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应声虫
三人出了陶宅，毛道长邀两人去酒楼把酒言欢，两人欣然同意。 虽然手握重金，但毛道长还是不喜欢奢侈，就挑了家普通酒楼，带着俩人上去。 坐定后，毛道长问广仁和尚是否只吃素斋，因为他们茅山和昆仑两派都是不戒荤腥的。广仁和尚不好意思的说道：“贫僧修身不修口。” 另两人都笑了，心想如果光吃素应该不会把身材吃成现在这样。于是毛道长问店家要了大盆的牛、羊rou，外加鸡子、面饼，又吩咐烫一壶好酒。三人大块吃rou，大碗喝酒，尽显江湖豪气。 赵火乘着师父不在，也好好品尝了下美酒的滋味。只觉这酒入口虽辣，但回味甘甜，喝了一会后，整个人似乎轻飘飘的，如坠云雾。也难怪师父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了。 三人边吃边聊，赵火问毛道长，在陶宅作乱的是否是春梅的鬼魂。毛道长认为不是，他说如果是鬼魂，那春梅死后没多久就该出来报复了。现在隔了这么多年才出现，应该是那两具白骨怨气不散，郁结在白骨上，吸收了灵气后，化成了白骨精，前来复仇。 于是赵火说起如今京城中成妖成精的很多，他师父就是为了查明原委，而去了附近终南山中找线索。 毛道长说，他也是正好途经附近，听说京城如今妖邪颇多，所以来看个究竟。现在看来，可能过不了多久，不止京城，整个天下都要大乱。说到这，他语重心长的对两人说：“你们年轻人要早点开始挑起重担了！” 两人点头称是，毛道长又问广仁和尚：“你修炼过五行法术吗？” 广仁和尚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毛道长接着说道：“你们佛家的如来神掌确实是威力无穷。不过五行法术种类繁多，奥妙无穷，有很多特别的作用，也该好好修炼一下。” 广仁和尚连连称是，顺便就问毛道长讨要五行符纸。 毛道长说：“我们茅山派的五行符咒，确实是入门快速，使用便捷，而且还不拘泥于一系，任何人都可以用上所有五系的法术。不过威力毕竟有限，只适合做辅助之用。如果不好好修习自己所擅长的一系法术，一味依赖符咒，那就是真正的舍本逐末了。” 说完，他让广仁和尚把手伸过来。广仁和尚不知毛道长何意，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毛道长抓住他的手，让他运起真气，过了一会儿，他示意广仁和尚停下，然后说道：“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土系的。既然如此有缘，我还是多留两天，教你入个门吧。” 广仁和尚立马拱手致谢。赵火却感到遗憾，问毛道长为何不多住些时日，等他师父回来好引见给他。毛道长略带歉意的说：“我也很想见见你师父，不过如今形势诡异，我担心茅山那边，还是想尽早回去看看。” 三人用完膳，毛道长领着两人来到城外一处偏僻地。 毛道长让两人各自打坐运气。等两人运完气，毛道长让赵火独自修炼，自己则开始传授广仁和尚入门级的土系法术——突石术。 他让广仁和尚坐在地上，双掌放在地面，将真气输送到土地内，让真气与土地产生共鸣，从而控制土地。 就这样，三人练到日落。广仁和尚体内真气还算充沛，而且在野外，灵气弥漫，随时可以补充。但他不擅长控制真气，所以进展比较缓慢。毛道长安慰他说这个急不来，只能循序渐进。 赵火邀毛道长晚上住在他师父房内，毛道长同意了，三人一起回城，而后广仁和尚去了他住的客栈，约好明日还在今日之地修炼。 到了香烛店，两人聊了一会，毛道长拿出陶员外给他的东瀛宝刀，交给赵火保管。 赵火推说，他只会剑法，并不会用刀。 毛道长说这东瀛的刀，刀身细长，实在不行，你就把它当成剑来使，再说现在妖怪越来越厉害，没有几件宝物防身很容易陷入危险。赵火想了想，此言不差，于是勉强收下。 到了第二日一早，三人带着食物来到了昨天的地方，继续修炼，一直到日落方回。 就这样练了三天，广仁和尚终于有所进步，他已经能让地面产生些许波动。 毛道长说道：“从无到有是最艰难的一步，接下来只要每日勤加练习，必定会日有所长，总有练成的一天。” 接着，他还把土系法术前五级的要点告知两人，并把随身带着的符纸大部分都分给了两人。另外告诫他们说，五行相克只适用于法力相差不大的情况，如果对手法力或是妖力远胜于己，那五行相克也没用了，说完就告辞了。 两人虽然依依不舍，但也只能目送毛道长渐行渐远，直至离开视线。 …… …… 第二日，赵火没有去城外，留在香烛店院内修炼。 一大早，钱老板就领了个年轻人进来。赵火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女扮男装的文安县主。 虽然穿着男装，但文安县主那清丽的脸庞，以及细细观察就能发现的那凹凸有致的身形，还是让赵火心神荡漾。还好他早已知道对方是女儿身，否则真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出了偏差。 赵火告诉钱老板，这人是他朋友，不是来做生意的，打发了钱老板出去。 赵火将文安县主请进屋内，忙问有什么事。文安县主似乎有些生气，双手叉腰，小嘴微翘，杏眼圆睁，反问道：“怎么，本小姐没事就不能来这儿了？” 赵火心想：我是怎么得罪你了，好歹我也是你救命恩人。不过不敢顶撞这位金枝玉叶，于是低声下气的说道：“哪里哪里，我这里您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文安县主不客气的说：“这还差不多。我可是来找过你几次了，偏偏都不在，气死我了。” 赵火只得小心翼翼的回道：“呃，最近有桩大事，我都住在外面，很少回这边。您急着找我，是又有什么情况了？” 文安县主看了赵火一眼，狡黠的一笑，慢慢说道：“我打算以后每天都过来，跟着你一起去捉妖。” 赵火一听，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说道：“这，这，这怎么行，您，您是金枝玉叶，捉妖那么危险，万一有所损伤，我，我有几条命也不够赔啊。” 文安县主倔强的说道：“我不管，以后每天有空我就过来，你要有捉妖的事就得带上我，没有事就在这里教我法术！” 赵火想了一下，推托道：“捉妖都是晚上出去的，不方便啊。” 文安县主也不含糊，说道：“少骗我，上次在我家捉妖不就是在白天吗。你敢敷衍我，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抓去？” 二人正说着话，钱老板领了两个人进来，要找赵火除妖，文安县主一听，得意的笑道：“今天真好运，让我碰上了。” 赵火怕文安县主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忙打岔，问来的两人有什么事。 两人中年纪大的那个说，另外一位是他的儿子。他们父子姓杨，前几天起，不知为何这位年轻的杨生一说话，喉咙里就会出现一个声音，把杨生的话重复一遍，煞是恐怖，吓得他儿子都不敢说话了。旁边老者的儿子杨生满面愁容，点了点头。 赵火想起白泽精怪图上有这个记载，为了确认情况，他让杨生说几句话试试。 于是杨生说道：“就像这样。” 果然他刚说完，立刻有一个声音从他喉咙中想起，重复道：“就像这样。”声音很大，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杨生接着说：“我只要一说话。” 喉咙中又重复道：“我只要一说话。”声音比刚才还要大一点。 杨生最后说：“就有一个声音重复说一遍。” 喉咙中也说道：“就有一个声音重复说一遍。”这次的声音更大了。 杨生不敢再说话。他父亲解释说，这个重复的声音越来越大，请了很多名医看也是束手无策，怀疑是妖怪作怪，所以来请赵师傅帮忙。 赵火说他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不过要去药材铺。于是钱老板带着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药材铺子。 赵火让药材铺的老板拿了一本药材书过来，让杨生把上面的药材名称一个一个读下去。杨生照做，他每读一个，喉咙里就重复一遍，但是读到“雷丸”时，却没有声音重复了。赵火让杨生再读雷丸，读了好几遍，都没了重复的声音，于是赵火告诉他们用雷丸就可以治疗。 杨生父亲兴高采烈问药材铺老板买了雷丸，当即就让杨生服下。果然服后没多久，杨生就开始呕吐，吐出了一条两寸多长的虫子。 赵火解释说，这是应声虫，就是它在作怪。说完，赵火想起当日捉酒虫时差点没命，担心应声虫也会变异，运起火云指把应声虫点死了。 杨氏父子感谢了一番，付了酬金离去了。 文安县主一直在一旁看着，她虽然觉得那虫子有点恶心，但还是很兴奋，过来说：“你还是挺厉害的啊，看来跟着你去除妖没错了。” 赵火无奈的说：“这次这个妖怪是至今为止我遇到过的最没用的了，要知道有几次我遇到的厉害妖怪都差点杀了我。” 但这吓不退文安县主，她说：“没关系，只要你教我法术就行了，我学得很快的。到时两人联手，肯定什么妖怪都不怕。”说完拉着赵火就回香烛店去，边走还边说：“现在没工夫浪费时间，我们快开始修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