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0 落于敌手(金尤尤和氏璧+)
慕君彦在离开闵州之前因担心梓谣会孤单,已经派人去请了云梓骞。云梓骞既然知道了便带着君怡一起去了,两人刚进了房间,便问:“谣谣,你伤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在房间里照看梓谣的医护吓了一跳,赶紧摇摇手:“云小姐刚刚睡下了。” 床上梓谣已经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问:“谁来了?” 医护将云梓骞和君怡让了进去,陪同他们一起进来的是梁学章。正一边走一边向他们解释梓谣的病情。 梓谣看见是自己的三哥和君怡来了,心中便十分高兴,叫了一声:“三哥,君怡!”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里。 “别哭。”君怡坐到她床前,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你伤到了哪儿?怎么受的伤?”她这么说着自己就先掉下了眼泪来,反倒是梓谣来安慰她:“不碍事的,有梁医生在,已经好转了许多。” 云梓骞道:“你瞧瞧你自己,叫谣谣不要哭,自己反倒哭了。” 梁学章知道他们兄妹见面有话要说,便带着医护出去了。 梓谣伤后体弱,勉强撑着说了几句话便露出疲倦之色,君怡心细,看在眼里,说道:“我们明天再来看谣谣吧,让她好好休息。” 云梓骞点头答应,梓谣却道:“明天你们不用来了,我这里原是七爷的地方,若是叫人发现了反倒不好。有什么事我会让人通知你们的。” 君怡点点头:“那好,我们过几天再来看你吧!” 云梓骞却道:“你放心吧,督军府这几天在准备喜事,没空注意我们。” 梓谣倒是奇了,问了一句:“喜事?什么喜事?”她问出了这句话,心里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只听云梓骞道:“听说蒋立志要娶军需处葛处长的女儿。” “蒋督军怎么就突然要跟葛处长联姻了?”梓谣皱了皱眉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 等到他们俩走了之后梓谣还在想这件事,不过上次舞会的时候,葛欣媛就表露出对蒋立志极大的兴趣,两家人联姻在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这时间上太仓促了,其中一定还有一个什么关节,是她所不知道的。 梓谣想着想着就倦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恍惚间做了一个梦,她还是极小的时候,有人给了她一块玉,说是定亲的。她还记得那是个白胖白胖的佛陀,她一直戴着,后来,后来…… 恍惚间有人站在她身侧,梓谣转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叫硕倌的小男孩,看着她,平静而温和,却又带了几分拽酷的得意:“你好好戴着这玉,别弄丢了!” 这么多年,她早已印象淡薄,唯一记得的便是那男孩子深邃明亮的眼睛,她忍不住想靠近一点看清硕倌到底是什么样子,却在这时那硕倌突然变成了慕君彦的样子。这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慕君彦满脸是血,那血还不时滴滴答答往下落。 梓谣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几欲从床上跳起来。这一番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面无人色。 外间起居室的医护听到了动静,已经鱼贯而入,连忙帮她检查伤口,一边问道:“云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梓谣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却听见一个声音传过来:“云小姐,别来无恙啊!” 她一抬眼,就看见德川光夫那个光秃锃亮的脑门。德川光夫穿了和服,脚上是一双木屐,正缓步向她走来,木屐踩在绒厚的地毯上,绵软无声。 梓谣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并没有慌乱,只是沉声问:“你把我三哥和沈小姐怎么样了?” 德川光夫道:“云小姐真是个聪明人,在下就喜欢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一点都不费劲。”他伸手缓缓地拍了两下巴掌,后面便有人押着云梓骞和沈君怡过来,两人都被反剪了双手绑在身后,口中塞着麻核,说不得话。 梓谣看了一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德川先生,咱么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千方百计地找到这里,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德川脸上挂着笑,眼眸里却有一种阴冷,似毒蛇一般盯着梓谣:“我听说慕桑和云小姐亲密无间,而且云小姐还曾扮过慕桑的太太,你们俩一定是无话不谈的。” 梓谣心中一凛:“德川先生想说什么?”
“别的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那个盒子的密码。”德川抬了抬手,有人从后面将一只精钢盒子递给了他,“云小姐,我想请你帮我打开这个盒子。” 这情形,到让梓谣心中笃定了几分,她微微一笑:“德川先生,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打开这个盒子?” 德川光夫笑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慕桑,大概也只有云小姐能够打开这个盒子了。”他这么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梓谣的床榻之前,而他身后的随从手上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梓谣的头。 梓谣牵起嘴角,勉力露出一个笑容来:“德川先生,我身受重伤,实在用不着你再浪费一颗子弹。不过我死了不要紧,慕君彦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密码告诉你了。” 德川光夫嘴角抽了抽,狠狠地瞪了他身后那人一眼:“还不把枪收起来?”他森冷一笑,“云小姐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但是我想你不会不顾这两个人的生死的。” 梓谣虚弱无力,不过还是勉强说:“这位沈小姐的父亲是闵州的探长,而我三哥,掌握了……卫良港码头的设计图,德川先生不会笨到只图一时之快吧?” 德川光夫冷哼了一声:“自然,我会善待他们的!”他挥了挥手,“带下去!” 梓谣道:“我要休息了,德川先生请自便吧!” 德川光夫点点头,神色晦暗不明:“云小姐休息吧,我希望云小姐能够快点好起来,让慕桑早一点回来。” 梓谣没有做声,闭上了眼睛。窗外似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敲在玻璃窗户上,像极了那晚海浪打在岩石上哗哗的声音。她忍不住想起刚才的梦,想起满脸是血的慕君彦,突然觉得心里异常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