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二癞
姬潜龙坐上去带路。开到老陆家门口，气势引起村民驻足观望。 是晚，姬潜龙他们接受主家开工酒安排，附近邻居只要在家的男人都受到邀请前来。 喝酒期间，相互也不多问，主人只是特别地介绍了rou铺赵大爷，原来他姓赵名方正。也介绍了姬潜龙。姬潜龙及其团队都不多言语，尽量避免喝酒，少吃菜。 吃过晚饭，将工具放进主人家里，乘坐拖拉机去姬潜龙家住宿。 第二天早上，主人家请来风水先生看罗盘，六点六分准时放炮放线，营造出隆重的气氛，表达了敬天地的信仰，企盼六六大顺的吉利。。 昨晚在家，姬潜龙再次恭请师傅们关照他，把主家的事当自己的事。师傅们也请姬潜龙放心，他们向林书记表过决心，一切听姬潜龙安排，卖力做好工作，注意影响。 正式开始建造，一切都井然有序！ 人们走到这里，都要停下来看一看。注意到做事考究，尽量不干扰主家的工作与生活，更注意到不要吃喝这一条，纷纷称道。 姬潜龙的形象逐步形成，好名声逐渐传开。 “姬校长，”，“姬潜龙下来吃午饭！”张青松厨师喊，他是专门负责烧饭的，烧好饭菜，出来喊姬潜龙他们。他情愿喊姬校长，而不习惯喊他老板。但姬潜龙多次礼貌拒绝，并要求以后杜绝，今天他一时不注意又喊错了，所以改口。 第一层砌砖工程已经到平顶了，下午就可以浇圈了。三位瓦工师傅加姬潜龙站在脚手架上挥汗如雨。 听到喊声，“知道了。”姬潜龙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停手。许为民他们四个工人见姬潜龙在继续，知道他的意思是砌完最后一块砖，下午就不用瓦刀了。所以五个人把砌砖的事情做结束，才陆续跳下脚手架。洗手、洗脸。 主人家中午只有老夫妻两人在家，喜欢吃小灶，使用一个煤炉。另一个煤炉给姬潜龙他们。两个煤炉在家里同时燃烧，味道很大。张青松就拎到门外，就顶着太阳烧菜。反正很简单，两菜一汤或一锅煮。大家共用一个桌子，北边最大的座位肯定是两位老人家的了。 主客相处融洽，王老师有时见他们艰苦，还故意多炒一个菜，送给他们。 但姬潜龙收下，自己从来不吃一口。这不为别的，只为践行诺言。几位工人师傅见姬潜龙如此，也自然不敢爽快受用了。后来老两口不再坚持如是做法。改主动送水，提供茶叶。夸姬潜龙他们有德性。 吃过午饭，姬潜龙他们坐在路旁大槐树下乘凉喝茶。虽然这里紧靠水塘边，有臭味，但今天是刮的东南风。再说，家里太热，无地方可去。 这时，只见一位年轻人，样子有点猥琐，他手拎一只白色油漆塑料桶自北而南走来，当他走到泥浆旁，自己拿起洋锹取、装起来。 “请你跟主人家讲一声好吧？！”姬潜龙提醒他，可他根本不予理睬，继续他的cao作。当姬潜龙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已经装了满满一桶！ “小师傅，请你跟主人家讲一声，好吧？”姬潜龙站在他的面前又说了一遍。 “关你什么屁事？让开！” “主家把料交给了我，我就有看管的责任。”姬潜龙不让路。 “谁说交给你的？我怎么没听到？”他耍起无赖，“让开！”他恶声恶气。 “我不能让。”姬潜龙平静地说。 “我拿人家点把东西从来不打招呼！让开，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开始耍横，拉开了打人的架势。许为民看到情形不对，连续几声咳嗽，是在发出警告。 “你们要打群架是吧？我告诉你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让我装两桶，以后保你顺风顺水。”他软硬兼施，显然听到咳嗽声，明白其含义。但姬潜龙听到他的话，就更不让他得逞了。 “你说得不无道理。”姬潜龙仍然平静回答。 “那你还不赶紧让开？”他说着又拎起桶准备走。 “慢！你有你的道理，我们有我们的道理。” “你还有什么道理？” “我们的道理是不经过人家同意就拿别人的东西送人如同盗贼。你这样在于我们就是偷料，是对主家的不忠，偷料行为，违反职业道德。我们要忠厚对待主家，请你理解、配合。--------” 姬潜龙既不想让他拿走泥浆，也不想得罪他，所以耐心和他讲理，甚至还是肯定他“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教书先生啊？你忠厚吗？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假正经！”他打断姬潜龙的话，一通抢白说完拎起桶准备直接冲撞！ “二癞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放下！”姬潜龙看到赵大爷端着一个空碗打南面过来，见此情景低吼一声。 “大爷，你怎么帮外人？”二癞子狡辩。 “放屁，什么外人？姬老板是我朋友，你找他茬就是找我的茬！”赵大爷斩钉截铁，声音低沉而有力道。 “你怎么不早说呢？真是的。”二癞子悻悻而去，桶也不要了。姬潜龙将桶空出来，跑上去送给他。 “赵师傅又送红烧rou给孤儿院小朋友了！”姬潜龙这样跟赵方正打招呼，没有表扬他的善行，也没有对他刚才出面平息事态、并公开说姬潜龙是他朋友直接说感谢的话语，姬潜龙知道不宜对赵大爷的举动做出那样反应。 赵方正点点头，“他就这样，下次来，你喊我。”说了一句，回家了。 刚才的事情对姬潜龙有触动，丝毫谈不上害怕，但引起他的警觉。他在脑子里深刻地记下了此事。 下午一点，姬潜龙他们就开工了，五个人先是扎钢筋、立模，然后一同人工搅拌混凝土。混凝土和好之后，开始浇圈。 待到圈浇成，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仍然没见陆师傅他们夫妻回来，估计又加班了。 听陆说，现在厂里生产的工程翻斗车已经销售到外省，效益很好，所以天天加班，就差睡厂里了。但姬潜龙汇报工程情况就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