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姐是男人,还是女人
花园中有一条玉带似的小溪。 玉带似的小溪上有一座玉带似的小桥,两人缓步走上小桥。 小桥旁,山石后,小楼里,忽然有一个人发出悲声:“让我去死吧,实在是受不了吧,你们让我死了吧,求求你们就让我死了吧。” 这个人似乎一心求死。 一个披头散发,满面泪痕的女孩子,赤着身子尖叫着从小楼里跑出来,撕裂的文胸斜挂在胳膊上,修长饱满的大腿布满青紫色淤痕。 没有人理他,那些卧在窗前的少女甚至都没有朝这边看一眼,只是呆呆地在那里发楞,似乎早已经麻木。 只有大姐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腰,重新为她勾起文胸,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个女孩本来又叫又跳,忽然就乖的像一只小猫,低着头,慢慢走回刚才还拼命逃离的小楼。 大姐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叮当却忍不住问道:“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大姐叹了一口气,道:“她还没有来这里以前就受过很大的刺激,经常会这样发疯,我们也早已经习惯了。” 说完她看了叮当一眼,悠悠地道:“总有一天,你也会习惯的。” 若不是已经习惯,怎么会没有人关心呢? 叮当笑道:“可能我还没有习惯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然后她又问道:“那个女孩受过什么刺激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姐道:“听说因为一个负心的男人,我们也没有细问怕触动她的心病。哎,痴情女子负心汉,这一个情字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她望着那个女孩走进小楼的身影感叹着。 叮当道:“看来男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姐笑了,笑着道:“女人说男人没有好东西,男人又说女人没有好东西,其实都不是东西。” 说完,她还在笑,接着道:“不过,你只要记住刚才你说的话,以后就会少吃许多亏。” 她们已经走过小桥,转过假山,走入一片花林。 花朵已阑珊,落英缤纷,却比刚开放时更芬芳鲜艳。 繁花深处,露出一角红楼。 走进红楼,大姐就拉着叮当的手坐在一张紫檀圆桌旁,桌子上已经摆好早点。 她的态度还是那么温暖而亲切,慢慢地将面前的一碗燕窝推到叮当面前,柔声道:“这碗燕窝还是热的,你也吃点。” 叮当直到现在,只是吃了一碗面,早已经饿了。她捧起那碗燕窝,垂着头,慢慢地啜着。 燕窝甜丝丝的,入口润滑,叮当很快就喝完。 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大姐道:“好吃吗?” 叮当点头笑着。 大姐道:“只要你听话,这里的东西你都就可以拿去用,我的衣服你可以穿,无论我有什么,你都可以拿去。” 叮当轻声道:“谢谢。” 大姐道:“我连你的名字还不知道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 叮当道:“我的名字叫叮当。” 大姐嫣然道:“叮当,真是一个好名字,我听了心里都是一动,更不要说那些男人了,如果见了你可能魂都飞走了。” 叮当脸红了。 大姐道:“叮当,你今年多大了?” 叮当道:“十九。” 大姐笑道:“十九岁,多好的年纪,就像春天开放的花朵一样,可是又有什么花能比的上你呢?” 然后她又问道:“你看我像多大?” 叮当看不出,她嗫嚅着,小声道:“二十······二十二?二十三?” 大姐又笑了,笑声像银铃一般动听,道:“我也有过二十三岁的时候,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叮当立刻吃惊地睁大眼睛,道:“真的?我不信。” 大姐悠悠地道:“我真的已经四十三岁了。也许别人不信,但是我自己却不能不信。我也许可以骗过世上所有的人,但是却骗不了自己。” 叮当也禁不住发出叹息。 她第一次发觉年华逝去的悲伤,第一次觉得青春应该珍惜。 大姐道:“你是不是很热,我替你脱了这件长裙吧。” 现在是春天,虽然夏天很快就要到来,却还不热。 叮当身上穿的并不多。 她笑着道:“我不热。” 大姐道:“你这身长裙在这里穿着不合适,不热也要脱下来。” 叮当又笑了,不知道身上这件裙子为什么会在这里穿着不合适,不知道在这里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这里穿衣服的规矩好像还很多。 大姐拿出一件衣服,看着就像婴儿身上穿的肚兜,道:“你应该穿这种衣服。” 叮当拿起那件肚兜一样的衣服,吃惊地望着大姐,觉得这是她开的一个玩笑。 这件肚兜穿在一个新生婴儿身上也许正合适,如果穿在她的身上,可能遮住的只有巴掌大的地方。 这样的衣服和没有穿有什么区别。 她忽然想起走进花园时,那个发疯的女孩子身上穿的也是这种衣服,当时以为只是那个女孩子发疯才赤着身子跑出来,现在看来不是。 叮当摇着头道:“我不能穿,这件衣服太小了,如果晚上这里来了客人可怎么见人。” 大姐道:“就因为晚上这里来客人才要你穿这件衣服,那些客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穿这种衣服在他们面前唱歌,跳舞,还陪着他们喝酒。” 叮当心中一惊,大声道:“我不穿。” 大姐笑道:“不穿也得穿,在这里也由不得你了。” 她的嘴在说话,手就已经开始去解叮当身上的扣子。她的手又冷,又滑,就好像一条蛇爬过了叮当的大腿,腰肢,还有胸膛。 叮当感觉自己不能动了。 她觉得身上很痒。 她开始喘息,娇笑,伸手去推,道:“你不能脱,我里面没穿什么衣服。” 大姐笑的很奇怪,道:“那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怕我看到?” 叮当道:“我不是怕,只不过······” 她的手忽然也推上大姐的胸膛。 她的笑容忽然凝结,脸色忽然改变,就好像真的摸到了一条毒蛇。 她跳起来,全身发抖,瞪着大姐,颤声道:“你······你究竟是女的,还是男的?” 大姐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柔,道:“你看呢?” 叮当说不出来。 因为她也分不清这个大姐究竟是男还是女。 无论谁看到大姐,都不会把她当成男人。 但是她的胸膛却平坦的就像是一面镜子。 大姐笑道:“你看不出?” 叮当真的看不出。 大姐笑的更奇怪,道:“你看不出没有关系,因为你马上就会知道。” 叮当一步一步向后退,大声道:“我不想知道,我要走了。” 她忽然扭过头,转身想冲出去。 但是后面没有门。 她再冲回来,大姐已经堵住了她的路,道:“你现在哪里也不能走。” 叮当急了,大声道:“为什么不能走,我又没有卖给你。” 大姐悠然道:“谁说你没有卖给我。” 叮当怔住了,道:“谁说我已经卖给你了?” 大姐笑道:“我说的。因为我已经付给赵百义两千银洋。”她笑着继续道:“你当然不止这两千银洋,可是他还欠了我这里很多的花账,只能给他这么多。” 叮当吓的脸已经白了,道:“你说赵百义已经把我卖给你了?” 大姐道:“她已经把你从头到脚就连每一根毛都卖给我了。” 叮当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道:“他凭什么把我卖给你?” 大姐笑道:“他也不凭什么,只不过你是个让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小傻瓜,从你一走进那条街,他们就已经看上你了。” 叮当道:“他们是谁?” 大姐道:“他们就是抢你包的鼠三和仗义救你的赵百义,他们本来就是一回事。现在两个人可能正坐在一起分钱呢。” 叮当忽然觉得自己血都凉了,现在才终于想起洛克那句话:“这里是人吃人的世界,像你这样的小女孩不应该来这里。.” 她也终于明白了洛克为什么一定要送她回家。 可是一切都晚了。 大姐笑着继续道:“幸好你卖到了我这里,那些压在你身上的男人都是文明高雅的人,做起那种事情来也一样文明高雅,每次都要先洗澡。不像那些下等的地方,身上又臭又脏就急着趴在你的身上。”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对亏待你。”大姐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 叮当颤声道:“怎么才算听话?” 她想起赵百义送她来这里时告诉她,如果不听话,这个大姐会让她吃苦头。 大姐道:“出去接客,今晚开始就给我接客。” 叮当道:“接客?接什么客?” 她吓得已经站不住脚,全身软绵绵地靠在墙上,用最后的一丝力气问出这句话。 大姐哈哈大笑,道:“看来你还真是个雏啊,连接客都不知道。这个赵百义这一次没有失言,真的送来了一个原装货。” 她忽然伸出舌头舔着嘴唇,声音变得兴奋,道:“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现在就开始教你。” 她慢慢地走过去。 走动的时候,“她”的裙子上居然有一部分凸出。 叮当苍白的脸又红了,失声道:“你······你是个男人?” 大姐道:“有时是男人,有时也可以是女人,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变成任意一种人。” 叮当忽然想吐。 她忽然想到刚才大姐牵着自己的手一路走来,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将那只手砍掉。 大姐还是满脸笑容地看着她,笑容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亲切,柔声地道:“你知不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强jian你,男人最喜欢强jian的感觉,看着女人流血,挣扎,痛哭,求饶,那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已经好久也没有享受过了。” 叮当靠在墙上,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力气反抗。 她带着笑继续道:“你在想什么?” 叮当在想什么? 她忽然想起洛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 也想起从小楼里发疯似的冲出来的可怜女孩,发出的那一声声求死不能的悲号。 她忽然有了相同的感受。 叮当已经绝望,她也想到了去死。 她可以忍受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臭老头,忍受他的折磨,但是眼前这个大姐她却死也不能忍受。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看到了让她更绝望的事情。 她看到大姐开始解下裙子。 叮当大叫。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叫出这一声来。 等她叫出声来以后,就立刻晕过去。 一个人能晕过去,实在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可惜,晕过去的人总会醒来。 叮当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很不好。 她躺的地方不是又香,又暖,又软的床上,而是又臭,又冷,又硬的石地板上。 她听到的不是轻柔的呼唤声,而是一声声比哭声还凄惨的哀嚎。 角落里蜷伏着一个人,阴冷的灯光照在她身上。 她赤着全身,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文胸撕裂挂在肩膀上,身上一块块打的又青又肿的皮rou,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流血。 叮当觉得这件红肚兜很眼熟,立刻想起那个发疯一样求死的女孩子,那个已经被大姐劝回小楼的女孩子。 她想站起来,才发觉自己连站也站不起来,甚至连疼痛也感觉不出来,身上已经完全麻木。 她只有挣扎着爬过去。 那个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瞪着她,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只已经折磨的疯狂了的野兽。 叮当吃了一惊。 她吃惊的不是这双眼,而是这张脸。 白天看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这张脸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清秀,现在却已经完全扭曲,完全变了形,鼻子已经打的骨rou分离挂在脸上,眼睛和嘴角还在流血,整张脸看上去像一个砸烂的西瓜。 叮当想哭,又想吐。 她想忍住,可是恐惧就像一只大手在用力揉捏她的胃,终于还是忍不住吐出来。 吐的是酸水,苦水。 这个女孩子只是冷冷地瞧着她,一双眼睛变得冷漠而空洞,不再有痛苦,也没有恐惧。 等叮当吐完,女孩子忽然道:“大姐让我问你一句话,。” 叮当道:“问我什么?” 女孩子道:“让我问你想不想变成我这个样子。” 她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感情,就好像声音不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她的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说话的机器。 一个人只有痛苦达到顶端,恐惧达到极限,只有在完全绝望的时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叮当道:“你为什么不逃走?” 女孩子道:“逃走?连死都不可能,更不要说逃走。你只有两条路,答应大姐的要求,或者变成我这个样子。” 说完,她就转过脸,靠在墙上,再也不动,再也不说一句话。 叮当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女孩子抬起头,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一种奇怪的笑容,道:“因为大姐告诉我,如果我对你说了这些话,就可以让我去死。”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死都死不了。” 叮当的心彻底冰冷。 墙壁上燃着火把,松枝扎成的火把。 火把已将燃尽,火光阴森。 阴森森的火光映在青森森的墙壁,墙壁是青石砌成。巨大的石块,每一块都有几百斤重。 没有门。
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 窗子离地四五丈。宽不及两尺。 这个屋子好高,这个窗子好小。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条绳子从窗子上垂了下来。 有人在救她。 她连想也没有想就去推醒那个女孩子,让她看到这根绳子。 那个女孩子看到绳子,只是淡淡地道:“我不想走,我只想死。” 她只看了一眼,只说了这一句话。 叮当不再理她,用力抓住这根绳子,向上爬。 她苗条的身体轻松地钻出窗口。 窗外没有人,绳子绑在窗外一棵树上。 晚风吹来,树叶簌簌作响,树上没有人。 叮当爬过去,沿着树干滑下。 四面同样黑暗,没有路。 没有路的时候,走哪里都是路。 前面有一片灯光,她向着灯光走去。 她不知道那片灯光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危险,只知道那片灯光是她现在唯一的方向。 温柔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来,乐声也同时传出。 叮当忍不住从窗外望去。 这一望她激动地差一点就喊出来,但是很快就忍住,激动的心情也立刻像燃烧后的灰烬一样冰冷。 她看到了洛克坐在屋子里。 不但洛克在屋子里,大姐也在屋子里,脸上带着魔鬼般迷人的笑容。 笑容中带着nongnong春意。。 她坐在洛克腿上。 她的身材也像是魔鬼。 ——修长结实的双腿,浑圆丰润的臀部,纤细柔软的腰肢,高耸挺拔的胸峰。 ——婴儿般光滑细腻的皮肤,赤身穿着一件红色肚兜,遮住小腹下一小块地方。随着身体变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就是一个女人。 ——她竟然真的是一个女人。 叮当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虽然她没有真正看到过一个男人,但是她很确定自己看到的大姐绝对是一个男人,一定没有看错。 可是大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女人。 叮当一向为自己的身体而骄傲,觉得自己身体非常出色,可是她从窗外见到大姐的身体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嫉妒。 因外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大姐的身体已经太完美。 完美的无懈可击。 叮当看到大姐的时候,她正在用双臂勾住洛克的脖子,双腿在他的眼前来回摆动。 修长圆润的双腿,结实而富有弹性。 她在窗外远远地望着,一种熟悉而又奇怪的燥热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迅速扩散全身,然后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 可是洛克坐在那里还是冷的像一块冰。 赵百义和鼠三也站在旁边,也受不了大姐的样子,舔着干裂的嘴唇怔在那里。 桌上有酒,也有菜。大姐似乎想和洛克喝一杯酒。 洛克没有动。 他来到这里就只是说了一句话:“人在哪里?” 他的身边放着那只粉红色的箱子,箱子已经打开,里面的衣服他非常熟悉。 那些就是叮当带走的衣服。 每一件衣服都有他最深的回忆,又怎么会忘记。 大姐娇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乱颤,笑着道:“这些东西是一个客人来这里玩没有钱付账押在这里的,我看着里面的衣服还很不错就没有拒绝,没想到是您的东西。那个人我看着就不像好东西,没想到竟然敢去偷您的东西。” 她的动作虽然放荡,说话的态度却恭敬。 很少有女人做出像她这种样子还用这么恭敬的态度说话,因为一个男人怀里坐着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这个女人再放肆也不会生气。 有些男人还希望女人会更放肆一些。 赵百义也立刻点着头,道:“这个客人我看着也陌生,好像不是经常在附近出现的人,可能只是一个流窜到这里的一个毛贼。” 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这个毛贼已经不可能找到。 獐头鼠目的鼠三在灯光下看来更猥琐,一双老鼠一样的眼睛因为饥渴而开始布满血丝,一张脸涨的通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洛克冷冷地盯着他,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鼠三道:“是······是这样子。” 他说话的样子也充满了yin猥,恨不得立刻就过去抱住大姐用力压在地上。 可是他不敢。 因为洛克的眼睛越来越冷,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块冰雕。 杀气也越来越重。 每个人都感觉到这种可怕的杀气,每个人的脸都开始变色。 大姐的脸上也变色。 纤细的腰肢像蛇一样扭曲变换,双腿却抬的更高,荡起也更有力,有一条腿竟然在洛克眼前高高抬起,越过他的头顶分开缠住他。两只胳膊也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就像一条蛇在缠绕自己的猎物。 洛克没有动,他好像已经动不了。 赵百义看着洛克,忽然从地上跃起,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后心。 鼠三也同时出手。 他的手里不是匕首,是一把钢锥,可是同样致命。 钢锥从侧面刺向洛克的脖子。 叮当惊叫。 叮当大叫的时候,大姐的手里多了一根很细很韧的钢丝,这根钢丝忽然套住洛克的脖子。 大姐的身体突然翻转,跪在地上,钢丝在洛克的脖子上牢牢套紧,从肩头穿过。 钢丝的一端在大姐手里拉紧,然后她立刻站直身体。 她的个子非常高。 洛克像死鱼一样吊在大姐那如瓷器般光滑的脊背上。 他现在就像一头落入陷阱中的野兽,周围站满了捕杀他的猎人。 洛克像野兽一样低吼,身体突然挣起,脖子上的钢丝深陷rou中,勒的更紧。 大姐狞笑着道:“原来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只是她笑的太早,洛克出手却太快。 就在这一刹那间,洛克突然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钢丝还嵌在他的脖子上,但是却突然断裂,他的人也像野兽般跃起,双腿连环踢出。 赵百义大惊,闪避。可是一切都太晚。 腿踢在他的身上,就像踢中一个皮球从窗口飞出去,在窗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鼠三看到洛克出手,握住钢锥的手就已经发软。 他的手软,洛克的心没有软,一只钢铁般的手切在他的脖子上。 钢锥落,脖颈断,人停止呼吸。 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 大姐看着冷酷彪悍的洛克,脸上已经失去笑容,眼里透出深深的恐惧,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不是人。” 洛克似乎很欣赏这句话,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冰冷的声音就像从地狱中传来:“我本来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