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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当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再一次停下自己动作时，他的口中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脚下也略有蹒跚，好像一阵风就能够让他站立不稳一样。

    “如果你在鼎盛的状态，也许你可以击败我，牛头人凯恩血蹄……但你现在太疲倦了，也太老了，你已经输了。”

    相比之下，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看起来轻松很多，他手中的战斧“血吼”在明亮的双月光芒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缕接近粘稠的鲜血顺着战斧“血吼”的斧刃淌下——那是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身上新添的无数道伤口中的鲜血。

    “哈……哈……”

    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喘着粗气，他握紧着武器的双手已经有些微微颤动了——在莫高雷平原上战斗了这么多年，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还是第一次有支撑不下去的感觉，他甚至都没有精力去回复战歌氏族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的挑衅了。

    “最后的战斗了，牛头人凯恩血蹄，享受吧……或者，尽可能地享受吧。”

    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边的一道伤口——即便是自己的鲜血也让他感到兴奋，他狂热地大喊着，不打算再给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休息的时间，朝着他冲了过去，打算给这个牛头人最后一击。

    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看着正在朝自己冲过来的格罗姆地狱咆哮，他奋起自己最后的力量，想要向着面前的敌人迎上去——尽管他认为自己的族人们应该已经安全了，但是最为一名战士，他依旧不想在决斗中失败——即使是注定失败，他也想要英勇地战死。

    然而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他还没有和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发生最后一次交手，就遇到了一个突发的意外。

    明亮的双月早已经驱散了夜色的阴霾，在这皎洁的月光中，一道黑影蓦地闪过，从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后心钻入，在他的胸前透出——那是一根锋利的弩箭。

    “父亲！”

    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的双手颤抖着，向前冲了一步，却猛然反应过来——如果这根弩箭是从自己父亲背后射\/入的，那也就意味着……这场突袭的刺客是在……自己的阵营中？

    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想到了这一点，一种不寒而栗的冰冷从他的心底蔓延到全身，他猛地回过头，然后看到了这场刺杀的凶手——一个全身黑皮肤的牛头人，就站在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身边不远处的地方——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柄短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抓住他！抓住他！”

    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指着那个黑皮肤的牛头人，用凄厉的叫声朝那些乱作一团的牛头人战士喊道。

    那个手持短弓的黑皮肤牛头人甚至都来不及迈动步子，就被一拥而上的牛头人战士们按倒在地——然而年轻扥牛头人拜恩血蹄来不及去处置这个叛徒和凶手，他匆匆忙忙地跑向了自己的父亲。

    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透出的弩箭——和他魁梧的身体相比，弩箭的箭尖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然而，漆黑的箭尖预示着，这不仅仅是一枚弩箭而已——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发现自己胸口处的肌rou以透出的箭尖为中心，正在迅速地变黑，而且变黑的范围也在迅速地扩大。

    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没有注意到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身上发生的变化，于是他没有停止自己的攻击，看到对方没什么反应，也依然狠狠地撞在了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身上，将对方强大的身体撞得向后飞了出去。

    “父亲！”

    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已经赶到了，他冲到了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身后，揽住了自己父亲倒向地面的身体。

    “拜恩……拜恩……你来了……”

    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感到自己前所未有地削弱，他手中的战斧早已经跌落在地面，只剩下他软弱无力的身体躺倒在自己儿子的怀里——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伸出手，想要摸摸自己儿子拜恩血蹄的脸，但却只把自己的胳膊抬高了一点点，就无力地垂向了地面。

    “你都做了些什么！强盗！”

    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父亲，他从未想过自己一向高大健壮的父亲竟然会如此软弱地倒在自己的怀里，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那个同样高大的兽人，咬牙切齿地大声咆哮道，双眼中几乎要喷出怒火来。

    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此时已经发现了对手的不正常，他向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滚开，你这肮脏的兽人！”

    年轻的牛头人拜恩血蹄大声朝着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大声喊道，尽管他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但他并不畏惧这个敌人，只是为自己父亲身上发生的一切而感到难过。

    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听不懂这个年轻的牛头人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感觉到这个牛头人很可能是和自己对战的那个老牛头人的儿子。

    然而这些事情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并不十分关心，他只在意的是自己的胜利，本来已经因为对手体力的消耗而有些不那么酣畅淋漓，然而现在却又被这些牛头人所打扰——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当然看到了从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胸口透出的黑色弩箭——他手下的战歌氏族的兽人很少使用弓箭，半人马的战士们虽然擅长射箭，但他们的弓箭无论如何不可能从那只牛头人的背后射过来，显然，牛头人内部自己出了问题。

    战歌氏族的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并不怀疑这一点——他不是个傻子，从今晚兽人们莫名其妙地获得了进攻雷霆崖的大好时机之后，他就知道牛头人内部一定是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