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胭脂巧凑来 取皮犯难
张王氏越笑，张如厉越是着急。一旁的清风却无意中看出了玄机，因为摆放在地上的铜盆个个盆底有些发黑，显然都有被烧灼过的痕迹。清风没有开口，而是悄悄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烤”字让张如厉看。张如厉恍然大悟，顿时变得气定神闲。 “老爷，您怎么不再问妾身是如何凑齐这些胭脂的？”张王氏沉不住气，急忙反问道。 张如厉故作神秘，哈哈大笑几声回道。 “不就是用火烤吗？问了你半天，你都不吝告诉本官。幸亏本官这里还好使，一想便想到了！”张如厉边说边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老爷，妾身才不信呐！天师也在，妾身就不再兜圈子了，这些胭脂的确是妾身烤出来的！”张王氏得意地说道。 “夫人，贫道倒想请教一下，如何得一个烤法？”清风客客气气地请教道。 “不瞒天师，本夫人招募这些姑娘倒是没有费了什么力气，倒是被搜集胭脂这件事给难住了！幸亏阿絮那丫头聪明，提议本夫人买好新的胭脂，再让那五位姑娘抹在自己的小脸上……” 张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好奇的张如厉打断了。 “夫人，胭脂抹在了刚才那五位姑娘的脸上，那你如何拔得下来呀？” “看来老爷你也受了高人指点！”张王氏无意中发现桌上的茶水残字，看了看清风，心里已经明白了十之**。 “夫人聪明贤惠，本官真是捡了一个宝。”张如厉忙陪笑着说道。 张王氏开心地一笑，接着继续解释道。 “老爷，本夫人当时也和您一样担心，还是阿絮那小丫头，她让五位姑娘悉数都用清水洗了一把脸，然后让人用大火烘干盆中的水分，最后就剩下了这丁点的胭脂。” “此法真是妙极了！这位阿絮姑娘，本官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张如厉感慨完，意识到自己的脑海里并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名字，于是便紧接着问道。 “老爷好记性！她是本夫人这次破格招募的第六个女子，身世凄苦，正好我们府上缺人，就将她一并收入了府中。”张王氏乐呵呵地回道。 “原来如此！”张如厉说完，接着端起摆在地上的一个铜盆，交给了清风并客气地问道。 “天师，这胭脂是否符合您的要求？” 清风接过张如厉端过来的铜盆，仔细端详了片刻，微笑着回道。 “大都督，夫人搜集而来的胭脂，比贫道预想的好了很多，子时贫道开坛作法时便可用上！” 张如厉大喜，对张王氏说道。 “如若事成，夫人立了大功一件！” 张王氏嫣然一笑，饱含万千温柔地向张如厉说道。 “大功不大功的，本夫人可不看在眼里，只要老爷天天开心就好了！既然本夫人的差事已了，就不耽误老爷和天师谈正事了！”张王氏说完，向清风告辞，离开了会客厅。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清风收好胭脂，请张如厉和自己一齐赶往前院。 此时的前院静得可怕，几个事先准备好的大火把矗立在院中的四角，将前院照个通亮。在院中等候的几个人，个个都百无聊赖。田广和李老汉守着关猪的铁笼。辛云守着摆放妥当的道坛，韩勇忠则一个人看着自己的西洋怀表，生怕错过了开坛作法的时辰。 清风和张如厉一进院，象平静的湖面上掷下一块大石，几个百无聊赖的人顿时围了上来。 “贫道让大伙久等了！”清风深表歉意地向众人说道。 田广最为可爱，一句话直接把大伙逗乐了。 “天师，您要是再不来，我这肚子饿了，恐怕一会就抱不动活猪了！” “田广，本都督答应你，等事成之后，这几头肥硕的活猪都让你吃了！”张如厉笑着对田广说道。 “我能抱起活猪不假，可吃不这些活猪！”田广笑着回道。 韩勇忠听了田广的话，笑着说道。 “你想得美，大都督早就交待过了，事后这些活猪都要用来犒劳平日里受训的水师兵勇。” “如此一来，这些活猪也算死得其所了！”清风平静地说道。 “天师，距离开坛作法还有一个时辰，请您安排大伙各行其事！”韩勇忠上前向清风提议道。 “韩大人考虑得果然周到，贫道这就开始安排！”清风说完，首先走到田广的跟前，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嘱咐道。 “田广你身手麻利，又摆弄过活猪，呆会你就速速将这五头活猪宰杀，从每头活猪的腰身上取皮！” “天师，取皮对我来说那不在话下，您要用多大的皮？”田广反问道。 “一个人脸上的皮有多大，你就取多大！切记！贫道所要的皮不能带上一点rou，而且不能遭受一点无意的刀伤！”清风一本正经地继续嘱咐道。 “啊！这么难呐！我尽力而为吧！”对于清风提出的要求，田广感到大吃一惊，毕竟苛刻得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不能尽力而为，是必须达成！”向来不强人所难的清风，这次竟然下了死命令。 “啊天师！不会吧！……”田广着急地挠挠头，心里乱得象一团麻。 此时其他人凑上来，听到清风交待田广的任务，都亦是一筹莫展。 “师父，如此取皮，就是寻遍这海城上下，最好的屠夫他也不敢答应啊！”辛云向师父清风说道。 “是啊天师！小师傅说得没错，老汉我见过那些揉皮匠，他们可是天天与各种皮子打交道的！就是他们来，恐怕也只能看着这些活猪发愣，没有一点办法！”李老汉接着说道。 “时辰不多了，如果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今晚开坛作法岂不泡汤了？”韩勇忠焦急地说道。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大都督张如厉却在一旁没有发话，围着囚猪的大铁笼子转了片刻，然后轻声向清风问道。 “天师，你选中的皮的确不能沾带一点rou且不能受一点刀伤吗？” 清风冷静地点点头。 张如厉示意韩勇忠靠近自己，在他的耳边嘟囔了一个人的名字，韩勇忠恍然大悟，立即召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