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栏杆拍遍,我辈不孤
“哦?” 陈曜阳转过头,看着李经略眼神闪烁似乎又变得疯狂起来的眼神和表情,头皮没由来的一阵发麻。 这果然是个疯子。 “既然想玩,那不妨做个局,将所有人都圈进来,江湖方面太过狭隘。听说南宫家在ZJ有三名常委?我知道你看中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可以和采薇谈,但是不能让人家白出力不是,南宫家的常委名额我替何家要一位,南宫家在这个省份的生意,我要分七成,如果你觉得不划算的话,可以。三名常委我要两个,南宫家的生意我要三成。既然你想玩,那不妨趁这个机会,一次性把南宫家赶出去!” 说到最后,李经略大手一挥,面对钱塘江,说不出的豪气顿生! “你这个疯子!” 陈曜阳沉默了好一会,才眯起眼睛开口道,神色阴晴不定,这完全是不考虑后果把南宫家往死里逼的情况,江湖,商界,政界,一起打击,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绝对会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几大家族的争斗,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大手笔了? “小打小闹的话,我们没有合作的意义。” 李经略平淡道,身边来来往往行人不绝,但谁也不知道靠在栏杆上的两个男人在图谋整个ZJ省的布局! “我要考虑一下。” 陈曜阳考虑了一会,慎重道,不得不说李经略提出的合作实在太大,而且一旦成功,双方都能得到巨大的利润,可问题是李经略不怕往死里得罪南宫家,陈家却不得不顾及,这是在狠狠的在唐天耀身上捅刀子,两个大家族如果彻底结仇,不死不休的话,影响也太大了点。 李经略似笑非笑的看了陈曜阳一眼,不置可否。 陈曜阳丝毫不觉得难堪,耸耸肩,笑道:“确实,有些时候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疯狂和不计后果,佩服你的无所忌惮和了无牵挂,只不过我和你不同,这样做对我来说,太偏激太极端了。” “你说的很对。” 李经略点头,眼眸深邃着望着钱塘江水,轻声道:“我和你的确不一样。”言罢,他不再多说,搂着虞妃婳,站直了身体,似乎打算离开。 “我理解。你恨李家,恨南宫袭月,想要为自己和自己的母亲赢得一些你认为应得的东西。只是这条奋斗的道路无比的艰辛和漫长,按部就班的来,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成功的机会。所以你才会像个疯子般进行这样疯狂的豪赌。而且还会一直赌下去,更重要的是,你一次都不能输。” 陈曜阳笑道,似乎他对李经略真的很是了解。 李经略看了看他,眼神幽深,淡淡一笑:“现在我承认你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道理,我们的确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他顿了下,玩味的看着陈曜阳,“当然,前提得改变下,如果你来给我做事的话。” 陈曜阳一怔,随即嘴角上扬,绚烂的大笑起来,“扬言让我陈曜阳给他做事的,你倒是头一个。” 李经略笑了笑,轻佻道:“陈少,要不考虑下?薪酬方面好商量。” 陈曜阳自然知道李经略是玩笑话,大笑了几声过后,神色随即缓缓收敛起来。“我和你都是一类人,桀骜不驯,心比天高,不甘人下,虽然我们的目标或许不同,但是道路却一致。这就注定了我们如果不能相伴前行就只能做竞争的对手。只是,你的起点太低,你想过没有,要想到达终点这一路上得付出多少鲜血与汗水?” 他终究还是怀揣着最后一丝降服李经略的希望,语气真挚的叹息道:“累!太累!这已经不是个能青史留名的时代了,你即便成功,死后也不会有太多人记得,而你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努力,何苦?” 李经略原本打算转身的身体顿了下,猛然间哈哈大笑,笑声豪迈,背对着陈曜阳的眼神,却满是坚定不移! 他抬起脚步,搂着虞妃婳,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句看似平淡的话语响起,跟涛涛江水一同激荡! “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狂妄自负到了极点! 这才是这个男人掩藏在骨子里的本质。 睥睨天下! 陈曜阳怔了半晌,猛然拍着栏杆,看着李经略的背影,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管他洪水滔天!” …… 自负这个词汇,在大多数的运用中,往往都担当着贬义的角色,可一个人若是自负到极致,骄傲的极致,目中无人到极致,桀骜猖狂到极致的话,往往并没有外人眼的棱角分明和不可妥协,相反在人眼会愈发圆润自然,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了。 他们的种种极端,不是表现在外表上,而是蕴藉在骨子里的。 平静淡定的李经略是如此,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笑容的陈曜阳同样是如此,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会面,比的不是身后的势力,而是自身的气场。 你高贵,你有底蕴,你是太子,你是共和国第一大少,可那又如何? 你要收编我,我同样反过来降服你。 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简单一句话,霸气与狂妄崭露无遗,敢为一己之私谋取天下,仅限帝王枭雄气度。 死后如何,与我何干?人终究还是要活在当代的。 李经略离去后,陈曜阳状若癫狂,使劲拍打着大桥上的栏杆,丝毫不顾及周围行人的诧异视线,犹如疯子一般。李经略的一句狂妄自负到了极点的平淡话语,彻底将他内心的情绪点燃,尽管暂时还是处于敌对立场,但却让他内心升起一股偶遇知己的狂热和激动,还有由衷的赞叹和欣赏。 有种男人,即便是敌人,也是值得去尊重的,无数的电视剧本被人骂作烂俗吐槽了无数次的惺惺相惜,尽管不想承认,但有的时候,确实存在。 平淡的话语,奔腾的江水,狂躁的情绪,瞬间一齐激荡! 这个长相阴柔英俊近乎邪异的年轻男人,站在大桥上,终于露出了他完全不下于李经略甚至因为家室的熏陶反而更强盛的锋芒和锐气。
“此生有此对手,我注定了不会寂寞。” 陈曜阳轻声感慨道,点燃一根烟,大口吸了一口,让尼古丁的味道在肺腑旋转了一圈后,才缓缓吐出来,他极少抽烟,一天三根,控制的很严格,但今天却超出标准了。 柳桑榆靠在陈曜阳身上,同样怔怔出神,骄傲自负却低调沉稳,霸气强势却温柔细腻,这样的男人,无疑是能秒杀众多高富帅的极品爷们,就算她是陈曜阳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有些失神,眼神泛着异彩。 “我有种预感,他今后会是你的最大对手。” 柳桑榆沉默了一会,柔声说道,细嫩的小手像是闲不住一般,将单反相机不管不顾塞到陈曜阳手中,又将一把小巧的蝴蝶刀掏出来,放在手中把玩,从刀身到刀刃,苍白如雪,都不是普通匕首散发出来的银色寒光,而是一片近乎刺眼的雪白! 你,这种场合下,她似乎并没有叫陈曜阳太子。 陈曜阳似乎也不介意,轻轻眯起眼睛,接过单反,深深看了柳桑榆手的蝴蝶刀一眼,轻声道:“我不是让你不要带的么?收起来,女人家玩刀,终究不好。” 柳桑榆沉默了一会,望向钱塘江,一只手拢了下鬓角的一丝靓丽长发,静静道:“可是他是个疯子啊。”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有能力不成?需要你一个女人来保护?” 陈曜阳笑骂道,搂着柳桑榆腰肢的手松开,在她异常吸引人眼球的****上面拍了一巴掌,随即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 “你又想吵架吗?” 柳桑榆微微皱眉,没有掩饰情绪,精致的小脸上有些不满。那把通体雪白的蝴蝶刀在她另一只手中灵活跳动,如复灵性。这一刻,这个花魁出身的女子,有哪里像几天前在四季酒店被李经略占便宜时的柔弱可欺。 陈曜阳笑了笑,捏了捏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轻声道:“你难道没看你的那些姐妹,整天舞刀弄枪,那手弄得多么粗糙?还是你的小手最漂亮。” 柳桑榆幽幽叹息,眼神深处的神色却异常复杂,她不再多说,身体动了动,小手直接从陈曜阳的手掌挣脱出来,似乎想要离开。 只不过她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一个身体给单手抱在怀里,陈曜阳满是笑意的嗓音响起:“不走,给太子抱抱。” 柳桑榆没有说话,安静被陈曜阳搂在怀里,沉默了一会,才提起一个很禁忌的话题:“太子。” “嗯?” 陈曜阳下巴点了点柳桑榆的头顶,笑容温和。 “娶我吧。” 柳桑榆喃喃道,说完这三个字,身体僵硬,已经做好了被身后这个视女人如玩物只是对自己有些不太一样的男人推开的准备。 陈曜阳身体一动不动,搂着柳桑榆的身体却更紧了些,没有直接答应,只是眯着眼睛,语气温暖轻柔的说了一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