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中州先路过旧皇城
日光渐暗，暮色涌上天边，张尘眼前是一道高高的城墙，实木城门向外大开，嗖嗖的冷风从城内往城外吹着，放眼一望，一条街道笔直向前，却见不得街道上有一个路人。 这北域和中州的接连之地，山脉起伏，唯独有一个平原处，乃是军家必争之地，北通北域，南通中州。过去有山水大师在这算了几卦，说这是聚灵天盆之地，汇天下灵气，乃是大福之兆，闻名者远道而来，数不胜数，由此这个地方也曾成为天下最繁华的地段，当然，也只是曾经的事情了。 若是放在十几年前，想必一道过来肯定还会有很多重兵把守，那个时候，这里还被称为——皇城。 张尘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第一次是从中州去北域的时候。看着皇城的北门，张尘感慨之时，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虽说这皇族已成旧事，皇城也大不如从前，但张尘分明记得，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还算繁荣。倒是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回来的时候，怎么大门口连个把门的人都没有？ 但奇怪归奇怪，张尘和王艾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多多少少都有些疲惫，此时的他们也无心去关注这些，也只得继续向前走，找找有没有落宿的地方。 北门前这条街乃是通北街，街两侧多是杂七杂八的店铺，一般没什么人家，傍晚时分大家关了店门回家休息，所以这街道荒凉倒也可以理解。但走了许久，张尘和王艾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通北街上没半个人影也就算了，此时他们已走出通北街许久，可眼前的大路上，两旁都是较为低矮的民居房屋，天色已黑，张尘望了望，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两侧民居，非但没有生活做饭升起的烟雾，而且竟是没有一个屋子亮着灯！回头一看，后方也是矗着两排房子，死一般的寂静。 若硬要说周围有什么动静，那恐怕只有呜呜的风声，和天上时不时飞过去的几只飞鸟罢。 张尘只感到背后有点发凉，心里不光是纳闷，还有点恐惧，难不成这里成了一座死城？ 撇头看看王艾，后者倒也是淡定。 “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王艾闻后，低头看了看张尘，并没有说话，只管向前走去。张尘见自己被无视，无奈撇了撇嘴角，快步跟上，走了一会，却又停了下来。 张尘和王艾这时所在的地方，应该是皇城里比较繁华的地段，也是最为靠近皇城中心的地方，较别处不同，这皇城的中心地段，在过去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那都是人声鼎，不因为别的——这里青楼妓院酒楼客栈数不胜数。 虽说张尘经过皇城那年还很年幼，但也是有记性的，他还记得，路过这里的时候，曾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得半裸的女子扭着曼妙的腰在楼上冲着张尘魅笑，看的张尘浑身发热，心脏乱跳，最后蒙这头便跑了…… 但张尘回想起这段经历，倒不是在怀念那个妓女，只是因为，这里，荒无人烟！ 张尘背上额头上冷汗唰唰的冒了出来，他站在王艾身边，顺着王艾的目光抬眼一看，眼前木楼建的倒也气派，门前木柱纹花，门梁上挂着一块金匾，上面挥刻着几个有力的大字——南北客栈。走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个能落脚休息的地方，但张尘却丝毫激动不起来。 因为这南北客栈的大门，也是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拿手试探性的推了推，就跟一堵墙似的。 “见鬼。”张尘心里暗骂一声，又用脚踹了踹，还是没动静。 “嘘……“突然，一旁的王艾低头，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张尘不要出声。 张尘一蒙，立马停住了动作，不敢发出什么动静。 “师兄，怎么了？“张尘出气不出声的问道。 可王艾依旧没话，两眼慢慢闭上，手指向门上轻轻一放，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张尘只得闭上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王艾。数顷过后，王艾才慢慢睁开眼睛，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竟是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张尘疑惑，又想发问，王艾却是右手一挥，听得“嘭！“的一声，那紧闭的木门竟是像两片树叶一般，唰的被打进了客栈里，狠狠砸到了地面上。 张尘愣愣地站在门口，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王艾一扬衣袍，向前一迈，过了门槛，走了进去，也不管大厅里漆黑，对着离门口最近的桌子便走了过去，慢慢坐了下来。 “愣着干什么？过来。“王艾冲张尘撇了撇头，示意他赶紧过来。 张尘回了回神，瞅了瞅前面黑不隆冬的大厅，只能借助外面微弱的阳光隐隐约约看见王艾的身影。他也不再多虑，迈过门槛，进了大厅，可不等他迈出第二步，就听见耳旁嗖的一声，让得他下意识的一弯腰，嘭，又传来什么东西插进木头的声音。 “谁！”张尘一惊，起身大喊，却无人回应，沉寂无比。 他慌乱地转身，再向王艾处看时，椅子上竟是空空如也，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 王艾竟然不见了！ 张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手慢慢地握住了白铭剑，身上玄气缓缓运起，忽然听得几声尖叫，随即两声闷响，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分别砸到了张尘脚下，惊得他猛地向后一跳，细细一看，竟然是……两个人！ “刚才暗算你的就是他们。“ 张尘打了个颤，身旁一人说话，他赶紧一看，王艾双手背着，低头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张尘身后。 张尘细细打量，这两个人穿得布衣，倒也朴素，但光线太暗张尘看不清他们的脸，若只是凭打扮来讲他们倒更像是伙计之类的人，只不过这两个人手里那明晃晃的东西又让人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两个人人手几把飞刀。 “你们有什么目的，还有这城里的人都去哪了。”王艾语气平淡，却字字带着杀气。 “妖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别想知道大伙都去哪了！”地上两个人厉声骂道，骂着手肘就抬起，看样子是要扔出手中的飞刀，但又被王艾手指一弹，将其打飞了出去。 听起来这里好像有什么误会，张尘无奈，对着地上两个人想要解释，突然，四周唰的亮了起来。 “放了他们！我们跟你走！“张尘王艾循声看去，大厅楼梯上，六七个穿着布衣裹着头巾的中年人，人手一把长刀，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