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少女怀春
不是安和这么长时间不想见尉迟阿敏,而是自从被安和强吻之后,尉迟阿敏就一直躲着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情丝一旦被撩起,就像春天的野草般迅速而疯狂地生长起来,这个一向矜持内敛的小女子勉强在自己心里筑起一道道堤坝,可那情感却一次次冲毁了这堤坝。 她不敢闲下来,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那个吻。 她终于知道诗赋中所说的相思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她怕见安和,可心里又希望他来,她坐在家里等。 等得久了,头也懒得梳,她说: “不来了,好!”但人却哭了。 她家离安和的宅子很近,有好几次她眼睁睁看着安和从她家走过去了,只想他会走进来,回头一看,他没有进来,她又流泪了。 夜里拿被子堆一个安和,指着又骂又捶又咬,末了抱住流眼泪。 等着他又路过了,她看着他的身影,又急切切盼着他能回过头来,向她招一招手…… 家里的人眼看着她慢慢的瘦了,憔悴了。 尉迟夫人看着小女儿很心疼,孩子是父母的心头rou,更何况如此懂事、漂亮、温柔的小女儿呢? 还是尉迟循寂最了解自己的meimei了,一日看着尉迟夫人坐在榻上叹气,他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唉!” 尉迟循寂先是长叹了一口气。 正在难过的尉迟夫人白了他一眼,说: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有什么气好叹的啊?” 尉迟循寂悠悠地问: “母亲大人是为meimei的事担心吧?” 尉迟夫人泪眼婆娑道: “你也知道的,你meimei原来一直都很活泼,无忧无虑的,你出看见了,最近不知道咋了,她吃饭就像喂蚂蚱一样,每天就吃哪么一点,让大夫给诊断过了,也没什么病,可看她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真是急死为娘了。” 尉迟御寂又叹道: “母亲大人,据孩儿所料,meimei的病怕是心病,光吃药是不行的,这心病还需心药治啊!” 尉迟夫人一愣问: “心病,什么心病?” 尉迟循寂很潇洒地打开扇子摇了两下,很有点文士风流的样子反问道: “您老人家知道不知道meimei现在多大了?” “十六了啊!” 尉迟夫人不知道这家伙问这干什么。 “豆之年,正值芳华,少女怀春,在所难免啊?” “滚!你给我滚出屋去!” 尉迟夫人面含怒色,大声喝斥。 这小子,的什么词啊,什么少女怀春,难听死了,一向保守的尉迟夫人本能的排斥尉迟循寂的用词。 尉迟循寂吓了一跳,心想: 我为什么要滚出屋去,我走出去还不行吗? 他正要讪讪往外走。 “回来!” 听到尉迟夫人又喝了一声。 尉迟循寂只得站在那里,看着尉迟夫人,哪意思是:我走还是不走啊? 尉迟夫人毕竟是过来人,看女儿现在的样子,还真有可能是尉迟循寂说的那样。而循寂刚才所说的话,好像他已经知道是谁引起女儿的相思了。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你倒说说,你meimei是看上那家郎君了,胆敢胡说八道,仔细了你的皮!” 尉迟循寂忙又返回屋内,一边帮尉迟夫人捶背,一边回答说: “难道母亲大人没有看到meimei是什么时候开始饭量大减,魂不守舍吗?” 尉迟夫人还真没想起来,疑惑地问道: “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好像也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吧?” 尉迟循寂笑道: “嗯,我发现自从我那四弟安和从咱家搬走后,meimei整天就整天像丢了魂似地,茶不思,饭不想了。” 尉迟夫人想了想,也是,女儿的确是在安和搬走后,才少言寡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的。
难道女儿真的看上安和了? 自己女儿,眉眼很高,很少看上别的人,这安和,才貌出众,能文能武,这么小就做了五品以上的官了,而且在上元节上大出风头,可以说是长安城内家喻户晓的英雄了,他绝对能配得上自己的闺女,要说,两人要是能成,还真是一桩天设地就的好姻缘。 想到此,尉迟夫人紧锁的眉头展开了: “你meimei向你说过,她心中的意中人是安和了?” 尉迟循寂笑道: 母亲大人,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向我一个哥哥透露啊,您还是亲自问一下吧! 尉迟夫人想想也是:女孩子家心事都很重,绝对不会主动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心事的,更何况尉迟循寂是个哥哥,又不是个jiejie或meimei。 “哪好,你去把你meimei叫来,我当面问他她一下。” “好,我这就去。” 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过头,挤眉弄眼地对尉迟夫人说: “母亲大人,我这四弟安和,可真真不错的小郎君哟!” 滚! 尉迟夫人嘴上喝斥,心里却大为赞同: 这难道还用你说,谁不知道他现在是长安城中称颂的大英雄,要是成了我的女婿……。 “呵呵!” 尉迟夫人脸上笑出一朵菊花。 尉迟循寂敲了敲尉迟阿敏闺房的门,人却不在,此时她正在敲安和家的门。 自从她尉迟阿敏听到关于安和在上元节上的事迹后,她就更想他了。 唉,这个冤家,这个没良心的,乍就这么能沉得住气呢,难道他就没想过我? 她不会又有别的女人了吧? 尉迟阿敏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再也坐不住了,抓起原来给安和洗的一件衣服,就走到了离得不远的位于永兴坊的安宅。 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她鼓足勇气,敲起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