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们现在就走
下午两点，《青春报》审稿编辑部。 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王波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桌前。 作为报社的审稿编辑，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要对作者投到《青春报》的各种稿件进行审稿。看投来的文章政治观点是否正确，是否符合党和国家的有关法规，文章是否有一定的市场价值等。 最后如果投来的文章上面的这些都没有问题的话，他还要根据投稿者的学术地位、名气、过往书籍的销量等等对稿件做出一个估价值给主编做一个参考。 当然，以现在他的水平和地位来说，一般他给多少主编那边就直接通过了。 王波从业三年，在这些方面做得都不错，挖掘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很受主编的器重，多次获得了社里的表扬，所以主编给他定价的范围很大，只要不是太难定位的作品他都可以自由cao作。 在座位上坐好，打开电脑，王波就看到了电脑提示有新的邮件，再一看发件人的名字写着秦歌，王波就立马点了进去。 刚才社里的记者苏雪和他通过电话，说是秦歌会把想要在《青春报》连载的小说发给自己，让自己帮忙尽快看一下。那时候他在吃饭，没处理，现在打开电脑邮件果然来了。 因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以及明天新一期《青春报》要登的《匆匆》和《皇帝的新装》，秦歌现在在整个《青春报》都算是出名了的人。 对于和秦歌接下来的合作社里也是很重视，因此，王波对于秦歌的这篇投稿也变得慎重起来，所以这篇文章他会细读，而不是像一般读者投稿那样粗略的浏览一下。 他满怀期待的点开了秦歌的邮件，想要看看这个最近在社里被议论得纷纷扬扬的少年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鬼吹灯》？这是一篇灵异文吗？诗歌、童话、散文、灵异，这家伙跨度还真是大啊，能写得好吗？”王波扫了一下标题有些惊讶但同时心里也更加期待起来，前面的三篇文章已经证明这家伙前面三种类型都很擅长，那这悬疑他是不是也擅长呢？ 带着心里的惊讶和好奇，王波点了进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鬼吹灯》的引子：盗墓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盗墓是一门技术，一门进行破坏的技术。 …… “嗯，有点意思，看这样子是要将盗墓和灵异结合，这倒是挺新奇的写法，切入点也不错。” 看完引子王波也大概知道了秦歌这《鬼吹灯》的具体走向，对于这设定他觉得慢新奇的，就是不知道后面写的怎么样。 带着这种想法，王波开始阅读《鬼吹灯》的正文，第一章，白纸人：我祖父叫胡国华，胡家祖上是十里八乡大财主，辉煌时期城里买了三条胡同相连四十多间宅子，期间也出过一些当官和经商，捐过前清粮台，漕运帮办。 …… “这开头似乎有些平淡啊？”阅读了前面几段之后，王波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感觉没什么出奇的啊？就像是在写祖父的传奇人生一样。 “相比于前面的三篇文章，这《鬼吹灯》一点也不惊艳啊。”王波有些疑惑，这反差似乎有点大啊，果然是贪多嚼不烂吗？ 不过，虽然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王波仍旧继续看了下去，然而，这一看直接是将他之前的想法完全推翻掉。 当读到【胡国华一想留着她晚上再变成活人怎么办，不如我一把火烧了它干净。把白纸人抗到院子里，取出火摺子，就想动手烧了纸人，这时纸人忽然开口说话：“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好心好意帮你，却想烧了我！”】这段时，王波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气直冲头顶，他感觉自己的头发突然立了起来。 王波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一下，虽然空调开着26℃，但他仍感觉整个屋内一下子变得阴冷了许多！ 王波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他再往下读，读到纸人说想要嫁给胡国华的时候他又是一阵心惊。 “只听说过，活人强迫活人和死人结婚的，这家伙难道是想写死人强迫活人结婚吗？”王波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猜测着下面的情节，心里对下面的情节更是好奇了。 才是第一章，就已经很出彩，相信后面也不会差，王波继续阅读。 一开始他还时不时的点评一下，但不知不觉中，他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读者，完全被故事吸引了。 …… 三万字不长，就算是王波逐字逐句的看，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 看完秦歌给的所有投稿，王波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唉，果然是全才啊，不服不行！写得真好！” 不过，接下来王波又陷入了迷茫，因为他要给这《鬼吹灯》定价了。 这《鬼吹灯》自然写得很好，要是纯灵异的话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开出千字一百的价格，这是主编给他最大的权限，也是一个新人价格的极限。 前面几章看起来是灵异没错，但看到后面他也看出来了，秦歌的这个小说是和盗墓结合起来的，之前还没人这样写过，也不知道连载之后效果怎样，所以他一时对这《鬼吹灯》的价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于是王波只好拨通了主编梁天鸿的电话。 “喂，小波，怎么了，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梁天鸿的声音传来。 “主编大大，那个秦歌来稿了，一篇灵异。嗯，准确的说是灵异和盗墓结合，很新奇的设定。文章自然没得说，写得很好很精彩。只是这种文好像之前没人写过，也不知道市场前景怎么样，我不知道怎么定价了，我发给您，您看看然后给个定价吧！”王波的谦虚的说道。 “哦？是那个秦歌？”梁天鸿开口问道。 “恩，是他。” “哦，是他啊！小波啊，你放心大胆的给吧，千字二十到两百的权限我都给你，不用畏手畏脚，你的眼光我信得过。我们《青春报》收稿的宗旨不一向都是‘稿费之多寡，应与文章之价值为标准，以受读者欢迎为标准，不应以名气为标准’吗，你看着给就行。”梁天鸿开口道，显然，对于王波的能力他还是很认可的。 再者，主要是是他不喜欢灵异，所以不想看。 “谢谢主编，不过这篇文我还真的不敢定价，你还是看看吧，我已经给您发过去了。”王波一边说着，一边将秦歌发来的邮件转发给了梁天鸿。 “好吧，既然发来了我就看看，看看他能写出什么样的灵异来，连你都不敢定价。”梁天鸿其实也挺好奇秦歌究竟会拿出怎样的文章出来和《青春报》正式合作。所以虽然他不喜欢灵异，但王波发过来之后他也生出了看一看的想法。 “行，那主编你可注意点，别被吓到了。”王波开口道。 “去你的，我是不喜欢看灵异，又不是害怕，挂了啊。”梁天鸿笑骂着，然后挂了电话。 “《鬼吹灯》？名字倒是取得不错，有点味道。”梁天鸿打开邮件，开始审起了秦歌的稿件。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梁天鸿看完了《鬼吹灯》的前面八章。 就算是不喜欢灵异，梁天鸿也不得不说这书写的很棒，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决定要签下这本书。 因为他知道这本书以后一定会红，大红，而且可能会引发一阵风暴。 虽然就他个人口味而言，这本书写得再好也不是他的菜，但他毕竟是一个编辑，一个专业的编辑。 对于一个专业的优秀的编辑来说，审到喜欢一本书，不等于就该签它给他高价；审到讨厌的一本书，并不等于直接将这本书拖进回收站，一切都应该与市场结合起来，与小说本身的价值联系起来。 把个人情感与工作分开，这才是一个专业编辑应有的审稿态度，也是成为一个优秀编辑的基础。 于是，看完稿的梁天鸿便拨通了王波的电话。 “喂，小波！这样，稿子我看了，很不错。你赶紧让签约编辑和这个秦歌联系，一定要把这《鬼吹灯》给签下来，千字……就先给千字三百吧，一百以内的波动你们自己决定，不用请示我，总之一定要签下这本小说。” “什么？千字三百，一百以内波动？主编，他还是个新人啊！虽然《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很火，明天之后《匆匆》和《皇帝的新装》也肯定会很火。但就算是这样，他仍旧还是新人啊，你确定真的要千字三百起签他？”王波惊讶的问道，他没想到主编居然这么大方。 “要不是我考虑到了这些，千字一千我都肯给他。你想想，能写出刚才你说的那三篇文章又能写出这么棒的灵异小说的人他未来的潜力有多大？我们现在看似千字三百签了他，看似有些吃亏，但你要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要是他再写出同等质量的武侠、科幻、仙侠……然后再和我们报社签约，我简直不敢想象他能创造出多大的价值。所以你们赶紧联系他，一定要显示出我们的诚意来。”梁天鸿不愧是主编，看问题总是比较长远的。 而且，这一次，他真的看得很准。 “主编，我懂了，我这就去办。” 王波也很聪明，梁天鸿一点他就通了。 潜力，这秦歌的潜力是无穷的。 “行，你们尽快……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们亲自去找他谈，你问问苏雪他的联系方式和住址。我们现在就走。”梁天鸿语气有些迫切。 “主编，你！”王波震惊了。 主编开出千字三百不算，居然还要亲自去找这个秦歌面谈签约的事情，要知道《青春报》的主编亲自出马这可是业内知名大家才有的待遇啊！ “别惊讶了，赶紧去办，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投稿给别家，千万不能让别家把这《鬼吹灯》给签了。”梁天鸿催促道，然后有些忧虑的开口，害怕秦歌一稿多投然后别家报社或者杂志社把这《鬼吹灯》给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