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变
二战时期，军国主义的日本接机发动侵略中国的滔天行径，所犯罪行令人发指。战后，满目疮痍的中国不懂留下了多少来不及拆除的地雷、病菌炸弹和掩埋地底的地下碉堡。 有人说地下碉堡里藏着用尽一生也挥霍不完的金子，也有人说碉堡的军火库里存有大量尚未开箱的武器，当然，更多的人说里头掩盖着不得人之的秘密，例如生化病毒。 人的幻想总是丰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生化危机》系列从游戏转为电影，经久不衰。 苏城外的某座不知名的荒山，山的半腰处被徒然掏出个矿洞，胆大的人若是敢进入矿洞里，就能看见一座锈迹满满的旧式升降梯。大家说矿洞里总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假若从梯子下去，一定会直通地狱。 这个矿洞如何而来？没人知道，也从听有人在这里工作过，只知道它年久失修，连探险队都不愿意拨款探查。 如今矿洞前的小土丘已经被全全铲平，变成一个由混凝土建成的简易停车场。而那座极度老化的升降梯被一部最新款的豪华电梯取而代之，直通地底。 地下三百米处，这里曾是日军引以为傲的不破要塞，如今一番装潢，破旧的木牌早就被坚硬的合金板替代，而合金板上头用秀娟的字体文艺的写着三个大字：秘警署。 这座秘警署的总指挥官，既上任苏城警署署长，闾天禄正为城市里发生的种种异像感到头疼。年仅三十五六的他用一袭白头换得了如今的位置，若说心计，他相信苏城里任何没有一位在任官员比他更懂。 这就不得不从三天前说起，得知赤雨帮与手黑帮两个黑势力团伙秘密交易大量军火，闾天禄并不急着像别的署长一样，派兵遣将的将敌人团团包围。因为闾天禄无意间听过一个传言，说赤雨帮的二交椅有超越常人的出刀速度，打手组老大更是能制造出令人昏死的闪电，这足以登上新闻头条了。 所以？所以闾天禄按兵不动，他知道一向懂得把握时机的刑警队副队长林慧不可能白白错失机会，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让林慧探探情况。这一探虽然将身手不凡的林慧搭上，却促成了闾天禄晋升的机会。 监控摄像显示，两名黑势力打手的确拥有异能，所以上头在苏城紧急成立了秘警署，由闾天禄担任署长，全权负责苏城异能者一事。 但苏城的异能者可不止两名，想要解决掉这些个烫手的山芋，还需要更有力的下属。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走进办公室里。 “报告署长。”阿杰朝闾天禄敬了个礼，闾天禄点点头，把眼睛锁定在一侧的林允凡身上。 “林慧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闾天禄露出个和蔼的微笑，深知林允凡不会察觉到林慧的死有他这个上司的一份责任。 但林允凡却冷哼一气。 “十五岁时亲眼看见双亲被黑社会的人杀死，你一定很仇恨那些歹人吧。”闾天禄说，“孤苦伶仃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林慧是个好警探，同样是个好女人，失去她我也很心痛。不过很抱歉，你又得回到没有她的日子了。” 林允凡依旧没有说话，他后背被一脚踹断了三根骨头，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抽痛。 “你的身手很不错，但棍法并不是我见过的棍法。”闾天禄并不急，长夜漫漫，他总会找到让林允凡搭话的方式。 “你看过舞姿的监控摄像？” 闾天禄点点头，秘警所拥有的最高行事权，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便利。要知道，现代的城市里到处都布满了电眼，未来秘警署正式问世，这种监控仪器将会以几何倍数上升。 “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能打退异能者的普通人。”闾天禄喝了一口咖啡，两颗糖的摩卡是他的最爱，尤其是出于漂亮女前台玛丽娜之手。 “异能者？”林允凡再次皱起了眉头，这个形容词倒是很贴切，与电王对战时突然迸发的电流。 还有永逸的快刀，林允凡自己都不可能相信这两人会是普通人的体质，连一流的武功高手也不可能做成那样像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三维度攻击”。 闾天禄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机密文件，就这样大刺刺的丢到林允凡面前。 里面是一些奇怪的资料，还有一些死人的照片。总归而言如下： 2014年12月21日，一颗陨石造访X市，随即一种地球上不存在的新型病毒爆发，被感染者会呈现犹如《生化危机》等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行尸化”，只有被爆头才能真正死去。 科学家们将其命名为“Deathwhispering”，死亡低语。紧急隔离X市，封锁所有关于死亡低语的信息，生恐引起更可怕的社会恐慌。 同月28日，陨石群造访世界各地，死亡低语由不明途径在各个城市中蔓延。 几日前，科技强国美国率先发现第一名异能者，随后拥有各式各样奇异能力的人开始如雨后春笋冒出。无一例外，拥有异能的人全都是死亡低语的宿主，这种病毒好像会对人类的基因进行无法控制的改造。 只要感染了一点，就会全面扩散。 在死亡低语的胁迫下，为了针对无法弹劾与预料的紧急情况，联合国慎重决定建立凌驾于常备警力之上的高级组织：秘警。对所有与死亡低语有关的事情插手干预，拥有最高的执法权、行事权、监控权。而加入秘警的异能者，在通过一系列的考核后可以获得“猎人执照”，拥有跨境调查、随意持枪甚至杀伤平民的特殊权利。 “杀死林慧的，就是文件里所说的异能者？”林允凡低声问，如果不是亲眼见识过他们的厉害，他是怎样也不会相信这份被吹得天花乱坠的资料。 “除了他们，就没有人能摆弄那样的邪门歪道了。也就凭借着异能者的威力，世道才会越来越乱，街头枪战层出不穷，导致人人自危。”闾天禄道出了自己头痛的一点，“假如没有人能管管他们，我想这个世界会彻底乱了套。” “你说你能帮我报仇？”林允凡好像没有去听闾天禄的废话，他只是紧紧握住了拳头。 但闾天禄却是摇摇头说：“不能。” 接着他看了看阿杰，又把目光投射到林允凡身上：“但我能给你们复仇的权利。” 是的，你们，只要王少杰愿意，他也可以参与到这场离谱的复仇计划中。 “现今科学家们对死亡低语的研究尚未成熟，但只要熬过了死亡低语的突变期，每个人都能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届时人体就会突破极限，肌rou强度明显增强，拥有可怕的愈合能力，动态视觉也能提升到非人的档次。如果拥有那样可怕的身体，我相信以你的资质绝对能扫平这所城市的所有罪恶。”闾天禄双手交叉，一脸严肃的说。 “能有多强？”林允凡忍不住问。 闾天禄拿起内线电话，说了几个简短的字，一个漂亮的女人便推门而入。 她长着一双犹如狐狸般的媚眼，脸蛋圆润，长相成熟，皮肤吹弹可破光彩熠熠。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有着一对令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吞口水的****，是宅男口中典型的御姐。 但她就这样当着林允凡的面，把一根钢筋拧成了麻花。 然后她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办公室。 “你也看见了，秘警署除了拥有便利的行事能力外，更拥有强大的异能者助阵。假如你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我们也不强留里，我能给你复仇的媒介，力量却需要你自己珍惜。”闾天禄发话到，“不过对于这所城市，你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这话说的很实在，除了各路异能者外，感染死亡低语的怪物们也在日新月异的突变，例如近期出现的舔食者。 “你是说注射死亡低语吧？成功的几率呢？”插不上口的阿杰突然问到，他当然也想帮林慧报仇，在见识过那样可怕的力量后，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了。 “死亡低语不会失败。”说着，闾天禄叹了口气，“但进化的方向没人可知，你可能会变成舔血的怪物，也可能变成毫无意识的行尸。如果说非得为成为异能者画个圈圈，我想几率不到万分之一，在现有珍惜的稳定剂下，变成异能者的几率也绝不会超过百分之一而已。” 每个秘警署仅有珍贵的十份紧急稳定剂，全球无非只有寥寥百座秘警署而已，可见百分之一已经是现在科技的极限。 “够了！”林允凡咆哮起来，“我加入。” 闾天禄微微一笑，站起来拍拍林允凡的肩膀，不知用意的问道：“作为练家子，你有独特的内力么？” 三十分钟后，林允凡和王少杰被分别送进两个不同的手术室中。 当那管蓝蓝的液体注射进林允凡的体内，他觉得他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一匹怒兽在他的身子里四处乱窜，只用了短短几秒就把他的意识撕出个可怕的缺口，那怒兽像是要重新支配他的大脑，一种对血的欲望冉冉升起。 “这个还好。”隔着强化玻璃，那个胸大的女人发现一侧的王少杰已经安详睡去，相比之下，林允凡浑身痉挛的模样让人怪可怕的，“但像他这样，半个小时之内一定会变成舔食者。” “是吗？”闾天禄略带玩性，他看见林允凡的指甲和牙齿忽然暴涨，然后脱落，然后再次暴涨。而林允凡手臂上的体毛也是长了又脱，脱了又涨，陷入了无止尽的循环中。 无数黑色血管沿着心脏蔓延到浑身各处，随着心脏的起搏不刻跳动，把突变的血液送到脑子里。 “你给他注射了五倍量的病毒，却只配给了两份稳定剂，脑血管不炸开才怪咧。”那女人朝手术室里饱受煎熬的林允凡吐吐舌头，一时间被那么多病毒冲进身体，一定会失去意识吧，说不定白细胞连发烧的机会都没有，就全被死亡低语吃得干净了。 “那就让我看看他究竟多想复仇。”闾天禄说，学着女性的样子怪模怪样的吐吐舌头。 而林允凡像是跌进了某部叫做“往事”的电影里。 “稳住气，把棍子给抓牢，一旦失去了擅长的武器，你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他听见父亲林建这样说。 他好像看见了那年沉睡在花朵上的蝴蝶，被顽皮的孩子网住，然后扯碎了翅膀。 他看见校园里的女孩穿着短裙跳过。 他看见一个脏兮兮的男人，挺着一根长棍击退了一群地痞，护住了林慧。 他甚至闻见了菜香，糖醋鲤鱼。 无数次的沉沦，林允凡狠狠跌落。万条钻进的毒虫直逼心肺，却没有任何一条能唤醒林允凡薄弱的意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整整六个小时，随着一声可怕的咆哮，困顿的闾天禄从办公室里奔到手术室前，恰好看见林允凡犹如野兽般扯碎覆在身上的厚实铁链。那饱满的肌rou和逼人的色泽，浑厚的杀气源源不绝的从林允凡那比例协调的rou体上焕发出来。 那一刻闾天禄知道。 英雄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