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认亲（1）
067认亲（1） 姬潜龙虽然没有对谁提起过姬珠落水的事情，但从此他对女儿的安全放心不下了，在外面做事也是时刻牵挂。 他现在是一心三用，母亲也年纪大了，至少隔一两天要去看一看，给水缸里面加满吃水，帮助母亲做些重活。原本以为像以前一样，可以天天和邻居张奶奶相互作伴、做做针线。但老奶奶年事已高，她女儿经常接她过去，一住就是多少天，所以母亲实际经常孤单一人在家。这可让姬潜龙着实不放心了。 在事业上，想到他牙齿发痒的银行贷款，前几天他终于艰难决定未行而停。不能搞，因为他没有忘记富贵公司老杨的教训，他现在有集资利息必须定期偿还，新一轮的经济危机何时发作？他观察和揣摩，几乎是每天的必修课。他自己在商业街的开发试验停止了。这样做可能使自己坐失良机但也踏实，反正地皮也占上了，随时可以开工。但碧园项目完全可以贷款，他准备乘这次张德龙回来劝他做这件事情，如果能成，可以使工程进度大大加快。 但他听说，现在银行吃香得很，贷款要贿赂贷款部主任的。这可难办了，于是他第一次准备带目的性的交朋友了。先要与银行的人联系上才行，他这样想。于是准备打擦边球，请主任一帮人去潜龙湾钓钓鱼，吃吃饭。目的是混熟，张德龙回来引荐给他，利用他外商的身份，让他去跟银行谈。 有一件令他高兴的事情，就是“买六送七”的营销模式，他开发的商品房的四套六楼全卖出去了。碧园这边就更不用说了。 今天是星期天，他托表叔曹主任，曹主任再托亲戚邀请到银行贷款部主任一道去潜龙湾钓鱼，现在去潜龙湾吃饭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其老板请客了。 不凑巧，许为民老婆王明英感冒发烧，不能带孩子了。但事先已经跟人家约好，不好推辞，也怕把感冒过给姬珠，也不宜将女儿带在身边。所以早上八点钟姬潜龙将姬珠送到母亲那里，他在路上想，姬珠听说大干妈生病了，答应了，要是母亲不答应，那只好自己带到塘边上去了，但那里冷，是下下策。 好在母亲听说是办事，也爽快答应了，这让他很高兴， 给母亲挑了两担水，母亲也烧好了早饭，照样是鸡蛋面。母亲吃过了，就看着父女俩，心想这一大一小还真蛮和谐的。 “写写字，画画画，不要到外面跑，奶奶年纪大了，追不上你。”姬潜龙交代，“嗯，姬珠就在院子里玩。”姬珠保证。 “不要到河边去玩。”姬潜龙又关乎。 “爸爸放心，姬珠不玩水，要洗手到水缸拿。”姬珠又保证，“嗯。”姬潜龙嗯了一声。 “妈，你脸上气色不怎么好。”儿子提醒，“不要紧。”母亲这样回答，儿子不再坚持。 “爸爸再见。”姬珠被奶奶牵着左手，所以用右手对爸爸招手。 “爸爸下午一定来接你。” “开慢点。”母亲关乎，“知道啦，妈。” 姬潜龙开车走了，锁上院子大门。母亲怕自己在屋里听不见而有人闯进来。 可能姬珠觉得这里满新鲜的，就到处转。母亲见此情景，而且今天张奶奶又去女儿家了，就带她到处玩。 最先上楼，小楼两上两下，去年就造好了，钟玉峰派人来装的。但是母亲说有味道，一直没有搬进来。所以里面是空的，一老一少就站在阳台玩，可是姬珠小，不够阳台高，什么也看不着，就下楼了。 老屋是三间，而小楼是两间，所以院墙里面空地就多，小楼与老屋是西墙对齐的，大门对西，水泥路连接石子路。小楼东边有鸡舍，母亲圈养了十几只鸡。鸡舍门前是铁丝网笼子，有个小门，拔开插销就能打开。鸡舍笼子门前是菜地。 母亲来到这里，在菜地里拔了一些菜，将菜叶剥下，拿到鸡舍小门前，打开门，将菜叶扔来了进去。 姬珠可能觉得好玩，也学着奶奶的样子，往里面扔菜叶，然后抢着插上插销。 母亲走向老屋，姬着跟在后面。 “姬珠，喝水吧。” “嗯。” 母亲就给姬珠倒开水冷在门前的小桌子上。然后她就开始收拾小桌子上的碗筷，洗锅碗。 姬珠从她的小背包里拿出水彩笔和纸，纸有两种，一种是白纸，一种是有空心字的。她将有空心字的铺在小桌子上，腿跪在小凳子上，开始认真地描写。 母亲听不到动静，以为她跑出去了，就掉过头来看，看见她认真的样子，偷偷地笑了，就继续洗碗。 “姬珠，喝水，马凉了。”母亲很快整理好碗筷，走过来照顾姬珠。 “到底是女孩子，真文静。”她不由自主夸了一句，姬珠听到，笑笑，喝了几口水，将碗捧给奶奶。 “姬珠，写的字认得吗？” “有的认得，有的不认得，爸爸说先学会写，就当是学画画。”姬珠又开始描写。 “把认识的念给奶奶听听。”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王---” “好好好，识不少字了。是爸爸教的吧？” “嗯，我爸爸喜欢看书，他肚子里有很多很多字。”她停下来比划，“奶奶，我爸爸说，书上的字是从眼睛里钻进人的肚子里的。一个人只要看书，都能。” “是你问你爸爸，他才这样告诉你的吧？” “嗯。” “那就再要你爸爸教你啊？” “我爸爸说，要慢慢教。” “为什么？” “爸爸说我的小肚瓜太小，教得太快会撑破的。”姬珠认真回答，把奶奶逗乐了，她自己也乐了。 母亲很满意姬珠的表现，放下心来，就到大桌子上端来针线篇子，坐在姬珠旁边，一边欣赏她写字，讲话，一边做针线。 “哟，改画画了。”奶奶高兴地说，姬珠的有字的纸用完了，自然改画画。 “这是画得什么啊？” “奶奶不讲话，等姬珠画好，再告诉奶奶。”姬珠一边埋头画画，一边应答。 “行！你画吧，奶奶还要做针线呢。”奶奶高兴地说，专心做起针线来。 母亲带孩子很有经验，她坐在门口，腿伸出拦住门，防止孩子一不留神跑出去。 “啊哟！鸡怎么全跑出来了？！” 老太抬头一看，姬珠不见了，赶紧到后院去找，看见一群鸡正在在菜园地兴奋地享受呢！而姬珠不见踪影。