还不是低调行事的最好范例，最低调的人，当属赵天佐。 自从华云国皇家客栈出现过一次之后，赵天佐就变得音讯全无，虽然在大陆的北空，依然时而就有几道长虹划过天空。 他们手里的玉简上都有着赵天佐的容貌和性格描述以及用以感应他的特殊法阵，但是赵天佐就那么在这个包围圈中消失了，无迹可寻。 不过还有个想低调的人反而是最不低调的人，那就是赵光。 或许是由于李香的加入，云岚故国养心峰范围一直以来总有些人在出没，其中来的最多的当数墨云随国的皇帝李享和皇子李治国。 赵光对此没什么表示，只是一直都静静的坐在那方大家都已熟悉的巨石上，似乎在感应什么。 反而李香为此而常常恼怒，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与赵光继续在一起的机会，生怕被这样的打扰而终止了。 她早已得知赵忘被水娆公主带走修道的事情，她也认为赵忘一定会成功，本来呆在皇宫里享清福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却怎么也舍不下孤独一人的赵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相比于孩子的远离、成功带来的感伤和幸福，丈夫的陪伴其实才是她们最在意的，哪怕她能做的只是让对方感到“被陪伴”。 时已近秋，大陆北方的大部分地区都渐渐清凉了下来，为着即将到来的寒冷冬天做准备，当然，极北之地是无所谓季节的，那里四季如常的寒冷。 所以张世杰并未察觉出什么改变，依然认真的有些过分的修习金上人传的功法，甚至几次因为冒进而危及生命，被金上人救下，他也依然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