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手笔
“你……” 卢元明登时勃然大怒，刚要冲上去，杜跃强就毅然挡在了颜枫的前面，“怎么，想打架啊？可以啊，先跟老子试两手再说。” “姓杜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卢元明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他道。 杜跃强听了不由冷笑：“真是可笑，从来只有听说你卢大公子欺负人的，什么时候也有人敢欺负你了？” 卢元明在那气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哼了一声，转而看向邱虞山，道：“邱局长，今天这事已经再明白不过，刚才这个小子也承认了是他打伤了我们家元智，还请邱局秉公办理吧。” 这小子，知道他在我这里讨不了好，又打算用官方来施压了！ 杜跃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神色十分不屑。 此时的邱虞山也是颇有些为难，卢元明他不敢得罪，可杜跃强他更加是惹不起。也怪自己来之前怎么不先把事情的原委给弄清楚，这才搞得现在这般被动，夹在这两位公子爷中间，左右不是人。 “邱局，那天秀山武馆的事情，原是颜枫前去踢馆，虽说是打伤了秀山武馆的一些人，但是并未伤及性命。历来武人相争都是强者为上，实力不济而败于他人的，还有什么脸面到这里来说三道四，实在是可笑！” 杜跃强这话，摆明了是将颜枫打伤卢元智的事件定性在武人相争上，这样一来，就算是警方也不好轻易插手了。 “武人相争？” 卢元明那边忽然冷笑了一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这小子闯入秀山武馆，打伤我弟弟的时候，这家武馆还没有正式开馆的吧？既然是这样，他又有什么资格前去踢馆？说他是武人，那他敢不敢说说看，他到底出身于何门何派，怎么才能证明他武人的身份？” 还别说，卢元明这几句话，当真是一下说到了事情的关键。 在处理武人相争的一些事件上，只要影响不是太过恶劣，官方确实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尽量两不相帮。 可前提是，这必须得是真正的武人之间的相争才行，像是那些在道上混的，为了争夺点地盘或利益在那拼的死去活来的，官方可是不会将他们归纳于武人相争的范畴。 之前颜枫前去秀山武馆踢馆的时候，他的无名馆确实还未正式开馆。而如果此时他又不能说出自己出师何门何派，证明自己武人身份的话，那么他前去秀山武馆踢馆的事情，就很有可能会被定性成一起恶性的寻衅滋事案件。 “颜枫是不是个武人，你可以去问问你那弟弟，还有那天在秀山武馆里的那好几百号弟子。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杜跃强眼见颜枫没有说话，连忙上前为他出头道。 卢元明故意略过了杜跃强的话，继而又冷笑着大声说道：“既然说不出师门的名字，谁也不能证明你武人的身份，我很怀疑，你真的能有开武馆的资格吗？或者说，你开这家武馆，根本就是为了诈取钱财，真当我们江宁人都是任人欺骗的蠢货吗！” 这话一落，在场不由一阵轰动。 平心而论，卢元明说的这番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对于九州之地的人们来说，武人虽然一直处于一个倍受世人尊重的地位。那些名门宗派里的人不说，单是那些能够出入武馆的人，无一不是身份地位显赫。 然而即便如此，自古以来也是从来不缺一些沽名钓誉之辈。他们或许是被一些宗派淘汰下来的废柴弟子，或许是不知在哪家武馆里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的混混，本身实力不怎么样，却四处打着各种招摇的名号，开馆收徒，大肆敛财。 数十年前江宁市的百家武馆当中，就不乏这样的一些货色。 此时经卢元明这么一说，原本人们对于颜枫如此年纪轻轻，竟然就能开馆授徒保持着些许疑问的人们，登时更加感觉不靠谱起来。 听着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议，当中还有人出声附和了他的质问，卢元明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常年在他父亲身边的耳濡目染之下，卢元明自然知道有很多时候，只要能掌握了民众舆论的风向，就基本上掌握了事情最后的走向。 杜跃强感到事态有些不妙，脸上满是怒容，却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颜枫忽然走了上来，先是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让他放心。 然后又缓缓走到了卢元明的跟前，看着他道：“你刚才说，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武人的身份，我开这家武馆其实是为了骗取人们的钱财？呵呵，其实要想证明你所说的，这很简单……” 说着，颜枫的眼神转向了现场正在观望着的众人，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凛然道：“从我无名馆今日开馆的这一刻起，但凡有人保持怀疑，或者是不服的，那就尽管来踢馆吧，我颜枫随时可以候教。可是如果有谁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针对我的小动作，那么很抱歉，对于这样的敌人，我颜枫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一落，一股霸道无比的骇人气势瞬间席卷当场，所有人皆不由为之一震。 杜跃强听着瞥了一眼那卢元明，大笑道：“是啊，卢公子你不是想要验证颜枫的武人身份，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徒有虚名吗，你现在就可以来我们无名馆报名踢馆啊！怎么的，脸色怎么白成了这样？被吓坏了，不敢啊？哈哈哈……” 卢元明的脸色几经变换，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 要说他早年也曾在秀山武馆学过几年的武艺，身手比起一般人还要强上不少。可是他在武道上的资质也实在稀松平常，甚至还比不上他那个已经被颜枫打成了废人的弟弟卢元智，此时听到杜跃强的这番嘲讽，他又怎么答得上话来。 “既然不敢挑战，又不是今日我无名馆请来的客人，那就请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来打搅我们今日我们开馆的大喜日子。”颜枫又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道。 卢元明瞬间脸色涨得通红，台下也已经有些好事者相继开始起哄，他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真恨不得能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很好，你们……你叫做颜枫是吧，我记住你了！” 卢元明怒不可遏地说完这句，终究还是敌不住在场众人的哄笑，愤然转身离去。 见状，僵愣在那的邱虞山更觉尴尬不已。 “邱局长，关于你所说的那起伤害案件，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随时配合你们的调查。只不过今天是我们无名馆刚开馆的日子，在场还有那么多的来宾和贵客，我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吧。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邱局长能够宽限几天，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一定会亲自前往市局，配合你们的调查。” 听着颜枫这话，邱虞山不由心中一动。 其实就今天这情况，他无疑已经是骑虎难下。悔不该先前听了卢元明那小子煽动了几句，也没弄清楚情况，自己就这么兴师动众过来抓人。 结果没能办成卢元明的事情不说，还把杜家的那个疯小子给惹上了，只怕以后自己在这江宁是准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邱局长，就算你信不过颜枫，我杜跃强你总信得过吧。我们无名馆今日才刚开馆，难道还能因为那么一个破事，就这么给跑了不成？”杜跃强忽然一脸不悦地道。 眼看对方都已经给了下来的台阶，邱虞山自知再继续做无谓的僵持，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干笑了一下，邱虞山道：“这是哪里的话，小杜的为人我当然是再信任不过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多做叨扰了，那就按照颜枫馆主刚才所说的，等他日有空的话，我们再来肯请颜枫馆主配合我们的调查了。毕竟我们警方也是有着维护江宁治安之责，既然有人报案了，我们总不能置之不理不是。” “这个我们能够理解，我颜枫向来说话算话，等完了今日之事，我必定会亲自到市局配合你们的调查。当然了，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果不介意的话，邱局长不如也留下来，一同参与我们武馆今日的开馆仪式如何？”颜枫笑着说道。 邱虞山只是摆了摆手，他就算有心留下来，可是见到杜跃强看他时的那副脸色，哪儿还有继续留在这儿的兴致。 当即过去招呼一声，收队走了。 眼看刚才还一副僵持不下的状况，转眼间就这么情况急转直下，实在让人不胜唏嘘。 卢元明和邱虞山都已经相继离开，而无名馆这边的开馆仪式自然还得继续。 进入已经装修完善的武馆当中，颜枫也开始向前来参与开馆的人们介绍他事先准备好的一些教授科目。 一般来说，但凡那些开武馆的，都是根据入馆弟子缴纳学费的多少，再来决定传授给他们什么样的武艺。 就拿秀山武馆来说，在一二楼总共两千余人的初级弟子当中，其实也不乏一些资质不错的人。然而这武道一途，除了自身资质的限制之外，到了这些武馆当中，又是更添了一层资本的限制。 如今的这些武馆已经深受现代商业化的影响，练武也就等于是在烧钱。 若是没有足够的金钱，无法供得起你进修高深武学时所需那些高昂费用，那么纵然你在武道上的资质再好也是白搭。 说白了，这开武馆其实也不过是人们大肆敛财的一种形式罢了。 偌大一个九州，宗门林立，武馆遍地。可说到底，真正的武学，还不是仅只掌握在为数不多一些人的手中。 而颜枫开这家无名馆也是为了挣钱不假，不过他可不像其他人那样，把武学当作商场里的商品似的，谁出的价高，谁就能学到更好的武学。 在酝酿开武馆的这段期间，颜枫征得韩远和南宫晓晓姐弟俩的同意，将剑尊前辈流传下来的天星心诀和天星剑典做了一些系统的整理。 在那天星心诀里面，除了有天星门的运功心法，还另外记录了几套还算不错的练功法门。 颜枫择选了两套出来，一套适合男性修炼，一套适合女性修炼。 至于招法技能，剑尊前辈可是将他毕生的心血都记载在那本天星剑典里面了，颜枫除去一些天星门的不传绝学外，也大都拿了出来。 “这些，就是今后我们无名馆所传授的武学科目。我不管谁的钱多谁少，只能最后能进入我无名馆的，都可以修习这些武学，绝无限制。”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不由一惊。 就算是在那些名门宗派当中，除了一些被宗门格外看重的精英弟子之外，寻常弟子也不可能全无限制地修炼到各种武学。至于那些俗世之中的各种武馆就更不用说了，宰起人来远比那些利欲熏心的商人还要黑。 如果事情真如颜枫刚才所说，那么无名馆今天的这一出，无疑是一个大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