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收徒
三人见乾辰松了口,心中大喜难掩,仿佛一道曙光照亮了他们未来的修途大道。这股兴奋劲还没持续多久,三人看着乾辰那深不可测的笑意,心里又是上下打鼓,忐忑得很。 乾辰看出了三人心中复杂的情绪,便激道:“怎么,三人对付我这个分神之境的人还怕不成?若是这样,将来如何在修途路上一往无前?” 三人被乾辰这一激,面色大窘。 “恩公,今日这场面我早已是幻想了无数次,虽不能托大到与你单独切磋,但我兄弟三人联起手来,你也莫吃了亏!”魔蛟战意升腾,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 魔言也是点头,附和道:“我兄弟三人修炼功法不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寅水涧控尸术残卷,也算小有领悟!三人联手本就对恩公不公,如有冒犯还莫怪罪!” 这样一说,乾辰心中倒是有些惊讶,倘若魔言所言非虚,仅凭残缺功法便能修炼到如此高的境界,那这三人的天赋用天才绝艳形容也不足为过。 “且试试!”乾辰淡然一笑,脚下生风,在一片宽广的空地落下。 魔家三兄弟紧随而上,分作三个方向围了过去。 “奉劝三位不要分开行动!”乾辰说完,一下跃起十余丈,足底风火呼呼作响,炽热真气随风一搅,卷起十余丈高气旋,乍看过去,乾辰脚踏龙卷立在半空,双手负在背后,将轻盈飘逸展现得淋漓尽致。 呼啸而来的压力连同那炽热难挡的热浪,逼得魔家兄弟三人不敢正面撼其锋芒,连退数步,这才明白乾辰的话,分开行动力量一旦分散,着实难以挡住他凌厉的招式。 “能将锦绣谷身法踏火归风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恐怕也只有乾辰恩公一人,好,来得好!”魔蛟显然嗜战,面对沉重的压力,非但寸步不让,神情面色更是狂热,一声爆喝,融合之境的真气毫无保留展现。 “大哥二哥,我们三人合力破了这踏火归风!” 魔言魔海被魔蛟战意的影响下,纷纷真气鼓动,来到魔蛟一侧并肩而立。 “蛟龙出海!”三人伸腿一勾,动作整齐划一的扫出一腿,乾辰恍惚看到三人出腿瞬间仿佛变成一个人,三股真气一下拧成一股气劲,如大刀斩腰,悍然撞上脚下十丈龙卷。 两股真气一经碰撞,搅得地面龟裂而开,反震回来的气劲推得三人同退几步,神色紧张的望向乱流之后的景象。 “有意思!”乾辰大袖一扫,飞灰被那一阵气劲吹散,一见魔家三兄弟那不甘的样子,连声赞叹道:“没想到你们三兄弟竟能自创招法,更是将各自真气融合一体,毫厘不差,此等默契,大开眼界!” 看着乾辰毫发无损的从尘垢后快步走出,三人面色有些难看,这招“蛟龙出海”确实算的上是这兄弟三人看家本领,三人真气相合所产生的威力,就算是蛇灵王也只能避其锋芒。可乾辰仅仅是以身法的变化便将其化解,对于他浑厚得不可思议的真气,三人除了惊骇,更多的是理所当然的佩服。 “三弟,我们将真气传与你!”魔言与魔海对视一眼,双双出掌拍在魔蛟后背,几乎相等的真气毫无保留的传入魔蛟体内。 魔蛟眼神瞬间变得通红,阴冷的真气发散出来,使得他原本正常的肤色逐渐转为青色,本就是融合之境的修为连番拔升,在其周身三丈内,真气化成数十恶鬼模样,呜咽嚎叫张牙舞爪,周遭温度跟着跌落。 “如此短的时间便能使用外界强行灌入的力量,这兄弟三人的默契俨然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乾辰瞧见魔蛟的变化,神色肃然认真,心道:“仅仅用****涧残卷就能练到这种境界吗?” 魔蛟足底猛一踏地,三丈内数十鬼影张牙舞爪朝着乾辰蜂拥扑去,所过之处花草尽数枯竭,阴冷的气息如同血盆大口,一下罩住乾辰所有可遁的方向。 “这是寅水涧的百鬼夜游,你们仅以残卷修习到如此地步,天赋绝艳,当真天才!”乾辰大笑称赞,毫不掩饰自己的佩服。 虽然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是没有闲着,丝丝真气分作两股,一股攀附在双臂上,另一股留作后力融入筋rou,双臂肌rou高高隆起。大巫炼体吸收劫雷后,乾辰的rou体的强横程度不同以往,筋rou隆起时,竟然还震得空气发出“噼啪”声响,没有任何人怀疑这双拳所能发出的骇人巨力。 待到鬼影将近,乾辰果然轰出双拳。 “气若游蛇!” 双拳击得空气都出现一圈圈的涟漪,不仅如此,拳峰气劲股荡,又有一条赤红大蛇弹出。 一面是阴风瑟瑟的百鬼夜游,一面是至阳至烈的气若游蛇,两股极端招式发出鬼哭狼嚎般的躁动。 一时之间,真气飞腾,气劲呼啸,山石树木损毁殆尽,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魔蛟被弹飞老远狼狈的跌落在地,面色铁青无光,强忍不住喷出大口鲜血。 “三弟!” 魔言魔海急忙过来扶起魔蛟,却也是踉跄得很。 “哼,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才化出九九八十一道鬼影,实在是差强人意。”魔蛟狠狠抹掉嘴边鲜血,恼道:“传闻粉红娘娘使这百鬼夜游,举手投足间就有千鬼咆哮,莫说她了,就算是她座下大弟子饶盖寅也能唤出数百道鬼影,强横无比,我实在不甘呐!” “为何不甘?”乾辰笑声从尘埃后传出,几步走出。 魔蛟三兄弟脸色一变,颓然叹道:“差距实在太大了!” “两招已过,只剩最后一招,莫不是要放弃?” “恩公,实不相瞒,先前两招就耗损了我们三兄弟太多真气,刚才一下,我三弟又受伤不轻,恐怕第三招,我们想走也走不过去了!”魔言摇晃着脑袋,语气难掩痛惜。 “魔蛟,你呢?”乾辰目光直直看向魔蛟。 魔蛟一愣,鼓着眼睛推开魔言魔海的搀扶,咬牙道:“大哥二哥,就算第三招我们接不下来,死在恩公手上又有何妨?恩公先前两招已让我大开眼界,领悟不少,这第三招无论如何我魔蛟都要见识见识,倘若身死,那便是命中注定,倘若侥幸苟活,必会使我修为再进一步!” 魔言魔海均是一愣,他们从魔蛟言语中似乎懂了些什么,哈哈笑道:“好!那竟然如此,就算是死在一起,也让我们三兄弟见识见识乾辰恩公第三招!” 见到三人原本颓然的情绪一下大涨,乾辰心里很是满意,朗笑道:“既然如此,第三招也得叫你们死得瞑目,接好!” 说罢,一股完全不同于先前的气势猛然从他身上爆发,剧烈的威压好似翻天巨掌强压而下,三人惊诧之余双腿同时发软,竟然不由自主的半跪下来。 而乾辰步伐一动,身体微沉,手掌翻起,诡异的亮点顿时在他掌上闪烁,赤红的真气以亮点为中心四散而去,如同涟漪,紧接着,这道真气迅速向掌心回笼缩入亮点中去,刹那间,掌上亮点火光跳动转为蓝色,火焰般的真气不断压缩,随着密杂的“咕噜噜”声响,那团蓝色火光猛然闪烁,一颗宛如实质的蓝色火球就这般轻轻漂浮在乾辰掌心上。 难以言喻的威压铺天盖地拢来,这一方天地之中,就连空气都仿佛要蒸发了去。 此时使出“取火四方”,乾辰更是得心应手,原先使出这一招不但坚持不了多久,真气的耗损也是庞大,但这会以他的三湖之力使出来,耗损虽然不小,却是强的太多了。 “以我三湖之力能将取火四方使上两次吧!” 面对几乎被火珠威压困得几乎窒息的三人,乾辰喝道:“你们此时放弃,我便收招饶你们性命,如若不然,一经出手你们接不下来,必定命丧!” 三人早已是汗流浃背,险些没有听清乾辰讲的话,那看似一般的火珠之中,源源不断的爆发出不可亵渎的威严,仿佛一个擎天巨人在俯瞰众生,稍有不敬,举手抬足之间便能让将天地撕成碎片。 “我,我们三,三兄弟,绝不放弃!”魔蛟唇齿死咬,强大的压力之下,身体不断颤抖,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头上滴下。
“决不放弃?巫族神通岂是你们可撼!”乾辰语调突然拔起,强烈的威压与怒意一下使掌上火珠爆起三丈火光。 受此威慑,魔家三兄弟一下喷出大口鲜血,双手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紧贴在了地上。 魔蛟毕竟修为在三兄弟中较高,比起完全无法出声的两位兄长,他要好得多,“这气势竟然是法力!分神之境竟然修出法力,咳咳!”剧烈的咳嗽连同血沫一同吐出,“五百年前化形好生威风,如今看来,名不虚传!来呀,放马过来,我兄弟三人绝不退缩!” “好!” 乾辰眼神一亮,幽蓝的火焰一下从火珠内喷出,如同惊涛拍岸,笼罩一方天地,向着魔家三兄弟直罩过去。 魔蛟拽住魔言魔海手臂,死死瞪着被火海遮蔽的天空,心中在这时竟然无比安静。火海愈来愈近,死亡的气息也愈加浓烈,一丝丝阴寒黑气从魔家三兄弟体内冒出,这是他们常年在寅水涧修习积压的杂质,可这些他们都未曾发现,他们眼里出了火海再无其他。 “轰隆。” 莫名的震响使得大地都晃动起来,魔蛟双眼一闭,以为自己大限将至,不料,火海迟迟没有落下,却周身压力骤减,耳边响起了乾辰爽朗的笑声。 “好好好,三招接下!” “恩?” 魔家三兄弟一下未反应过来,面面相视大为不解,再一看乾辰满面笑意,这才发现那铺天盖地的蓝色火海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魔言有些无从开口,左右环顾,突然面色难看,不可思议的瞪着远处。 顺着魔言的目光,魔海魔蛟一同看去,顿时震惊得无以加复。只见十里之外的数座山峰,连同山峰之后数十里巨石植被,均不见了踪影。三人不傻,一看便知是那火海造成的结果。 “我用玄功助你们洗筋伐髓,从今以后,你们身上的阴寒之气再也不见,好生修炼罢!” 听乾辰所一讲,三人下意识检查自身,顿时欢喜不已,连忙拜跪下来,虔诚喧道:“我兄弟三人愿皈依乾辰恩公座下!” 乾辰颔首点头,手指凭空书写,魔家三兄弟眉心之处显出一道火纹来。 立感身体变化,三人再次拜下,道:“师傅!” 终于了结此事,乾辰不免唏嘘,此次出行,没想到修为大涨不说,还收了四个徒弟,想着好笑,道:“如此一来,我倒是有了四个徒弟!” 药香扑来,沁儿笑道:“那就恭喜师傅了!”说罢,取出一翠瓶儿,三颗有着浓郁药香的丹药滚落掌中,“乾辰大哥助你们洗筋伐髓,我也不能小气了,你们将这丹药服下,稳固根基!” “谢师母!” 三人也是察言观色,当即拜谢服下丹药,浓郁的药力使得三人纷纷露出惊喜之色。 “大手笔啊,参爷这天材地宝的就被你这小妮子随意送人,哎,果真还是东灵泉底蕴丰富呀!” “别贫嘴,你没听见吗,我可是他们的师母!”沁儿一把捏住乾辰腰间软rou,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连声求饶。 商讨半天后,乾辰才安顿好所有人。 “魔家三兄弟,你们兄弟三人不但天赋绝佳,也是默契异常,此番历练你们无需参加,带着你们四百门众回去清点完东西,回锦绣谷修炼!” “谨遵师命!”三人作揖,就要离去。 魔蛟像是想起什么,返回道:“师傅,徒儿有一物献上!” “恩?” “一百年前,我兄弟三人离开药王谷,在机缘巧合下误入奇洞,那石洞怪异,我们也不敢深入,退出时也将此物带了出来!”说着,掏出一张朱色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