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啼灵化身
“这……这怎么可能!!” 寒灵老者双眼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死死的盯着眼前之景。 只见那灯塔之上,原先一副昏昏欲睡状若婴孩般的啼灵,在阎霄触碰之下,竟睁开双眼,满是欣喜的抓着阎霄的手指,不停的吸允。 而阎霄这里,则更为诧异。 在那啼灵吸允自己手指之时,其明显能够感受到,体内由于施展鬼神诀,从而存在灵识之中的那毒辣恶念,此刻,竟然诡异的离开灵识小人之中,如同养分一般,汇入啼灵体内。 “怎么回事!!这啼灵,竟有如此神效!!”阎霄讶然,此刻亦是极为错愕。 而其余之人,有喜有怒,喜的,自然是黎万阳等人。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被他们视作黑马的阎霄,竟然还有如此惊人的表现,不仅对此地透骨冰寒视若无物,更是连啼灵的禁制,都如同薄纱一般,一指戳破。 反观翀灵以及黑战等人,狠狠的瞪了其身后的一干修士。 任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所在界面的两千多名翘楚之辈,竟然无一人,可以进入啼灵身畔。 而在阎霄没有接近之时,倒也没有什么,毕竟,连翀灵黑战两人,都无法接近那啼灵一丈范围。 偏偏,阎霄这里,却视若无物,这怎不令他们感到恼怒,感到耻辱。 可阎霄这里,可丝毫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随着啼灵的吸允,阎霄这里,明显的感到有些变化,似乎,自己所想所识,这啼灵,竟仿佛可以明白一般。 更为惊人的是,这啼灵,竟由原先的无眼无鼻无耳,缓缓的变成,与阎霄一般无二的模样。 此时的苍炆,本应与应木灵根一起,扎根阎霄魂芒之中,等待阎霄的成长,然后随着其修为的提升,凝出新的灵身,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魂体与rou身出现了如此伤势。 好在,阎霄的rou身有着万石灵,可其魂体虽有数枚引弦之徵,可其却没有任何修炼魂力之法,更遑论熟练控制这些引弦之徵的纯粹灵气化作魂力,作为己用。 “该死该死该死,这小子到底招惹了什么存在,竟然修复一处又来一处!”仅存灵识的苍炆,在不断的提取隐匿于应木灵根之中的灵气,用以修补阎霄那破损的魂体之后,愈加发现,如今阎霄的魂体,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无论其如何修补,阎霄魂体上的伤势,仍在不断的出现新伤。 “这么下去,就是把我灵识搭上,都修补不了这小子的魂体,奶奶的,不管了,算我倒霉,摊上这么个宿主。”苍炆无奈道,口中喃喃念叨着一段口诀。 只见灵识所化的苍炆,身体逐渐模糊起来,化成千万粒种子,向着其四周正不断裂开的魂体之处扑去,眨眼间,每一处魂体开裂之处,都被一粒种子镶嵌其中,而那些碎裂的痕迹,如同被那种子吸引一般,纷纷围绕着种子开裂,而那裂开的痕迹,反而越来越小。 “小子!就是现在,趁那应木之灵如今将自己的魂识散开,用来修补你受创的魂体,赶紧去掌控身躯,这么一来,其多年的修灵经历,就会尽数灌输进你的神识之中,也就不用去找什么狗屁修炼法决了!天大地大,什么法决都不如灵修自行摸索出来的修灵之法惟妙惟肖!”聂老急忙催促道。 “掌控躯体?如何出去啊到是?”阎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道。 “这兔崽子!上一会你不是已经尝试过使用魂线之法了吗!就用那!”聂老气急败坏的说道。 阎霄听罢,脑海中不断回想其当初在魂识当中被裹成一只粽子那一次,心中所想,识中所念的所有,渐渐的,那八处魂芒,竟再度的飞出一根根线条,向着阎霄席卷而来。 “又要变成粽子了吗……”阎霄看着不断飞来的八色线条,无奈道。 不多时,那不断飞来的一根根线条,就将阎霄裹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缓缓的消失在了识海之中。 “这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真是魂力,恐怕这小子一出现在魂界,就会引来无尽魂劫了,幸好那些引弦之徵都是纯粹的灵气,使其的魂芒境,竟然如同灵修一般,修出的灵芒,这下,就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聂老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阎霄,喃喃自语道。 “也罢,或许,此子有望成为此界之主,就让我聂沧云看看,那些缚界灵是否真是因为其魂芒所变,才在其身上烙印下死缚印纹。”聂老双眼闪过一道精芒,遥遥看着阎霄魂海之中,那一道闪着诡异黑芒的印记。 偏院居室之内,月晴与月明,此刻正额头冒汗,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方才,阎霄体内的魂力气息,越来越弱,似乎马上就要消失殆尽一般,就连其魂元波动,都仿佛停止了一样,使得月晴与月明,不断的将自身魂力灌输过阎霄体内,无奈,两人并没有任何灌输魂力的经验,也不知晓这到底对阎霄有没有一丝作用。 在两人将魂力灌输入阎霄体内之后,不仅没有令阎霄体内的魂力气息多上一丝,反而使得阎霄大吐黑血,而这么几口黑血吐出,其魂元的波动,竟完全消失,连其体内魂力的气息,也完全消失,丝毫不剩。 这一下,把月晴月明两人吓得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寻常鬼修,魂力灌输多少都可以为其延续些许魂力的流逝,也不会导致如此状况。 可惜,阎霄不是寻常鬼修,或者说,其压根算不上是鬼修,其有魂,虽说可修鬼道,可毕竟还与rou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非真正经历过身死,其修炼鬼道,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可偏偏,其是以灵身魂体,来到的魂界,又是以这么一种特殊的身躯,来修炼的鬼道。 “怎么办,玄老又还没回来,此地我两都不熟悉,去哪里找药师来给阎公子探查一二才好?“月晴焦急道。 “姐,我们不会一不小心把这臭流氓给整的魂散了吧?”月明担心的看着月晴,心中忐忑不安。 其方才与月晴一同灌输魂力过渡给阎霄之时,月明能感应到一股奇异的波动,可却与魂力尤为不同,其虽然想说出来,可自己不确定的情况下,不知该如何与月晴开口。 月明不知道的是,虽然其与月晴,魂形皆为冥兔,可魂形相同之修,所附带的魂形天赋,也很大程度会有不一样的时候,只是月晴自以为月明与其魂形一致,自然天赋也就一同无二。 而玄老,打从月明开启魂芒至七处突破瓶项至八芒之时,其便知晓,月明的魂形,虽然与月晴一样,同为冥兔,可其天赋,却是与月晴的虚妄天赋极为不同,月明的冥兔,其天赋只能,竟然是与丹师息息相关的——控火之魂,且,其与那些锻器坊的那些锻器师之控火之魂不同,乃是达到魂烛境之后能凝聚出整个魂界都不太可能找寻得到的灵溪魂火之魂形。 这一切,也是玄老,在某一次炼制丹药之时,月明偷溜进来捣乱之时,引起那仅仅是食火之焰的寒火,骤变成紫芯寒火,而这紫芯寒火,正是寒火的几种变化之中,用来炼制丹药最佳之火。 这也使得当时只能炼制二阶丹药的玄老,在那次紫芯寒火的熔炼下,炼制出了平生第一枚三阶丹药,且还不是寻常的三阶丹药,竟是三阶之中的上品! 要知道,丹药分阶,三阶方逐品。 这也使得玄老,自那以后,但凡开炉炼丹之时,都会允许月明随意进入避火堂,其余人不得随意进入打扰的原因。 “不会的,阎公子不会如此轻易便魂散的,一定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让阎公子恢复过来的!”月晴慌乱的回道,可,就连她自己,都没有任何底气能够确定。 毕竟,以其的冥兔的虚妄天赋,能探清阎霄体内的各种虚妄,而月晴确实看得清清楚楚,阎霄体内,魂力正渐渐消散,一点不剩。 “臭流氓,你快醒过来,我不管你体内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到底是什么!你不准死在这!只要你醒过来,以后你让我怎么侍候你都成,哪怕让我承认你是养延馆第一弟子,我也答应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月明沮丧道,使劲的摇晃着阎霄的躯体。 而月晴看到月明这样,看着一动不动,魂力气息完全消失,魂元波动停止的阎霄,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苦涩,眼眶一红,泪水就如决堤般倾覆而出,不断的唏嘘颤抖。 “阎公子……不会的,阎公子不会这么轻易便魂散的!”月晴带着泪眼,往阎霄紧闭的口中一吻,便要将自己唯一凝聚出来的魂星,化作魂元精粹,送入阎霄体内。 “啊……累……嗯!”阎霄突然的睁开眼睛,一脸困倦的说道,可紧接着,一张带着泪痕的白皙脸庞,带着一阵淡淡的香气,向着阎霄吻了下来。 月明听到阎霄那声音,早已跳了起来,喜极而泣,可看到月晴照着阎霄的嘴亲了下去,顿时呆在原地,心中酸意骤起。 此时,阎霄与月晴两人,四目交接,唇齿相连,使得月晴的脸蛋,唰的一下,便出现了两抹红晕。 ”啊!“月晴惊叫道,立即站起身来,惊慌失措,便打开居室,跑了出去。 ”月晴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阎霄看着瞬间逃开的月晴,呼喊道。 可其越是呼喊,月晴离开的脚步声,就越是急骤。 月明也被月晴这一举动,也懵在了原地。 ”月……明丫头!你姐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何处?“阎霄起身一看,月晴早已溜没了影,只好看向一旁的月明,低声问道。 ”好你个臭流氓,居然吃了我姐的豆腐,还问怎么回事!“月明一听,顿时怒上心头,粉拳向着阎霄尽数扑打而去。 ”哎哎哎!别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啊,我就记得在那万木境中,突然就心神入体,然后就疼得死去活来,就不知后面发生的事情了。“阎霄佯装抵挡,可月明这力道,对如今被万石灵融体的阎霄来说,实在是连叮咬,都算不上。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吃我们女人的豆腐,jiejie担心你都担心得心都碎了,哭得死去活来的,你竟然还作弄她!“月明怒道,一把抓起阎霄的手臂,张嘴就使劲的咬了下去。 在其看来,阎霄早就醒转,只是存心想要戏弄两人,才佯装昏迷,使得两人如此担心,不管是真是假,这在其心中有着难以言喻情感的臭流氓,此刻,让其又爱又狠,只能使劲咬一口泄气。 ”啊!你轻点!“阎霄怪叫道,虽然其一丝痛觉都没有,可看到月明如此发狠,如若不装出点样子来,只怕其不会罢休。 可月明怎么会看不出,阎霄那丝毫没有痕迹的手臂,压根就没有一丝疼痛的可能,愈加的使劲咬了起来,可任其怎么咬,始终发现,阎霄手臂之上,哪怕一点齿印,都没有留下。 ”臭流氓,你多少年没洗手了,这么臭,本姑娘都快要被熏死了!“月明收起小嘴,指着阎霄就是一顿臭骂。 阎霄听罢,还佯装疼痛难忍的样子,不断的吹着被月明使劲咬的位置,指着手臂某处,委屈道。 ”你看,这都破皮了!放过我吧。“ ”哼,臭流氓,你的身子这么臭,我怎么敢靠近你,你放过我才是真的。“月明毫不退让的回道。 可阎霄这么一听,顿时乐了起来,使劲的凑近月明,不断的靠近她,使得月明一边躲避的同时,还隐隐的被阎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草木气息所吸引。 ”这臭流氓,身上怎么没有丝毫魂力的气息,反倒是一大股在那奇怪的石滩之处,那扑鼻的清新气息。“ 月明不断的躲着阎霄,可鼻子却不听使唤,不时的嗅着阎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如同凝魂秘境千羽境之中,那清新裨益的气息。 ”怎么样,香吧,看你还说我臭,明明是香喷喷的!“阎霄无赖的往月明身上紧贴而去,调侃道。 ”你,你这臭流氓,把jiejie气走了还不够,我……我也不理你了。“ 被阎霄道破的月明,腮帮子唰的一下,就如同月晴一般,红翻了天,也不顾此地人生地不熟,夺门而出,离开了居室。 ”死流氓、臭流氓、王八流氓!流氓流氓流氓!“月明边走边骂道,也不知道自己所走之处,通向那里,只知道有路便走。 不多时,就看到了月晴,站在一颗树下,手中捏着一朵小花,不断的数着花瓣。 “jiejie!”月明喊道,便向着月晴之处疾去。 “月明!”月晴惊诧道,急忙将手中花朵藏在背后,一把丢掉。 “你这丫头,怎么也跑出来了,阎公子要是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再说,也得有人服侍阎公子啊!“月晴叱道,丝毫忘了,如今养延馆的覆灭,几人的寄人篱下。 “姐,你怎么老是当自己是那臭流氓的专属奴婢啊,这样下去,你怎么开口让他与你结为道侣,真是急死我了!”月明调笑道。 “不许胡说,我怎么……配得上阎公子,我可……从来都……没想过。”月晴微微低头,脸上刚散去的红霞,顿时又涌了上来。 “还说没想过,你看你,脸都红的跟那冥河之水一般了!”月明低下头窥视着月晴,调戏道。 “死丫头,jiejie都敢欺负,看我怎么收拾你!”月晴娇嗔道,便追逐起月明来。 两人,浑然不知,一道凌冽的眼神,正无时无刻的盯着他们,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 “家主究竟为何要招待这几人,还命我等出面监视,何家此时可不可轻举妄动,竟然能令何权如此重视之人,到底他们会将这炎城,搅出什么样的风雨来!”凌冽眼神死死的盯着月晴月明两人,沉声自语道。 “那纤雅居的小子,身上更是奇怪,竟然一丝魂力气息都没有,分明是将死之兆,居然又活过来了!希望何荥能够仔细查探,抓到那小子的把柄!”冷冽眼神看着不远处的居室,喃喃道。 居室之中,阎霄在月晴月明两人走远之后,便赶忙将门关了起来,使得其正对着的半高小坡之上,传出一阵跺脚声。 “该死,这小子究竟有什么秘密,我该不该去纤雅居顶上盯着,万一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办?”一个娇小的身影,看着观其房门的阎霄,气急败坏道。 其便是那冷冽眼神命其留下,盯着阎霄所在居室的何家外嗣弟子——何荥。 “聂老,我出来了,如今我该怎么做?”阎霄传念至魂识之中,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该死,每次都是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出来这样那样,掌控躯体,是不是就象现在这样,出来了,然后过好我的日次,吃喝拉撒睡就行了……”阎霄闷声道。 许久,阎霄不断的传念至魂识之中,可依旧没有一点声音回应,其只好无奈的拿出馆主令牌,自其中取出那本九阎炼魂诀,开始练习起来。 “既然这法决是锻骨而非炼魂,那就肯定与掌控躯体有关,那我干脆练功好了!“一念至此,阎霄便翻开法决,开始照着法决之上描述,引动起体内魂力流经全身。 只是这法决,第二层之后,便没有再像第一层那般,诸多让阎霄看到,都为之头疼的古怪动作,反而,全都是让其引导体内魂力,流经全身各处,在某些特定的xue位,魂体之中,不断的流通,仿佛要使得那些部位,成为魂力流淌的必经之路。 阎霄还没发现,自己体内,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魂力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极为纯粹的灵力,而每每运转这些灵力流经体内,便使得阎霄那些地方的xue位,被那灵力生生贯穿连通,一时间,脸阎霄自己都没有发现,其体表的紫色纹路,竟又深邃了不少。 而阎霄就这么在这居室之内,席地而坐,浑身不断的冒出一股rou眼看不见的气息,可却令人感受得到那诡异的波动。 ”这小子,难道是妖界之人?妖界,不是无法踏入魂界半步吗?可半个月前那条穿梭而过的绿色巨虫,又是怎么回事?“屋顶之上,何荥看着盘坐地上的阎霄,一脸的疑惑。 ”难不成……这家伙,是具备魂识的沙兽?“何荥突然惊道,看着阎霄的眼神,竟多出了一丝恐惧,似乎其口中具备魂识的沙兽,有着什么令其恐惧之能。 噔噔噔—— 屋顶之上,传来一阵微乎极微的声音,可尽管如此,阎霄也足以听得一清二楚。 ”走了吗?此地如此怪异,竟然与人界之处的居山之所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以木为柱,以石为橹,这玄老,到底带着月晴月明,将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阎霄看了眼头顶之处,不禁想道。 原来,阎霄在照着面前法决修炼第三种魂力引流之法时,便感知到居室顶上,来了位不速之客,可其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继而修炼,只要那不速之客不做任何打扰之事,阎霄就任由其窥视。 “奇怪,这魂力,怎么感觉有点不同了,那屋顶之人,分明是魂力的气息与波动,可我身上的,却与之不同,难道,在哪万木境之中,我的魂力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成?”阎霄眉头微皱,不断的回想起来。 “不管了,既然如今修炼这锻骨诀如行云流水,干脆就先将这第二层炼成再说,管他是魂力还是什么其他奇精八怪的玩意,反正来到这里,就没有一处与人界所描述的没有出入过。”阎霄想道,索性不再理会,将心神全往锻骨诀第二层的修炼上凝聚。 不知不觉,阎霄便在这纤雅居中,修炼了整整六个时辰,天上的月星,也不知什么时候,黯淡了下来。 纤雅居外,月明与月晴在何府之中打闹了片刻,便遇到了一双眼失明,却又能感知周遭事物的老妪,一阵交谈,才得知,此人是何府的老管家,其侍奉老家主直到魂散。 然后月晴与月明边与其一直详谈,然后到何笙上任家主,可没过多久,何笙便将家主之位让与何权,自个离开了何府,不知去往何处,而也是哪个时候,家主的某个结拜契弟,也一同失踪。 传闻,是因为老家主魂散,其契弟当初在炎城之中得罪的人都尽数登临何府兴师问罪,以至这老家主的结拜契弟不堪忍受带给何家的纷扰,纵然离去。 不过老妪不知道的是,当初,老家主还未魂散之时,玄老就被其在炎城之中的其余五家,施以压力,逼迫其离开,甚至,令炎城之中,任何一家丹坊,都不得出售药材给玄老。 这使得当初,丹道急需磨砺的玄老,顿时没有了提升丹道的门路,处处碰壁,哪怕其将之炼出的一阶丹药低价交换,都没有一家丹坊,愿意与其交易。 最后,玄老不得不委托何家之人去交易丹药,可这么一来,陈许两家,更是有了针对何家的理由,肆无忌惮的将当时仍留有些许底气的何家,其所管辖的几处石坊全数抢砸。 而当时的玄老,不愿继续连累何家,连夜留下一纸欠条,带着其不多的行李,离开了炎城。 至于那何家家主何天明,本就弥留之际,在得知石坊被何许两家联手抢砸之后,拼着老命出去与其争斗了一番,可无奈,魂元将至的何天明,在与许家家主许敬山相斗了三日之后,无奈,两人伎俩各不相让,可何天明的魂元,却愈加的消散,反观许敬山,正直壮年,其以后的路,远远长于何天明。
最终,自然是何家家主何天明,带着一腔的愤怨,回到了何府,最终魂散于府邸之中,何府,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陈许两家,瓜分的对象。 月晴月明两人,就这么与老妪一直交谈着,久而久之,竟然忘记了,独自在居室之内的阎霄,而也正是如此,两人,从老妪口中,得知了何府没落的原因,以及最罪魁祸首,乃陈许两家合力所为。 “想不到,何香儿竟然能与这两丫头交谈甚欢,倒也省去了我等暗中监视的功夫,到是何问那边,到底怎么回事,都快两天了,怎么丝毫动静都没有?”穹顶之上,细细观察着月晴月明两人的冷冽之人,心中疑惑道。 “那纤雅居的小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为何从其身上,感受不到一丝魂力?”冷冽之人看向远方的居室,心中暗道。 只见此时,一道瘦小身影出现,向着冷冽之人这方极速奔来。 “这丫头,怎么不继续监视了?”冷冽之人注意到那瘦小身影,错愕道。 不多时,那瘦小身影,便出现在其面前,单膝跪地,似乎极为慌张。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小子身上有什么古怪?”冷冽之人哼道。 “禀垂掌事,那小子身上的波动,丝毫没有我魂界之人应有的气息,反而,如同那些沙兽一般,无阴无阳,空有气息,却与周遭魂力相斥!我怀疑……”瘦小身影正是何荥,向着跟前之人说道,神色慌张。 “怀疑什么?沙兽?沙兽之中,可没有这等形态之人,沙兽,与那些鬼兽阴兽一般,又怎会有如同这小子那般的,是不是那两人的阴兽,不然,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其居室之中?”那名被称之为垂掌事的冷冽之人冷冷哼道。 “可是……那家伙,浑身上下都在流动着那怪异的波动,万一若真是那凝聚了神识的沙兽,可不是我等能够对付得了的!是不是禀告家主,令其及早通知巨石城中的西境执事?”何荥忐忑不安的问道。 沙兽,大都为鬼兽一般,只知相互啃噬,不知修炼之物,可炎漠数千年来,不乏传闻有凝聚出神识的沙兽,而但凡出现,必将成为沙兽之王,引领沙兽袭击诸多契石域之都城。 “大惊小怪,若真是沙兽,又怎会进的了夜刹教的天玄阵法!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垂掌事冷哼道,眼神由始至终都十分冷冽,仿佛一切于其来说,都不屑一顾。 “可,城中的文史记载,具备神识的沙兽,与寻常修士,难以分辨吗?而此人,若是沙兽,定然是初凝神识,体内兽灵气息未成,才有如此情况,不然,也不会空有其身,却无丝毫魂力气息,更不说其魂元波动,压根就没有。”何荥斩钉截铁的说道,其心中早已认定,阎霄,必然就是那文史之中,描述的凝聚出神识的沙兽。 “你可知道,沙兽如何分辨其强弱?”垂掌事置若罔闻般,反问何荥。 何荥听罢,使劲的摇摇头,其修为方一盏魂星,且,一次都没有经历过炎漠的沙兽暴动,自然不得而知,沙兽的强弱,是以何种方法加以分辨,仅凭自己心中感应到,阎霄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对其极具威胁的气息,便认定其心中所想。 “孩子,你还太嫩,那小子,身上若是毫无魂力气息与波动,那就足以证明,其身上,定然有强大的魂器,用来遮掩其所有气息,最起码,也是你我从未见过的,那传闻南境之地,曾出现过的几柄星锻魂器之一!”垂掌事回道,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星锻魂器!”何荥听罢,惊呆在原地。 星锻魂器,在锻器盛行的西境,都只是听的人多,亲眼见过的人,几乎没有,不是没人可以锻造星锻魂器,而是因为,锻造的灵石,必须为五阶以上的灵石,方有可能成功。 而整个西境,虽然不乏灵石,可五阶品质的灵石,但凡出现,都是在各大石坊之中,炸开了锅的,且,大都鉴别出五阶灵石的石匠,都会将之,交予西境最大的石坊——聆焱坊之中,不为其他,只因聆焱坊中,占有着能够锻造星锻魂器的火源——玄心火,这也使得西境成为魂界之中,锻器最为出色之地。 “走吧,此处有何老太摸清这两人的底细,我们只需探明那纤雅居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就可向家主交待了。”垂掌事沉声说道,便向着阎霄所在的纤雅居疾去。 而其脸上,闪过一瞬何荥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肃杀之意。 不多时,何荥便跟着垂掌事,来到了阎霄所在,那被两人称之为纤雅居的石阁,此刻,阵阵白雾自室内缭绕。 “嗯,这小子,难不成,在纤雅居内锻器?”何荥掀开屋顶的一块石瓦,看着底下阵阵白雾笼罩的阎霄,眉头微微皱起。 屋顶之上,何荥与垂掌事看着屋内那阵阵白雾,心中不禁大感疑惑。 “这白雾,倒不像是锻器引起的,更像是……”垂掌事深吸口气,轻声说道。 “炼丹!”垂掌事惊讶道。 其早年曾有幸前往中境,见识到了中境的丹徒瓮选大会,亲眼看到过那些入选的丹徒,他们炼丹之时,所产生的,便是这带着草木清新之气的阵阵白雾。 “难不成,这小子,是来此地备战丹徒瓮选的药师?”垂掌事心中暗暗惊道。 若真是药师,自然不影响其计划,可若是丹徒,且,是其余几域,精心培养出来的丹徒,还要是那可能身具星锻魂器的鬼域,那垂掌事的如意算盘,可就得从新打一打了。 “这小子,还得多观察几天……”垂掌事眉头紧皱,暗暗说道。 虽然说以其八盏魂星境修为,完全可以说在这何府之内,除却家主何权以外,没有第二人敢对其指指点点了,况且,以其八盏魂星,皆凝聚出六珠之星,比起那虽然修为达到九盏,可魂珠却不如何垂的家主何权,更是无法说其什么,唯有那离开何家的何笙,才令何垂这年仅一甲子,便达到八盏魂星境之人信服。 可,西境之大,远不是南境可比的,其中的势力,更是环环相扣,息息相关,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何垂毕竟也是经历过沙兽暴乱之人,那还不知,整个西境之中,能拥有星锻魂器之域,不到五域。 随便一个,便可以令这小小的炎城,甚至是炎漠,顷刻覆灭,使得哪怕何垂心中对阎霄身上臆想出来的星锻魂器极为觊觎,却没有令其傻到,会去对阎霄强夺豪取。 “垂掌事?如今该如何处理这小子,若真是你所说的,其身上有星锻魂器,那我们是不是……”何荥轻声说道,不用猜,其也清楚,垂掌事听到自己所说之后如此急忙的赶来纤雅居之意图。 “小丫头,你就去和何香儿那老太婆学习学习,如何让这几人对咱们推心置腹便是,那龟首鬼修如此大胆无视妙丹坊为无物,定然有什么把握在手,也不知道何问,如今盯着那老家伙,盯出些什么来!”何垂轻蔑的看着眼前身形瘦小的何荥,沉声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香儿婆婆那……”何荥心知,自己这使用聚星石凝成魂星的鬼修,在何垂面前,跟蝼蚁不相上下,也就没有再多语半句,向着月晴月明两人所在院子,疾驰而去。 “既然无法查探这小子,那就只有从那老家伙身上下手!”何垂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身形一闪而逝。 纤雅居中,阎霄双眼紧闭,浑然不知道自己引动灵气流经全身,竟使得阎霄,如同那燃烧着的炭木,被浇湿的瞬间,冒出大阵白雾,而整个屋内,尽数被这白雾覆盖,只是,炭木浇湿之后散发出来的白雾,是呛人眼鼻的,而阎霄身上所冒出来的这些白雾,却大为不同,仔细一嗅,还能在雾中,闻出多种不同的草木气息。 “这锻骨诀第二层竟如此神奇,还能将第一层的种种奇妙姿势,变为招式,看来,创造此法之人,定然与我所来的九州界,是同一处地方!”阎霄暗道。 其一边按照锻骨诀所述,将体内魂力流经全身各处,再施以第一层那诸多怪异的姿势,连贯下来,竟然如同那聂老所说,其所在的九州界之中,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武林招式一般。 只是这锻骨诀第一层所描绘的动作,比之所在的那丰庆镇上唯一的一名说书人,所描述的,还要繁杂许多。 “这弹元遁足,跟说书人描述的那金蝉指极为相似,还有那化夷为疑,不就是那些书中的刺客所用的影遁术嘛……创造这功法的人还真是脑袋多根筋,直接用原来的名字不就好了,非要改这么难懂的玩意。”阎霄再度看着第一层所画的姿势,对比起记忆深处,那时常跟着柴笙楚天生几人,搬着板凳跑到说书人面前听书的那每时每刻。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没有被人欺负吧……我变强了,在西凉都是你们帮我出头,在这里,该轮到我了!”阎霄眼中流露出坚定之意,继而照着锻骨诀第一层所绘的姿势图,cao练起来。 只是,阎霄自己都不知道,在修炼这锻骨诀二层之后,其身躯,虽然不似初到魂界之时,被那魂力侵蚀变得高大起来,可如今,体内已经没有任何魂力的他,rou身的那股强韧,却还要比之前更为硬朗,所散发出来的强横气息,甚至是之前的数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