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六章
赖群却似乎看不出唐母的表情,只自顾自地讲下去道:“你那儿媳妇你是得当心着点儿的,她肯定是一个花心的妹子,在阿立面前脾气那么不好,在街上我却看见她拿糍粑、豆腐干给男的吃,还一起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一点儿体统都没有。┡中『文Δ网%.” 她这些话儿叫唐母不能不为之动容了。赖群虽然爱在人前说长道短,有些事情搀杂着水分在里边,但她跟唐家无冤无仇,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编造谎言,去挑拨唐家婆媳不和,叫唐鲁立和曾小丽以后产生更多的矛盾吧?她是那种消息灵通人士,得闲就东家跑,西家坐的,也许她已经看到一些曾小丽在外的“丑事”,听听可能大有裨益,即使自己不会全信,但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防患于未然,以免将来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吧? 于是唐母定一定神,有些热切地问她:“赖姨,你看见的事是真的吗?除了那个,你还听见、看见了些什么呢?” “我听见看见的事情多着了,你想听可以慢慢讲给你听……”赖群很有城府地道,轻咳一声,似想详谈,但这时她男人倒背着手从远处向这边走来了,离她们还有十多步远便向她招手,喊她快走。她应一声,对唐母笑笑:“唉,老陈要去看病,我给忘了,得陪着他去才得,以后再同你谈!” 然后她便快快离去了。 …………………… 唐鲁立站高在法院宿舍楼六楼的阳台上,按部就班地焊着防盗网。曾小丽拿着一个苹果和刀站在旁边栏杆前切着瓣儿。 唐鲁立谙练地焊着,用直枝按照对称轴的要求一个个组合成图案,给人一种美观大方的感觉。 此时的曾小丽妆饰出众、大方,令人赏心悦目。但唐鲁立不能分心看她,只能心神专注地焊着防盗网。 曾小丽把苹果切成了四瓣儿,将其中一瓣递给他说:“先吃苹果吧,吃完再接着做!” “得,你先吃,我焊完这个圈就得了。”唐鲁立心无旁骛地回答。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把那个圈焊好了,便从内脚架上跳下,从她手上接过了一瓣苹果送到嘴里,慢慢吃起来。 曾小丽纵目远望,目不旁顾地道:“阿立,你是一个很有科学才能的人,你看你在市里都获得过那么多次奖。” “你讲的也许是。”唐鲁立低声地道,看着她明亮、迷人的眼睛,“可惜我只能在市里获得三等奖,不能在省里也获得三等奖。” “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曾小丽郑重其事地说,突然道,“这下我要告诉你,昨日我为建厕所的事同你拌嘴是没心的,请你要原谅我。” “我原谅你!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是真的吗?我是相信你的,但这两有些不安心,我怕你会误会我,以为我不像以前那样爱你了,更怕伤了你的心。” “我会相信你的,永远都会相信,这一点你一定要放心。”唐鲁立用加重的语气宽慰她说。事实上也是这样,虽然这一段时间他因为她进了县艺术团而常产生一些不安的情绪,但他对她的心却是信任的,很珍惜两人之间的夫妻感情。 曾小丽欣慰地笑了,轻声地说:“你真是我的好老公,完全理解我。” 她把第二瓣苹果递给他,他接过去以后一边吃,一边注视着她问:“老婆,你上到六楼来会不会晕高呢?” “不知道,好像不会吧。你呢?”曾小丽反问他。 “有一点儿,以前我刚上这么高的时候,往下看挺容易心悸的,后来慢慢习惯了,就越来越没那么明显了。”唐鲁立回答。 吃完苹果再焊一会儿之后,唐鲁立把六楼其中一家的阳台防盗网焊好了,便和曾小丽一起下到二楼去。二楼的有一间屋子里铺了简易木床,这几日唐鲁立在下午一二点钟困了的时候,便在那儿睡上一下。现在他们来到这儿,唐鲁立先躺到枕席上,曾小丽随后也躺了上来。 唐鲁立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曾小丽则侧躺着,像大多数时候那样脸儿望向他,一条柔软的大腿则屈着放在他的下腹处。
唐鲁立撩起一点儿她的裙子,用手在她光滑细润的大腿上抚摸着。 “你觉得我今日的化妆好不好看呢?”她突然正经八百地问他。 “好看,你怎么化妆都好看。”他毫不掩饰地赞美她说。 “是真的?” “是真的。” “那我昨日生你的气你是不是真的没记恨我呢?” “真的没记恨。”唐鲁立真挚地回答,想不到她转弯抹角的又问到了他们拌嘴的事情上。他那么钟爱她,纵令她某个时候生他更大的气,他也会珍惜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会轻易记恨她的。 曾小丽却似乎有些不放心,喃喃地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下存的钱还不多,那铺头很快又要拆了。可你没同我商量就请了人去建厕所、冲凉房,我一时生气就骂了你。” “是我先不对,我是应该先问过你的,因为我们是两夫妻嘛。”唐鲁立神情显得很知书达理地说。 “你没有不对,厕所、冲凉房是早该要建,你们工程队的那个厕所我早就不敢进了,有时上厕所都要跑出很远,到学校,到卫生院去上,有时都怕自己跑不赢呢。只是我昨日脾气太坏,想都没想就骂了你。” “那没关系,夫妻之间总难免有磕磕碰碰的事情,拌一下嘴没关系。常拌嘴的很多是好夫妻哩!” 唐鲁立把语气着重放在“夫妻”两字上,让她感受到他心中是很珍惜他们的夫妻关系的。他是一个有主心骨的人,知道现实中夫妻关系是一种什么样子,不会采取浪漫的态度去对待。只要妻子是对他有贞节的,跟他吵再多他也会理解她、原谅她。 曾小丽终究是一个女人,在夫妻感情上是分外敏感而多疑的,尽管他百般爱抚她,宽慰她,她还是再问了一阵,问到他有时都不知该怎么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