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到底吃了啥
百思不得其解,申宏泰当即一个瞬移,赶到了布凡的住处。 谁知道他刚出现,身边波纹再起,樊晓竹和南宫正云竟也同时来临。 三位宗主愕然互视,大眼瞪着小眼一齐呆愣当场。 可见布凡“失踪”后,每日关注这里的人,绝不只有大师傅! 二师傅和三师傅尽管也不相信,徒弟今天就会回家。 却仍在清晨习惯性地,用神识探察他了的洞府。 被三道强悍而又熟悉的神识,在身上来回扫过了数遍。 布凡实际上早已苏醒,但显然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区区筑基小修,竟能感应到元婴大能的神识?不被当作活标本解剖研究才怪! 直到识海中响起一声闷哼,布凡才装作吓了一大跳,赶紧蹦起来往外面跑。 暗地里下定决心,成婴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布下空间封锁法阵! 本来嘛,谁愿意自己家里形同菜市场,外人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毫无隐私可言不提,万一是居心叵测之辈。 只怕在睡梦中被摘走了脑袋,还不晓得是哪边来的风! 但这个念头,只能在脑海中过过而已。 小伙表面上却装作惊喜莫名,便要跪倒在地向师尊们问好。 依照以往的惯例,像日常请安这种小事,心意到了就成。 一般情况下,师傅不会让徒弟行如此大礼,定当以法力阻止。 谁知此次竟没一人出手,任由毫无防备的戏子,破麻袋样地重重摔在地上。 这厮立马跌了个七荤八素,却只能顺势磕头以示恭敬。 “弟子拜见三位师尊。” 怎料等了半天不见回应,竟无一位师傅开口叫他起来。 布凡心里顿时敲起了爵士鼓,暗想这回糟了,没打招呼消失了一个月。 这三位有了数年前的惨痛教训,必然急得够呛,可您们怎明白小爷的苦衷嘛! 刚想偷偷瞄下师尊的脸色,一张皱巴巴的槐树皮,已忽然出现在面前。 把布凡吓了一哆嗦,赶紧低下头,藏起了贼眉鼠眼的恶心嘴脸。 申宏泰面带愉悦的微笑,曲起中指在小伙后脑勺上敲了敲。 “哟,这不是老夫的乖徒弟吗?啥时候到家的呀? 怎么不去向师尊请安,反倒要我们先来看你?” “呃……弟子昨夜刚回来,本想着睡醒后就去……” 被三只老虎恶狠狠地盯着,布凡虽然为师尊的关爱感到心暖。 但此刻面临着三座大山的压力,只得出蚊蚋般的声音妄图狡辩。 其实小伙的真实想法,是今晨先去外界逛一圈露个面。 然后窜到龙老那,再扛回一面护身的大旗,最快也要明天才会跟师傅销假。 却没想到三位宗主如此心急,一大早就气势汹汹地登门问罪。 布凡还真没猜错,师傅们任他跪拜,又未叫徒弟免礼。 正是恼怒这个小混蛋,把元婴修士当傻瓜糊弄,害长辈们提心吊胆。 不过看小伙姿态放得这样低,三人不由脸色一缓。 尤其是面慈心善的樊晓竹,最不忍看他一直五体投地趴在那。 竟放柔语气轻叹一声:“好了,起来说话吧。” 某人长舒一口气正要起身,脑瓜顶上却重重挨了一记爆栗。 随即大师傅的惊天怒吼,便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不许起来!跪着回话!” 跪着回话?当小爷傻呀!无耻的贱人眼珠一转…… “啊——”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嚎,震得石壁上的细小颗粒簌簌掉落。 布凡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在地上左右翻滚作痛苦万分状。 果然不出所料,悲情牌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老申!你这是做什么,孩子要慢慢教,怎能张口就骂抬手就打? 居然还下如此狠手,万一敲坏了,你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徒弟!” 正是二师傅护犊心切,一把拖开恶人为小伙鸣不平。 与此同时三师傅也瞪了申老怪一眼,用法力把布凡扶了起来。 “体修的脑袋怎会那么不经打?我告诉你老二,还有老三,这小子就是会装。 你们别总被他骗了!这还是轻的,若依着老夫的脾气,我……” 申宏泰却不屑地冷笑一声,兀自不依不饶。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还想打死他不成?再动手试试,信不信本座剁了你的手指头!” 见爱徒瘪着小嘴,眼眶通红差点落泪的委屈模样。 本就脾气火爆的剑宗宗主,竟没由来的心里一疼,冲着申老怪便是一通大吼。 南宫正云与樊晓竹一样,对布凡展现出的天资,早已是惊为天人。 当然了,接触剑道和丹道仅仅一年,便达到了筑基阶段的极致。 这样的徒弟百般呵护还来不及,哪能放任老神经病糟蹋? 何况布凡参加宗门大战时,御使三师傅赏赐的那柄专属飞剑。 横扫所有筑基修士的盖世风采,更令南宫宗主欣赏到了骨子里。 甚至已将其视为亲子,谁叫他们两口子,至今膝下无后哩? 况且自古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丹师若遇见同道高手,只会惺惺相惜相互吹捧。 而在快意恩仇的剑修心里,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服气。 要么老子一剑捅死你,要么死在你丫的剑下! 因此布凡那种一剑在手、睥睨天下的无敌气概,恰是南宫正云最看重的东西! 此刻老匹夫竟当着他的面,对一朵纯洁的小白花施暴,怎不令三师傅怒冲冠? 事实上,还真不能怪樊宗主与南宫宗主,只会一味护短。 毕竟这部天阶功法,布凡年少时即完全掌握。 已经成为了天赋神通,旁人哪能不被轻易蒙蔽? 兼且在淳朴敦厚的二师尊,以及一根脑筋的三师傅面前。 布凡一直是以乖宝宝的形象出现,两人焉能察觉到,极不要脸的某人在演戏? 不过见南宫正云动了真怒,申老怪还是不敢再呲毛。 正云小子修为虽只是元婴中期,战力却强得一塌糊涂。 说要剁掉他一根手指头,就保证不会只切一半! 所以申宏泰只得冷哼一声,悻悻地借坡下驴。 “今天有老二和老三替你求情,老夫便先饶了你,倘若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住你!”
尽管语气十分严厉,但明显也没有真个生气。 邋遢老头只是痛恨这厮会装逼,若论对徒弟的栽培。 他才是三位师尊当中,付出最多心血的人。 不但把布凡引见给龙老,将他送入了阵道的无上殿堂。 还违背祖训私相授受,秘传了小伙天师觉迷图。 凭借装可怜终于逃过一劫,布凡低眉顺耳地躬身应是,一场闹剧就此拉上帷幕。 三个师傅在石凳上落座,盯着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片刻后不约而同交换一下视线,都读出了对方眼底,那一丝隐晦的笑意。 前奏既已演完,接下来就该正戏开锣。 身为老大,申宏泰重重干咳一声率先登场。 “说说吧,这一个月去哪了?知不知道你私自离宗,捅出了多大的娄子? 现如今整个无极殿和刑堂,都撒开人手满世界找你!” 布凡低头垂眼看着鼻尖,右脚轻轻地前后挪动。 如果再揉搓衣角,活脱脱就是个做错了事,为求得长辈原谅而撒娇的小女孩。 “弟子……弟子本想出去散散心就回来,谁知……” 说到这故意顿了一顿,等着师傅接话追问。 孰料竟无一人识趣,樊晓竹还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行头泡起了功夫茶。 此刻老狐狸们都在暗中窃笑:这等小把戏能蒙得了谁? 没有第一时间戳穿小伙,是为了验证昨日的猜测对不对。 既然配角们都不搭理自己,布凡只好一个人继续唱着独角戏。 “谁知弟子无意中现了……” “无意中现了一枚灵果,你又不认得是何物,好奇下一口吞了进去。 于是便修为暴涨,得以迈入了筑基后期,对不对?” 南宫正云言罢,好整以暇地呡了一口茶,连看都没看布凡一眼。 “不对不对,应该是一株灵药,只有灵药才具备如此功效,让人在一个月内成功晋级。” 申宏泰放下茶杯摆了摆手,表示不认同老三的说法。 “你白痴啊,他本身就研习过草木经,师尊又是丹道大能。 倘若樊宗主追问是什么灵药,那不就穿帮了?” 三师尊嗤笑一声,仍坚持自己的观点,与大师尊打起了擂台。 “不是说了不认识吗?一问三不知岂不干脆?” “作为一名丹童,即使不认识灵药,也能描述出形状和气味吧? 这明显就是个天大的破绽,还是吃了一颗灵果合适。” “哦,照你的说法,不认识果子总该认识果树吧? 假如老樊要他带路,去找那棵树又该如何是好?” “唉……”樊晓竹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制止了还待争辩的老三。 “都怪正云太心急,你等他自己把答案说出来嘛,何苦在这里徒劳地打嘴仗。” 南宫宗主一拍脑门连连告罪:“真是不好意思,倒是怨本座思虑欠佳。” 转而笑吟吟地看着布凡:“那还是请你来告诉我们,你到底吃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