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下一个，该杀谁？
苏妃见他正看着自己发呆，以为是今天自己这妆容画得好看，便露出一抹娇艳的笑容，含羞带怯地叫了一声：“皇上~~” 靖和帝回过神来，对她淡然一笑：“爱妃昨夜辛苦了，今日便好好休息吧！” 苏妃想起昨晚两人的缠绵悱恻，脸又红了几分，款款踱到床边，依偎在他怀中：“皇上可是要上早朝了？就让臣妾来为您更衣吧！” “好。”靖和帝微微颔首，伸开双臂。 看着她灵巧的小手为自己穿上一层又一层繁琐的衣服，靖和帝眸光微闪，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 苏妃察觉到他的异样，有些不解地抬头望他：“皇上近日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为何总是喜欢皱眉？不妨与臣妾说说，好让臣妾为皇上分忧。” “晓晓你多虑了，朕没事，改日再来看你。”靖和帝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苏妃眼里有难以掩饰的失望：他说的是“改日”，而不是“今晚”……记得她刚回宫那会，他每晚都留宿在月桂宫，恨不得白天也腻在这里。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一次要不是她的贴身宫女出了事，他肯定又要好几日不来了。 难道，他变心了？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可是这宫中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妃子，也没见他对别的女人动过心思——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莫非他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想到这，她又紧张地对着镜子细细端详起自己这张脸来。 “来人！” “小秋”和“小冬”匆匆赶来：“娘娘有何吩咐？” “小夏人呢？怎么从昨晚起就一直没见着她？”苏妃一边照镜子，一边问道。 “回娘娘，奴婢们昨夜一起去安葬小春，小夏素来胆小，因此被活活吓死了……”扮作“小冬”的楚云河信口胡诌。 “有这回事？”苏妃的手停在右边脸颊处，沉吟片刻问道，“那尸体呢？你们如何处置了？” “奴婢们刚好要挖坑埋小春，想着挖一个也是挖，挖两个也是挖，于是顺便把小夏也一起埋了。”楚云河面不改色道。 苏晓晓默默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扯，继续扯！真是说谎不用打草稿。不过，这苏妃真是好心肠，竟然对一个下人这么上心。 “是吗？好可惜……”苏妃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想起小夏那丫头，皮肤吹弹可破，是四个人里面皮肤最好的。 可惜？苏晓晓和楚云河不解地望着她。 苏妃弯弯嘴角：“没什么。” 说完，她又回头对着镜子，用指腹一寸寸摸索着自己的脸颊，缓缓问道：“你们说，谁是这皇宫里最美丽的女人？” 苏晓晓赶紧从善如流地拍马屁：“娘娘您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是皇宫里最美丽的女人。难怪皇上对娘娘您情有独钟，宠爱有加。” 苏妃斜眼看了看她，显然对她的马屁很是受用：“小秋，过去你嘴巴可没这么甜哦！” 说完，她伸出纤纤玉手，在苏晓晓脸上捏了一把又一把。 恩，这手感不错，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看向跪坐在另一侧的楚云河，关切地摸了摸他的小手：“小冬，你今日穿得单薄了些，瞧你这小手冰的，一会赶紧回去添件衣服。” 恩，这小冬皮肤也还算水灵。 楚云河被她摸得很是窝火，却又不便发作，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苏妃又摸了好一阵方才停手：“本宫今日心情好，赏你们每人一碗燕窝，你们回去后趁热喝吧！小姑娘家，一定要好好保养自己的皮肤才是。” 苏晓晓暗想：燕窝？那可是美容养颜之圣品啊！这苏妃，不但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如此体恤下人——也许是因为她出身于平民之家的关系？ “谢娘娘赏赐，奴婢告退。”二人齐齐施礼退下。 楚云河额上青筋暴跳：再不让他退下，他就要发飙了！妈的让他一个大男人扮成一个小宫女也就罢了，还要自称“奴婢”贬低自己的身份！最郁闷的是，竟然还要被一个女人摸来摸去吃尽豆腐——如果那个女人是苏晓晓，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不是她！ 看着镜中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苏妃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下一个，该先从谁开始呢？小秋，还是小冬？”她喃喃自语。 她向来喜欢按顺序来，本该轮到小秋的。可今日她觉得这小秋嘴巴甜，乖巧可爱；那小冬却是个闷葫芦，脸也很臭，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钱似的，让她心情很不愉快。 那就，先杀了小冬吧！做好了决定，她又笑了笑。 笑着笑着，她的脸色陡然一变！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块皮动了动。那块皮很快便掉落下来，原本光滑如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个黑乎乎的大洞。 她惊慌失措地用手捂住那个黑洞，跌跌撞撞地朝着床头奔去。果然，还是不能笑得太夸张！脸部动作太大，皮就容易松动！ 近日来，这些人皮能持续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她需要更多、更多的人皮来修补这一张早已千疮百孔的脸。其实，这是具本该早就开始腐烂的尸体，多亏她一直精心呵护，才能勉强维持到现在。 苏妃轻轻扳动床头的机关，原本平直的床板慢慢立了起来。床底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阶梯，直通往黑暗的地下室。她顺着楼梯缓缓地往下走去，黑暗渐渐吞噬了她那纤细的身影。 床板再一次缓缓合上，室内的一切都完好如初，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昏暗的地下室里，烛火摇曳，处处透着森冷恐怖的气息。室内正中央是一张千年寒冰床，床上摆着一个透明水晶盒，水晶盒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叠人皮——就是从那可怜的小春身上剥下的皮。 苏妃打开水晶盒，从里面取出一张，轻轻贴在自己脸上的破洞上。 她的指尖发出微弱的亮光，不停地轻抚着那块人皮——渐渐地，那块人皮便和她脸上的皮肤融为一体。 看了看水晶盒里仅存的那几张人皮，她眉头轻蹙：“只剩下这么点了，马上就不够用了呢……” 才刚蹙了蹙眉，额头上又掉下一块皮来…… 苏妃气得直跳脚，只得又拿出一张人皮来修补。 看来，得赶紧剥了小冬的皮才是！想起小冬那张没有表情的臭脸，她决定这次破个例，把她脸上的皮也给剥了！过去她嫌剥脸上的皮太麻烦，浪费她过多的时间。可现在想想，能多剥一块是一块，不要浪费了这些上好的少女皮肤。 她才刚刚修补好自己的脸回到房中，便有小太监来通报，说是国丈大人前来探望。 “真烦，那个臭老头怎么又来了！”苏妃在心里小声嘀咕。 然而她面上却是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对那小太监道：“让他在大厅中稍等片刻，本宫换身衣裳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